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這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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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芹芹原本很的燙髮現在被得又髒又亂,好像很多天沒有洗的樣子,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破舊的男士黃襯衣,上面滿是黑乎乎的煙灰,她吃力地騎在車子上,肥胖的臉上滿是汗水。
王建男油光可鑑的小分頭也不見了,緊咬牙關,用力地在後面推着車子。
他們卡在家屬院的門口上,因為那裏有一個水泥做成的路障,用以讓駛進家屬院的汽車減速,這會兒卻成了母子倆的障礙,怎麼也過不了那個坎兒。
夏小洛和許小曼趕緊跑了過去,從後面和王建男一起推車子,加了一把勁兒,才把車子推了過去。
黃芹芹謙卑地向夏小洛和許小曼道謝。
周圍人看許小曼母子的所作所為,都嘖嘖稱讚,這夏家人真不簡單,修養真高。
王俊偉已經被宣判入獄,可以説政治生命已經完全結束了。
因為黃芹芹此前太過囂張的緣故,大家對他們母子二人都愛理不理的,抱着一種幸災樂禍的腹黑心態。
而此前一直受黃芹芹欺壓的母子此刻卻不計前嫌,還幫助他們,這懷,可是連許多大老爺們都比不上,怎能不讓人敬佩。
夏小洛享受着人們敬佩和讚揚的目光,有恍如隔世之。
夏小洛看着黃芹芹低眉順眼的樣子直到他們推着車子走進了家屬院,滿臉的憂思,心道,權利對人的異化真是可怕,一旦擁有了權利,人們往往得志便猖狂,忘乎所以;而一旦失去權利,則整個人的身心都變得羸弱不堪,氣神都差了許多。
兩個人走到縣百貨公司,在店裏買了一瓶宋河糧,然後走出了店門。
此時小小縣城“華燈”初上,那些路燈亮了起來,散發出昏黃的光,倒別有一番情致。
兩人回到家裏,夏近東已經開始在樓道里趁着微弱的天光忙活起來,排骨在鐵鍋裏被他飛速的翻炒着,發出吱吱的聲音,整個樓道飄着誘人的菜香。
一看二人回來,夏近東滿臉笑意,道:“老婆,兒子,今天我親自下廚,讓你們見識下我的手藝!”人逢喜事神,他顯然非常高興,往在他臉上常見的陰鬱一掃而光。
許小曼道:“呦,我們的夏局長也開始做菜了,您不是一向講究君子遠庖廚麼?”夏近東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副的,副的,這個要講清楚。”兩人心情不錯,竟然“打情罵俏”起來。
不一會,飯菜擺上了餐桌,夏近東把門關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着餐桌坐下。
還別説,夏近東的廚藝倒還不錯,幾個菜一擺上桌子,可謂香味俱全,夏小洛不住食指大動,夾起一塊黃豆燜豬腳啃了起來。
許小曼用愛憐的眼神看着兒子,嗔怪道:“兒子,是不是幾天沒吃?在那窮得叮噹響的小鄉村,真受苦了,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夏近東有點不滿地看了子一眼,子最愛貶低他的家鄉,幾乎成了她的一種樂趣和習慣,不過,他那不滿的眼神竟然也充滿了愛意。
享受着一家人相親相愛的氛圍,夏小洛心中一陣想哭的衝動,自己重生前的那一輩子,他是一個漂泊在大都市的打工仔,是遠離家鄉的遊子,一年到頭他只能在節時候,回到洛水縣和父母團聚一次,有的年月碰到車票緊張或者輪到他值班,他連老家都不能回。
他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享受這難得的天倫之樂了。
夏小洛啃了一個豬蹄,這才想起來酒還沒拿出來呢。
他把那瓶酒拿出來,夏近東接過來一看,驚喜道:“這酒很貴的,五十多一瓶啊,夠我大半個月工資了。”夏近東的話有幾分捨不得的意思。
許小曼揶揄道:“看你那知識分子的窮酸樣,咋那麼像孔乙己?我兒子掏錢的時候,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夏小洛則對父親很心疼,温言道:“老爸,只管喝,以後什麼都會有的。”夏小洛心情慨地開了酒,一時房間裏醉人的酒香四溢,給父親滿滿地倒了一杯。
又給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子倒了半杯。
許小曼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兒子,警惕地道:“兒子,你啥時候學會喝酒了?”夏小洛一時語,重生前的那輩子,他很好酒,在泡吧的時候已經練出來酒量了,雖然重生過來,已經是十五歲的身體,但他這嗜酒的脾卻沒有改變,這會兒情不自地出來。
幸好夏近東給他解了圍,笑道:“小洛也不小了,能喝點酒也沒什麼不好,少喝點酒對身體還有好處呢,可以活血,促進心血管擴張,不過,不能喝醉。”在他眼中,兒子相當成,更在他與王俊偉的博弈中指點出一系列的妙招,化解了重重危機,居功至偉。
許小曼心道,一派胡言,他又不是老年人,擴張什麼血管?不過,今天是夏家的大喜之,她也就不再多阻攔。
夏近東舉杯道:“咱爺倆碰一杯。”兩人人一飲而盡,夏近東很享受地吧嗒一下嘴,道:“這酒味道不錯。”夏近東此時志得意滿,而夏小洛則再考慮一個更為深遠問題,如何能讓父親走得更遠,不過他一時也沒有頭緒,索放棄思索,開始專心致志地吃飯,和父親聊天。
飯畢,夏小洛頗為無聊,就走出衞生局家屬院,直奔屈小元家,準備找他玩一會,看看這廝最近在玩些什麼。
屈小元家大門緊閉,不過裏面的燈卻亮着,裏面傳來一陣呼啦啦的麻聲,夏小洛敲了敲門,片刻之後,一位中年婦女開了門,這人正是屈小元的母親邱東芳,她看來人是夏小洛不皺了一下眉頭。
夏小洛心中有點納悶,心道,咱也是在洛水縣風生水起的牛叉少年啊,怎麼您看我就一副不怎麼待見的表情呢?
不過他還是很有禮貌地道:“邱阿姨好!小元呢?”邱阿姨衝裏屋一努嘴,道:“裏面呢。”又奔赴熱火朝天的麻將戰場。
屈小元正在裏屋看書,自從被夏小洛帶着去了幾趟圖書館,看了幾本很彩的小説以後,他開始喜歡上讀書了,現在他看的是《基督山伯爵》。
買這本書的時候,他被簡介裏“這是一個復仇的故事”這句話所引,進入故事以後,發覺果然彩,不住讚歎道:“果然牛叉,和金庸老爺子的小説有得一拼。”三個和邱東芳一起打麻將的人都是狀元紅酒廠的職工,見邱東芳的兒子在房間裏看書,難得的乖巧,一個叼着香煙的阿姨道:“東芳,近來你兒子表現不錯啊,暑假也不跑出去瘋玩了,天天在家看書。”邱東芳對兒子也頗為自得,畢竟今年狀元紅酒廠也有其他四個孩子參加初中升高中試考,但是都考的很差,一個考上了第三高中,其他的三個就落榜了。自己的兒子本來學習很差,按平時的水平,第三高中也危險,誰料試考之前的一個月的突擊就能產生如此神速的進步。
兒子考上第二高中這件事委實讓她揚眉吐氣一把。
她道:“那當然的,我兒子多聰明啊!”她有點嫌惡地看了一眼夏小洛,心道,這夏小洛從小就和屈小元一起廝混,倆人天天不務正業,倘若不是這個夏小洛在後面拖着屈小元,小元肯定能考上第一高中。
兒子怎麼這麼倒黴,上這種狐朋友狗友?她恨恨不已。
其實她的想法很是值得商榷,更多的時候是屈小元拖着夏小洛一起廝混。
屈小元看夏小洛來了,把書扔到一邊,給了夏小洛一拳,道:“你大爺的,走也不説一聲,真不把我當兄弟。”夏小洛也心中歉然,帶着王大力逃往老夏莊真是比較匆忙,沒來得及和這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道別。
屈小元發酸的眼睛,道:“不看書了,咱們玩會魂鬥羅,媽的,自從中考前那段時間,你天天着我看書,直到現在,咱們倆都沒有一起玩過。”在這苦的1990年,除了用小霸王學習機玩玩拳皇或者魂鬥羅,還真沒有什麼別的娛樂,雖然這玩意在重生前玩過無數大型遊戲的夏小洛來説,無疑幼稚而且弱智,但是,有什麼辦法呢,聊勝於無吧。
兩人把遊戲機剛剛好,邱東芳就冷冷地道:“小元,你又玩遊戲了!”屈小元頭也不回,選擇了一個角,有點不耐煩,道:“我朋友來了!我陪他玩一玩。”兩人都選好角,開始一路的過關斬將,彩電視機發出遊戲中的槍炮聲和其他種種嘈雜的聲響,得邱東芳一陣煩躁,再加上剛剛輸了把,心情更是不,看着夏小洛很“沒眼”地坐在地上的涼蓆上打遊戲,更是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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