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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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樓君行明明白白地表示自己拒絕入住這間別墅,那讓她有種錯覺,一旦進入,她將與這個男人糾纏不清。
看了看天際,把車停在門外,唐文彬無謂地聳聳肩,便下車向屋裏行去。
樓君行抬頭看了一下,心不涼了一大半,烏雲已經完全佔據了天空,她可真不想趕上一場大暴雨,可現在就是想回頭也來不及了。
無奈她只好咬咬牙坐回自己的車裏。
又冷、又濕、又害怕,樓君行可憐地坐在車裏,她必須先冷靜下來,保證自己不再發抖,她才敢在這樣的暴雨中開車。大雨傾盆而下,通過車窗她什麼也看不見,眼前只是一片昏暗。她回頭看見那座別緻、温暖的屋子,燈光從窗户透出來,象在雨中翩翩起舞,當她凝視着它的時候,君行到自己就快要哭出聲來了。現在看來,穿的暖暖和和,乾乾淨淨地坐在家裏竟是這般的讓人心馳神往,羨慕不已。
樓君行抱着僥倖的心態嘗試地發動車子,但奇異地,車子竟然被髮動了。於是,她開動雨刷,她的情緒更低落了。這場雨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的,也許要下一夜,要想安全地開到度假屋那裏是夠艱苦的。她掉了個頭,順着車道打下去。
車道很長,從門到別墅大約有一公里,地上很濕,車胎一個勁兒地打滑。
君行緊張到了極點。雨刷已經開到最高速度,她仍然什麼也看不見。她下定決心一旦離開唐文彬的視線內,她就在路邊找個地方停下來,等這場暴雨過去。這種天氣實在無法開車,因為眼前什麼都看不見。
大門已經依稀顯出輪廓,再有幾米她就能穿過它了。
就在這一剎那,君行聽到一聲巨響,車子猛地顛了一下,車向右邊滑去,還沒等她清楚是怎麼回事,車向一側傾斜了過去…
站在卧室的窗前,唐文彬一個一個地繫着他襯衫的扣子,正好看見樓君行的車失去了控制!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車子眼看就要翻了,幸好路邊的一棵小樹擋了一下。
唐文彬的心一下子縮緊了,他想也沒想就衝出了房子!在大雨中他一點兒也沒意識到傾盆大雨瀉在他身上,他在雨中狂奔就像是個瘋子一樣!他只想知道樓君行是不是受傷了,他發瘋地跑着。
當車門被打開的時候君行仍舊是恍恍惚惚,在那邊發抖,她抬頭看見唐文彬充滿焦慮的臉時,她並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如此不安。
“對不起。”她呆呆地説“我真的是想離開這兒,可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
“算了!”他急切地問“你怎麼樣?傷着哪兒沒有?”
“可能沒有…”君行慢慢地説,頭一次考慮這個問題。
唐文彬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從車門拉了出來,當他凝視着她的時候,那雙眼睛就象是要把她熔化了一股,不顧一切地把她抱到懷裏,只有這時她才到他和她一樣,抖個不停。
非常奇怪,即便是在傾盆大雨中,他的懷抱還是那麼安全,温暖,哪怕他們剛剛那麼烈地吵過架,她低下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過了一會兒他們都平靜下來,唐文彬放開了她,那一絲柔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表情和聲調都變得沒有一點兒情:“你至少得在這兒呆到大雨停了。”他低下頭看了看她的腳,皺着眉頭説“你最好把高跟鞋了,穿着它你可沒法走回屋,現在地太濕了。”樓君行一步也沒挪動,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多麼的不受歡,眼淚在眼眶裏轉來轉去,她使勁地把它們忍了回去。如果她現在失聲痛哭起來,那才丟人呢!她可不想在唐文彬面前那樣。
唐文彬低聲地詛咒道:“在我一生中從沒見過象你這樣讓人傷腦筋的女人。你是自己走回屋,還是讓我把你抬回去,你自己看着辦吧。”
“你並不想讓我呆在這兒。”樓君行怯怯地説。
“對,我並不想假裝歡你呆在這兒,”他坦白地説“但是看起來好像我必須這麼做。現在讓我們別再費時間了,我覺得我們實在是沒有必要站在這樣大的雨裏等着得上肺炎。我去車庫拿點兒東西,你先回屋去。也許你需要我幫你一把,”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你是不是哪兒受傷了,不想告訴我?”君行搖了搖頭:“沒有,我好,我自己可以走回去。”看樣子她別無選擇,她彎下,了鞋,邁步向屋裏走去。
當她抬級而上走到門口時,她竟猶豫了一下。她突然產生一種很奇怪的預,就好像從此她的生活打開了一個新天地,從此以後,她也將永遠不再是昨的她了。
唐文彬看她倔強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抬頭仰望天空,一片漆黑,就好像黑夜一樣,其實現在只不過是才剛天亮,遠方的大山完完全全地被烏雲罩住,看不見一點兒輪廓。他希望這場暴風雨堅持不了很多天,但願這場雨可別把正在修理的公路沖壞,否則他就要困在這裏好些天,反身關上車門,跨步跟上去。
唐文彬到一陣惑,連他自己都糊塗了,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當他意識到君行可能受傷的時候,簡直都快發瘋了,把她抱進懷裏好像也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就好像他們一直彼此牽掛似的,他現在仍能覺到當她的秀髮觸到他**的皮膚上所產生的異樣的柔情。
當他走進小屋,他看見樓君行站在廚房的桌子邊。她背對着他,頭垂在前,肩膀止不住地搐着,透出無限的悲哀。她的濕衣服緊貼在她身上,秀髮濕漉漉地披在背上,他看見她不住地用手着胳膊。這時候她看起來可沒剛才那麼充滿自信,當然也不象昨天晚會那樣豔光四。她看起來只像個傷心至極的可憐的小女孩,又累,又冷,可能還很餓。
唐文彬的心軟了下來。在這種情況下她已經夠可憐的了,不得不留在一個自己明明不受歡的地方。有那麼一霎那,他忘了所有的不愉快,他只想讓她到好受點兒。心底驀地湧起一種想把她摟在懷裏的衝動,他甩甩頭,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神志不清?要知道她可是…可是陷他於“無法挽回”境地的女人啊!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樓君行回頭,侷促地道:“我把你的火給關上了”她像是解釋似地説“我聽見哨聲響了。”唐文彬點了點頭:“我忘了,我到卧室換衣服之前燒上的水,本想衝咖啡的,後來碰巧看見你的車失控了。”從他的聲音裏還能聽出當時他有多恐懼。為了掩飾自己的情,他用一種不帶任何個人彩的語調繼續説道“你、我都得要把這些濕衣服換換,跟我來吧。”她用一種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他,有那麼一會兒她沒挪動。唐文彬嘲道:“也許你寧願冒,受涼。”君行搖了搖頭,順着他指的方向邁了幾步,唐文彬轉過身,穿過大廳,連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也不管她是否在後面跟着。
在他的卧室,他打開放衣服的櫃子,從中取出一件灰的睡袍,回過頭來看見她面緊張地站在門口,他生氣地指着她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説道:“放心吧,你安全極了,我對‘送’上門的女人沒興趣。”他看見她的眼睛一下瞪大了,旋即又低了下來,他讀不懂她眼睛裏是恐懼還是厭惡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但她想什麼對他有什麼重要?和他有什麼關係?只需雨一停,她的車一修好,他就再也不會見到她了。就好像帶上了面具,樓君行的臉上毫無表情。唐文彬本以為他所説的那一句話一定會怒她,但令他失望的是她居然毫無反應。
“如果你能告訴我在哪兒可以換衣服,我會很。”她冷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