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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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已經很習慣做錯事…”話説出口便險險打住。現在顯然不適合使用以往對他叫罵的態度。
“下次把事情做對就好啦,知錯能改嘛。”充滿愛心的口吻,好似她改行當幼幼班老師。
葉君武晃了晃酒杯,冰塊在裏頭輕脆地碰撞,眼光仍未與她會,説話的口氣很淡,卻掩不住傷。
“如果因為我做錯事,而死了不該死的人呢?”梅絕招心頭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氣勢懾人的霸氣男子。想起開學那串始終沒解開的疑惑,一個明明早已成年的男子,卻莫名其妙地重返校園念高中,口頭上説是打算重考大學,實際上卻連國文課本及歷史課本的封面都會搞混…
“你到底是誰?”她的臉逐漸凝重起來。這樣蓄意潛入校園的男子,居心叵測…
“私立勵名中學高三良班座號48號學生葉君武。”葉君武咕嚕咕嚕將杯底的酒一口氣喝乾。
梅絕招氣惱地瞪着他!這時候還有心情講這種很難笑的笑話?
“你…”
“別説了,陪我喝一杯。”葉君武不容拒絕地將起身的梅絕招隻手按下,揮手招來酒保,調了一杯澤粉得如同櫻花的酒遞上。
“這是什麼酒?”還掙扎着想起身,卻發現葉君武的力氣遠較她預想的還大;思及葉君武此刻鬱卒的心情,她勉強自己端起酒杯,算是略盡安之力。
“心蕩漾。”才説完就瞥見梅絕招大變的臉。
“騙你的。”
“…你心情沒有看起來那麼壞嘛。”淨講些沒營養的。
她將酒杯端近鼻尖嗅嗅,猜不出是什麼名堂,索光捧着不喝。
“喝吧,酒濃度很低的,也沒下藥。”葉君武淡淡説道。若是平常,他可不敢保證,但今夜他沒有灌醉梅絕招、以便將生米煮成飯的心情。
“喔。”沒與他鄉爭辯,她淺嘗一口粉紅的體。果然是香檳般的甜酒,並沒有酒入喉的灼燒。
熱舞時段結束,換上慵懶柔軟的音樂,舞池內的人紛紛散去;不再嘈雜的店內沉寂下來,客人三五成羣地圍桌而坐、或賴在長沙發上飲酒聊天。
角間不再有主從般的落差,葉君武與梅絕招兩人的互動變得詭譎,好半天都只是各喝各的酒,沒多説話,終於葉君武先開了口:“我的手下死了。”
“為什麼?”手下?難不成他真是潛入校園收學生入幫派的老大?梅絕招一肚子疑問,卻沒敢問出口,只是順着他的話發問。
“是我的疏忽。”他狠狠灌了一口酒。
“支援的人派得太慢,只來得及替他收屍。”這麼沉重的話題,梅絕招壓連接都接不上。雖然乎素憑藉暴力行事,但還勉強算是良家婦女,更不可能涉足黑道世界。
即使心中七上八下地替自己班上的學生擔憂,她一瞥見葉君武那痛徹心肺的表情,居然連質問或劃清界限的勇氣都起不了,只是温地龜縮在一旁,因為他的傷心而暗暗難過…
等等!暗暗難過?
梅絕招悚然而驚!她為他難過?為這個背景複雜的男人?為這個以神經病手法瘋狂追求自己的人?
一定是被變態纏太久,連自己都有病了!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不着痕跡地,梅絕招悄悄將自己的椅子往反方向挪動,試圖與葉君武保持安全距離。眼見他沒什麼反應,乾脆直接開口:“呃,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那、我先走了。”話説完,正想快步逃離現場,右手卻冷不防被從後抓住,葉君武厚實的手掌攫住她因緊張而冰涼的小手,牢牢握緊。
“陪我,一下下就好。”梅絕招還來不及拒絕,整個人就被扯回座椅上,被握住的手仍陷在葉君武的掌心中,十分執着地。
臉紅心跳!梅絕招無法忽略自己跳得飛快的心臟,與右手傳來的暖意。
上一個試圖握她手的男人,在被她過肩摔後斷了幾骨頭;再上一個就不可考了。但現在,她居然被一個疑似黑道頭子的男人牽着手,而且自己還很鴕鳥地不想掙,只因為那股温暖令人心安得直想依賴…
完蛋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