第二章天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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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的隊伍開始前行,開路錢在空中飛揚,如同一隻只白鴿飛到了廊檐上,飛到了紅的隊伍裏,也飛落在玄天傲的掌心,他慢慢捏緊的拳頭,將那紙錢緊緊地捏進了掌心。
月冰收回探在窗外的臉,失望道:“沒戲了,原來名門正派也跟社團一般,動不動就羣毆。”掃雪淡笑着執起茶杯,輕抿着:“他們應該謝你。”
“若不是這場意外,玄天傲跟那白青衣恐怕成親了吧,不過這玄天傲對白青衣只是兄妹之情,看來白青衣姑娘也只是一廂情願啊。”掃雪從茶杯間抬眼看着忽然變得認真的月冰,道:“你是在指什麼?”
“沒,沒什麼,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這兄妹之情或許也能生出愛意來,是吧,掃雪。”月冰的額頭開始冒出冷汗,一不小心又提到了掃雪的痛處。
掃雪緩緩放下茶杯,哀愁的視線飄向了遠方…
整條街道再次熱鬧起來,玄天傲冷冷地看着玄天問和他身後的親隊伍:“我怎麼不知你要娶媳婦!”玄天問不服氣地撇過了臉:“他們傷了我們的兄弟,爹爹本就沒殺害老城主,這明擺着就是有人陷害!”
“下面不懂事,難道你也要跟着不懂事?還不回去!”玄天問摸着被棋子打中的手腕:“那也要找出誰暗算我再走!”
“這事我會處理,我們還要謝人家,你快回去,若讓爹等急了,我也無法擔保你。”玄天問當即渾身一怔,立刻策馬而去。
玄天傲整整衣衫,便下馬走進了【四海茶樓】,待他上樓的時候,那原本的窗口已經空無一人,桌上只留下一壺飄香的熱茶和一盤已經下完的棋。
玄天傲拿起了黑子若有所思,究竟會是哪位高人?
※※※※※※※※※※※※※※※※※※鄞都的街道上,走着兩名顯眼的男子,一名頭戴帷帽,白的紗巾將他的面容遮蓋地嚴嚴實實,他的身邊,是一個比他矮上一個頭的秀美少年,少年懷中抱着一張紫檀古琴,樂意融融。
“冰弟,你借這琴做什麼?”
“讓你彈啊。”
“恩?”
“我們盤纏用完了,不想想辦法怎麼繼續上路?”
“昨不是還有…”
“被我喝花酒用完了,呵呵,你知道嘛,我可不像你一般清心寡慾。”月冰一臉無賴的笑,看着白沙下若隱若現的俊臉,隱隱的寒意讓月冰的笑容漸漸支撐不下去。
一間寬大的門楣,雕欄玉漆;鮮紅的波斯地毯,美華麗;玄的廊柱,壯觀威嚴,巧奪天工的包廂臨空而立,捲簾深處,是美人的嬌笑。
掃雪看着身旁已經換作女裝的月冰,暗道,冰賢弟還是換作女裝好看。他渾身怔了怔,想起那靈動的身影,那如鶯啼一般的聲音:“師兄還是穿女裝好看…”她,現在得到他的愛了嗎?
月冰抱着琴站在九娘面前:“我家公子要在這裏掛牌賣曲。”她温潤的聲音讓掃雪一怔,低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月冰,他也會口技嗎?為何會有如此動聽的女子聲音?
“賣曲?”九娘挑眉看了看月冰身邊的白衣男子,男子的面容深藏在白紗之後,“我們這兒已經有了琴師了。”
“我家公子的曲子人間無天上有。”月冰神氣地笑着,九娘輕哼着:“你知道這年頭什麼人最不缺?”
“什麼人?”
“吹牛的人。”
“哼…”掃雪輕笑出聲,鼻息輕輕揚起了帷帽的白紗,此刻九娘坐着,在白紗揚起的片刻,她一眼便看見了那隱藏在白紗後面半張絕美容顏,她立刻嬌笑道:“當然,這世上最缺的也是人才,就讓你家公子先試試。”
“多謝九娘。”月冰一躬到底。
“那你家公子名號…”
“掃雪,掃地的掃,白雪的雪。”九娘眼中閃光,那是一種市儈的光:“好名字啊…”心裏暗道:方才只看見一半就知道是個美人,若是全部説不定能蓋過這裏的姑娘,這白紗下到底是一張怎樣的容顏!她痴痴地看着掃雪,掃雪咳嗽了兩聲,月冰立刻擋住了九孃的視線:“我家公子我服侍就行了,我叫冰兒,請九娘為我們準備院子,我家公子喜靜。”
“知道知道,翠竹,帶掃雪公子去【歸雪閣】,晚上就為公子掛牌。”【歸雪閣】?掃雪暗道:這倒像是專為我準備的,他看着身邊始終不敢看他的月冰,陷入沉思。
“這【天上人間】是集酒樓、**樓、休閒為一體的高級娛樂宅院,每位在這裏掛牌的都是名伶,或是身懷絕技的才人。”月冰忙不迭移地為掃雪介紹着,“有許多名人萬一沒了盤纏就會在這裏掛牌獻寶,例如作畫,寫詩送字等賺取盤纏。”
“就像我們?”掃雪緩緩拿下帷帽,坐在雕花的圓桌邊看着滔滔不絕的月冰,他在等他,等他説實話。
“恩,所以憑你的曲子,你的外貌…”月冰此刻眼離,“一定能俘獲許多男女的心,到時銀子就…哈哈哈…”
“你怎會口技?”(請各位看官原諒掃雪的白痴,他的弱智也是有深刻的歷史原因的,稍後就會在文中闡述。)“恩?”正在遐想的月冰立刻愣住了表情,“口技?”
“不會口技聲音怎會如此像女子?”
“我原來不像嗎?”
“原來…”掃雪愣了愣,其實月冰原來的聲音低沉而温潤,不仔細聽,也當作是男子了,此番看着月冰晶晶閃亮的眸子,掃雪忽然恍然大悟:“原來你…”
“掃雪不喜女,掃雪除了自己師父和師妹便排斥天下女人,當時我巧遇你,那時我一身男裝,你便將我當作男兒身,我又確實想你這朋友,便一直如此,你莫不是要怪我?”月冰背手而立,又成了平時的月冰。(現在大家知道掃雪為何即娘娘腔又白痴了,他從小就跟兩個女人生活在一起,從不踏出深山,一輩子就見過師傅和師妹兩個人,試想,這種全是女人的環境下,又悶在深山裏,掃雪能不變成娘娘腔和白痴嗎?同情他吧,可憐的掃雪…)掃雪淡淡地嘆了口氣,無奈而笑:“我從不問你來歷,更不會介意你是男是女了…”
“這才是我的好友掃雪。對了,今晚就要掛牌奏曲,我該怎麼裝扮你呢?”月冰鼓起了臉,亮閃閃的眸子看着掃雪滴溜溜地直轉,掃雪在那一刻,心忽然猛跳起來,之前的月冰沉穩少言,現在的月冰無論言行都是活一個女子,她一顰一笑都變得靈氣人,他的臉漸漸紅了起來,未曾想,這個四年的好友居然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