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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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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室不就是最裏頭的那間特別病房嗎?”

“你進去過那間病房嗎?裏面佈置得超豪華,是專供政商名住的,那些有錢人…”一道目光掃來,苗鈴鈴機伶的住了嘴沒再往下説。

護理長目光不由一亮,原來聳起的秀眉霍地一展。

呵呵呵,她怎麼會沒想到呢?雖然資淺,可她不正是最佳人選嗎?脾氣超好、富有愛心,更重要的是還有無限的耐心,雖然偶爾有點線,只要她盯着點,應該是不礙事的。

“護理長,我們要下班了,再見。”苗鈴鈴發覺護理長的眼神不太對,好像老鷹看見了可口的獵物一樣,發出異常興奮的眸光,怪可怕的。

她拉着梁珧急忙到更衣室去換下制服,那女人一定在算計什麼,該不會是想叫她們其中一人去照顧那難纏的老鬼吧?

她比梁珧還多了一年年資,不會是想叫她去吧?不過護理長剛才的眼神好像多看了梁珧幾眼,難道是梁珧?

看向梁珧,只見她已經換好了便服。

“呢,梁珧,你覺不覺得護理長剛剛怪怪的?”

“怪?不會呀。”粱珧由置物櫃裏取出手提包。

“你自己最好有心理準備,説不定護理長明天會找你麻煩。”瞄一下時鐘,苗鈴鈴低叫一聲“啊,慘了,我差點忘了我跟人家約好了,我要先走了,拜。對了,幫我把制服收好,謝了。”抓過皮包苗鈴鈴匆匆離開。

梁珧將兩人的制服疊好,放進置物櫃。苗鈴鈴剛才的話也真是奇怪,護理長沒事幹麼找她麻煩呢?

“從今天開始你專司負責照顧二二八室的病人。”護理長笑的再灌上米湯“梁珧,我對你有信心,我相信依你的能力絕對能勝任這個工作的。”是嗎?可是她對自己沒什麼信心耶。梁珧站在二二八室前,想起昨天聽到何美秀的話,不由吐了一口氣,那麼難應付的病人,她怕自己恐怕不到一小時就會被轟出來了。

做了個深呼,梁珧調整好自己的笑容,推門而人。

“早安,郝伯伯,從今天開始由我負責照護你。”牀上的老人冷冷的投來一瞥。

“之前是個醜得要死的歐巴桑,現在居然找了個一臉白痴模樣的實習護士過來,難道這醫院裏的護士全都死光了嗎?”一進來便被頭痛罵,粱珧傻了下才説:“我不是實習護士,我是正式的護理人員,拿到護土執照已經兩年了。”她這張娃娃臉常常讓人誤以為她還未滿十八歲,其實她已經二十三歲了。

“哼哼,”老人輕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

“憑你,一看就知道護士執照不是作弊得來的,就是買來的吧。”

“我是憑實力考到的。”她現在終於明白何美秀為何這麼生氣了,這老人的嘴巴真的很毒。

老人不耐煩的吼道:“滾出去,給我叫你們院長來,我倒要問問他是什麼意思,竟然派你這種人來照顧我!”

“我…我不會走的,護理長既然派我來照顧你,我會盡力的。”不能這樣就被他嚇跑,若是這樣就出去,那她這個護理人員就顯得太失職了。

況且身為護理人員,她們的天職是不論遇到怎樣的病患,都有照顧的責任與義務,不能因為病患難照顧,或情惡劣,就推拒照顧的責任。

當然,若真的是能力不及做不來,那自是另當別論,可現在連試一試的機會都不給她,就否定她的能力叫她走,她不能接受這種對待。

“滾,沒聽到嗎?你是耳聾了?還是腿瘸了?”老人拿起桌上的水杯,憤怒的朝她扔去。

梁珧嚇了一跳,急忙躲開,老人仍繼續抓着一旁桌上的東西朝她丟來,她只得左避右閃。

“以前讀書時我躲避球打得最好了。我每次都是最後生存下來的那一個喲。”她一邊朝老人前進,一邊得意的説。

但才説完,便聽到“砰”地一聲問響,她絆到一張椅子的腳,硬生生的在老人的牀邊熱情的親吻地板。

“好痛哦。”她摸着撞疼的鼻子皺起小臉。

老人瞪大眼注視着她。

“這麼蠢的護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放下手上揚起的一包衞生紙,瞼上似乎出了一絲笑意。

“哈哈,剛才是意外啦。”梁珧不好意思的爬了起來,走到牀前細心的替他檢查鼻胃管、氣切管、導管。

“我沒説要讓你這種兩光的護士照顧,還不給我滾出去!”老人的臉孔再度板起。

“咦,郝伯伯,你怎麼知道我叫梁珧?”

“你真的叫兩光?”這下換老人錯愕了,怎麼可能有人叫這種名字?

“我真的叫梁珧,你看。”她把放在口袋裏,忘了別在前的名牌拿給他看。

他冷諷的譏笑。

“這名字跟你還真是相得益彰。”原來是讀音相近,不是真叫兩光。

梁珧笑笑不以為意。

她知道癌症患者得知病情後,會有一段不能接受事實的憤怒期。情會變得怨天尤人、憤世嫉俗,覺得每個人都對不起他,挑剔、抱怨,怪罪醫護人員態度不好,對其照顧不佳等。

還有對家屬的照顧也會做過份的要求,無理取鬧、情緒失控,有時還會莫名的嫉妒其他健康的朋友,遷怒朋友們。

護理長剛才告訴她,這個叫郝仁的老人,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病情,肺癌末期,而且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其他的器官了,也就是説,除非奇蹟出現,否則他的生命已快走到盡頭。

他是在對即將降臨的死亡,到恐懼與憤恨不平,所以才會以憎恨的行為來發心中的無力與惶恐。

“我幫你按摩一下吧,會比較舒服點。”癌症患者最無法忍受的是癌症末朝的疼痛,而且伴隨的症狀還有、呼困難、噁心嘔吐、水腫、衰弱。失眠、食慾差、便秘、大小便失、身體異味等。

郝仁一點也不領情,仍沒好氣的破口罵着。

“用不着你多事,叫你走你就走,你留在這一定沒安好心,不是存心想整我,就是巴不得我早點死,對不對?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那張白痴的醜臉。”

“沒有,不是那樣的,我只是想做一點事,讓你覺得舒服一點。”她側身握着老人的手,緩緩地按摩可以放鬆的道,一邊柔聲念出想像的情境。

“郝伯伯,你現在想像你在一片安靜的森林裏,那裏有好多美麗的花,四周都是花香的味道,暖暖的陽光照着,徐徐的輕風吹來…”老人剛開始時還在憤怒的咒罵她,但罵聲越來越小,最後老人沉沉的人睡了。

這覺睡得好香好甜,他不知已有多久沒這麼好睡了。

護理老師教的這方法真管用,以前上課時老師常讓她們躺在牀上,體驗當病人的覺,學習彼此按摩,也常叮嚀她們,護理人員除了愛心和細心之外,同理心也是很重要的。

看來這老人一定被疼痛折磨得很痛苦,所以情緒才會那麼的煩躁失控。

趁他睡着時,梁珧將老人剛才亂丟的東西拾起—一擺好,再將地上碎了的杯子清理乾淨,最後填寫完一些常的紀錄,便到護理站為他拿取新杯子。

“梁珧,你還好吧?那老頭有沒有對你怎樣?”苗鈴鈴一見她,關心的拉着她問。

她就知道昨看到護理長那種眼神準沒好事,果然真的叫梁珧去照顧那個脾氣超暴躁的老頭。

“還好,他現在睡着了。”

“他是不是像美秀説的那麼難搞呀?”

“他嘴巴是壞了點,脾氣也滿不好的,不過我能體諒他,癌末的疼痛不是我們一般人能理解的。”苗鈴鈴有些為她不平。

“不過你也真倒楣,竟然被派去照顧那老頭,真不知護理長是怎麼想的,我想她大概是覺得你好説話,脾氣也温和,知道你一定不會拒絕,所以才叫你去的,你再忍耐一下吧,反正癌末病人也撐不了多久的。”

“鈴鈴,你不要這麼説,照顧病人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我一點也不覺得苦。”她最怕的就是不管怎麼用心照顧病人,最後病人還是免不了一死,那才是叫她最難受的。

“我也不是故意要詛咒他,我只是心疼你,算了,既然你覺得沒什麼,那就好好做吧,我要過去二o四號病房,幫病人打消炎針了。”真是濫好人一個,怪不得護理長要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