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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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又都是何方神聖?恕她小女子眼拙,一個也不認識。
“這兩位老者是我那兩位不材的的兄長,身旁是他們的二兒三孫。”尉遲聞儒一嘆“至於左側那位白衣先生,是咱們十年前書坊的齊先生。”十年前為書坊一事,他與兩位兄長便再也不曾有過任何瓜葛,兄弟情分早已斷得乾乾淨淨了。今見面,沒有任何舊情可敍,心中,不免還是有一些難受。
這些人,畢竟曾是他的親人們哪。而今,卻一眼也不曾看向他,似是從沒有他這麼一個三弟。
唉“奇了,我跟他們應沒什麼大仇大恨吧?”阿棋小聲地問“可他們好像也不是來恭喜咱們的哎!”不會是故意來找碴的吧?
“你果然忘了。”尉遲聞儒又是一嘆“半年前你命喜先至京城,收購城內所有大小書坊。”只為了十年前的誓言。
“啊,好像有這麼一回事。”阿棋不好意思地討好一笑“那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喜共花了一萬三千兩銀子買下了那五間尉遲書坊,”有時候,阿棋的散漫及糊讓她的八大管事直呼受不了,個個耳提面命讓他時刻提醒她書坊事務的責任,害他被迫也知曉了不少的經營之道“卻用了三萬一千兩銀子買下了同一條街的一小間書坊。”價錢相差懸殊,人家自然不滿,不趁機來鬧場才怪!
原來那五間尉遲書坊還沒倒閉呀?她以為最遲五年前就該完蛋了。
“好了,不要再閒扯其他了。”早點了結閒事,早點人房多好“眼下,人家找上門砸場子來了,你看着辦。”他要袖手做壁上觀,免得被戰火波及。
“我現在是你子了耶!”阿棋嘟意思意思地抱怨兩聲“竟然不替我出頭。”
“好了,姑娘,您就先別抱怨了。”一旁的慶夏白這個不入狀況的主子一眼,也沒什麼好聲氣“你瞧沒瞧見那幾位都快要用眼光砍死你了?”太沒禮貌了吧,人家大老遠地前來鬧場,沒功勞可還有苦勞呢,總不能老將人家晾在一邊吧?
“死慶夏,連你也不幫我!”狠狠瞪了自己的屬下一眼,阿棋笑得甚是無害“幾位,有什麼事儘管請講。今兒當着這麼些位朋友,決不讓您吃虧。”
“你…”尉遲念儒恨恨咬一咬牙,肥胖的手指顫顫點上眼前一身紅服的女子“我要你還我五間書坊來!”
“什麼五間書坊?”阿棋細聲細語“我搶了你的還是燒了你的了?”人心不足蛇象喲!
“我要將所賣予你的五間書坊盡悉收回,銀子原數還你!”氣抖抖地亮出一張銀票來,不屑一顧地朝笑眯眯的新娘子用力一砸。
“喲,今奴家大喜之,多謝您的大禮了。”伸指輕輕一拈,夾住眼前的薄薄一張紙,隨意瞥了一眼,便兩手一合一張,將紙一下撕成了兩片,再隨意地一扔,依然笑眯眯地,絲毫不在意廳內眾人的驚訝低呼。
“你、你膽敢撕了我的銀票!”心也差一點隨那張可憐的銀票一起被撕裂。
“喜,將那五間書坊還他。”大不了她再將它擠挎。
“姑娘,怕是不行耶。”一旁的喜笑盈盈地從袖中掏出緻的小銀算盤來,手指拔得飛快“我買過五間書坊共花銀一萬三千兩,重新裝修花銀七千兩,添制新器具耗銀九千兩,再加上聘請人工費、利息損失,共合計現銀四萬五千銀。這五間書坊現在身價為白銀四萬五千銀,一萬三千銀怕是贖不回去了。”
“哪,這位老先生,您聽到了吧?五間書坊現值四萬五千兩,算了,我少收一點,您給一個整數便可以了。剛才是一萬三千兩,你再拿二萬七千兩來,五間書坊您儘管拿走。”阿棋也笑盈盈地,挑眉細細欣賞那張由爆紅到青白錯的胖臉。
一旁的尉遲聞儒並不出言阻止,只笑睨了她一眼,要她不可玩得太過。
“四、四萬銀?!”打死他拿不出那麼一大筆銀子來呀!咽咽口水,看了一眼同他一樣目瞪口呆的兄長及子侄,決定退而求其次“不然、不然你們要加錢給咱們。”
“哦?為何呀?”站得有些累了,乾脆靠進身邊男子的懷中,回頭衝他討好地一笑,要他多包涵一下。
尉遲聞儒搖搖頭,大掌纏上懷中人的蠻,不在意地衝廳內驚呆的眾人歉意地一笑。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賤女子果真是賤女子,大庭廣眾之下也膽敢與男人親密如斯!
“奴家哪敢不聽呀?”不就是要與那一間三萬一買下的書坊一較高下嗎?
“喜,那間馮氏書坊為何用了三萬一千兩呀?”
“回姑娘,馮氏書坊內有珍本六十七套,印刷鉛版十四套,更有幹了幾十年的老師傅數人,加之馮氏書坊在書市中信譽極好,奴婢本開價六萬兩千兩銀子,是馮老闆主動降價一半的。他説他極佩服棋姑娘的才幹與為人,這書坊本就是閒來打發時間的,棋姑娘若喜歡,儘可拿去。因此馮老闆只收了書坊的成本而已,不肯收另外一半。”有間無意地瞥聽呆了尉遲老少們一眼,嘲之不言自。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阿棋點頭一笑“改我定當前去拜訪這位馮老闆。”話鋒一轉“那尉遲書坊為何才給人家一萬三千兩呢?”
“回姑娘。”喜嘆一口氣“這一間書坊奴婢原本不想收的。書坊雖有五間,但五間書坊所有的待售書籍也值不上五百兩銀子,加之書坊年久失修,坊內員工又少,”跟隨姑娘闖天下的屬下許多便是從那五間書坊中出來的,例如張先生,王先生“奴婢算了一番,這五間書坊也就值三千餘兩銀子。”笑盈盈地再瞥聽呆了的尉遲一門一眼,喜講得憐憫十足“不過呢,這書坊畢竟姓尉遲,與咱們公子爺説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於是奴婢看在公子爺的面子上,斗膽多給了一些。是他們自己非要賣的耶!”記明白了哦,若不是看在她家姑爺的金面上,她才沒那個好心,肯做賠本買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