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文學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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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生活的艱辛使本來古道熱腸的我們變的冷漠，但不是每一個給你打電話朋友，都是為了向你借錢。他們可能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耳朵，傾訴點什麼，但是更多的時候，我們接這類電話的口氣過於冷漠了！——胡言亂語————離吃飯的時間尚早，範老和我就開始談論起了文學。這老頭，就這麼一個愛好，去年我就是這麼征服他的。老頭有一點不好，一爭論就好發脾氣，不過一會兒就好了。

這半年多，我又有了長足的長進，人家不是説書讀百遍其意自見嗎！文學靠的就是個人的積累。我在圖書館這半年可沒少看書，況且怎麼説還是上了半年的大學嗎！

我們一開始，老頭就很是驚訝，因為他聽的出來，我又有長進了，他讚許的説:“楊子，不錯呀！真是士別三當刮目相看那，最近這半年你都做什麼了！”我就把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和他簡單的講了講，不過不該讓他知道的我一句也沒有説，因為真真在洗浴中心工作的事情還一直瞞着他們呢！商總是黑社會的事情更是不能跟他講了，他是典型的老頑固，比商老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好，好，年輕人，就應該這樣，子曰:朝聞道，夕死足亦，人就要活到老學到老，學無止境呀！”範老誇獎道。

我知道，作為真真的男朋友，我已經通過了他這一關了。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他，他同不同意好象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女兒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已經是我的人。想到此處，我不在心裏偷着笑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我就成了主角，真真她媽快把我的碗成菜山了，一副怕我吃不飽的樣子，連真真都嫉妒我了，嬌嗔道:“媽，你怎麼就不給我夾菜呀，就顧着他一個人呢！”

“你這丫頭，這也和小楊爭，他不是客人嗎！”她媽解釋説。

“他還是客人嗎？我看您把他都快當兒子對待了，比對我都好！”真真不高興的説。

她媽笑罵道:“這丫頭呀，還吃起小楊的醋來了。”然後轉頭對我説“不理她，阿姨就是得意你，讓她眼氣去！”我悶着頭吃飯，一句嘴也不敢。這時候是不能説話的，否則戰火就會蔓延到我身上，我還沒有愚蠢到這種地步！不過我的心裏卻是美孜孜的，舒坦極了！看來人家説的麼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那！

吃過了飯，我就又被範老拉去了討論文學了。真真當然不幹了，利馬就跟了進來，那眼神分明告訴我，我是屬於她的！她的在場，並沒有影響範老的情緒，他了解自己女兒的秉，也沒拿她太當會事情！

我們主要談論的是當代和現代文學，那麼肯定是逃不過魯郭茅，巴老曹這幾個人。範老比較喜歡魯迅，他無限慨的説:“魯迅有高昂的愛國神，他的文章充斥情，他用《吶喊》去喚起國人的覺醒，用《彷徨》來表達當時人們無奈的心態。他並沒有用昂的詞句，就讓你受到無比的憤怒，沒有用悲傷的字眼，卻讓人深深的悲哀…”我們最初還能説到一起，因為我還能合他，可是説了一會兒就有點火藥味道了。很多的時候文學是智者見智，仁者見仁的。是取其人，還是取其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我的很多觀點都和別人不一樣，當然這和我半路出家，沒有人指點有很大的關係！

所以我個人並不是很喜歡魯迅，我推崇他的愛國神，但不欣賞他的作品。他的脾氣太倔，導致他的作品都很硬。他的書犀利，反映問題往往是一針見血，但我看起來怎麼都不象小説，很象社評。

我更喜歡老舍和巴金，同樣是反映社會現實，他們的才是真正的文學作品。《我這一輩子》，《駱駝祥子》，《家》《》《秋》…這些更能讓我受文學的厚度和氣息。我認為單純從文學貢獻角度來説，胡適都在魯迅之上的。胡適是學院派的代表，國學功夫相當了得，功力十足，不過就是比較的正統，也太循規蹈矩了，他比不了魯迅的地方就是，他並不怎麼愛國！所以我取魯迅其人，取胡適其才！

我這樣評價魯迅，範老當然不高興了，他憤慨的認為我這是在瞎掰，是對魯迅的一種侮辱，已經動的站起來指着我的鼻子説話了！

我還沒怎麼着呢，真真不幹了，和她父親就對着幹上了:“老爸，你用得着那麼動嗎！我看羊羊説的沒錯，我就看不進去他寫的東西，他寫的東西看起來太黑暗！心裏總有一種悶悶的覺！你讓人怎麼喜歡他呀！”範老當時就愣了，他沒想到範真真會幫着我説話，他突然暴怒，指着門吼道:“出去，你們倆都給我出去！”我覺很不好意思，想解釋解釋，説兩句好話，緩和一下氣氛。範真真卻拉起我就走，嘴硬的説:“出去就出去，誰稀罕那，羊羊，我們不理他！”聽到範老的喊聲，範真真的母親立刻就推門而入，埋怨道:“老範，你怎麼又發火了，怎麼一説你那點破文學的事情，你就急赤白臉的！”範真真立刻就添油加醋:“就是，我爸就象軍閥，本不允許人家有點不同意見，羊羊，咱不跟他説了，他都對，誰讓他是爹呢！”被這母女倆一頓搶白後，範老的囂張氣焰弱了，他不好意思説我，卻敢説她女兒:“都是你，什麼都不懂，跟着攙和什麼，跟你媽出去，我還要和小楊繼續呢！”

“還繼續，我們可不敢了，你別再生氣了打我們羊羊一頓，那我們多不值得呀！”範真真是一點面子也沒有給她老爸留。

一下就把範老説笑了:“這丫頭，瞧你説的，至於嗎！你老爸就那麼沒有風度，你看我象嗎！”範真真不屑的説:“我看象！”範老的臉又變了，沒等他説話，範真真的母親就拉着她往出走:“我們出去，讓他們倆討論去，愛咋咋的，咱眼不見心不煩！”然後回頭警告範老:“老範，你好好説話，人家小楊一年就來這一趟，你聽見沒有？”範老極其不耐煩的揮了一下手説:“你們娘倆出去，沒你們的事，我們這是討論，那是吵呀！是不是，小楊！”我這才撈着説話的機會，趕緊附和道:“是，是，我們這是討論，我們這是討論…”其實這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去年我們一討論就這樣，本沒有什麼變化。變化的是範真真的心，因為現在她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我的人了，所以即使是她老爸，也不可以對我指手劃腳，她認為，只有她才有這個權利！

她們母女出去後，範老就恢復了正常，好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小楊，我們繼續，你怎麼看待《圍城》呢？”我斟酌着詞句，怕再次怒他:“《圍城》常被看作關係婚姻問題，所謂“城裏的人想衝出去，城外的人想衝進來”我覺得這實在是一種極大的誤解，圍城要表達的含義和內容與其是指婚姻，不如説是指人生！雖然故事從頭就尾象是圍繞着方漸鴻的婚姻展開，但錢老其實是借方漸鴻的經歷和其他人的小故事，表達了自已對人生的種種看法和理解，並以諷刺調侃的方式，讓人在會心一笑時，有絲絲的苦澀。我總有這樣一種覺，讀一次《圍城》就象跟着方鴻漸遊經一番，有了一次深刻的人生經歷。”

“是呀！錢老大學者的智慧和風趣在這部書裏體現的是淋漓盡致，全書沒有什麼波瀾的故事情景，講敍平淡。但妙就妙在書中洋溢着錢老的才情、機智、幽默、風趣，還有諷刺挖苦的種種本領。這些都是令人欣賞、惹人喜愛和可以供人咀嚼玩味、排遣憂悶的東西。真是大家之作，大家之作呀！”範老嘆道。

我不想和他在當代文學上糾纏了，其實我對那些真的不是很興趣，因為他們離我太遠了，我本無法體會他們要表達的東西，我之所以能表達出這麼多，全拜我現在是j大的圖書管理員，能有機會看很多的作品賞析。

我話鋒一轉，問道:“伯父，不知道你喜歡路遙《平凡的世界》這本書嗎？”

“喜歡，當然喜歡了，《平凡的世界》是路遙份量最重的一部長篇小説，共三部六卷，厚重、宏闊，為中國當代掙極左的束縛開始改革開放的轉型期留下了史詩般的藝術畫卷。共寫了近百個人物，從攬工漢到省委書記，這些人物形象鮮活地表現了那一時期的人們的思想變化。小説‘人物運動的河’中以孫少安和孫少平兩兄弟為中心，表現了一代青年農民奮鬥的艱難經歷，而人物活動的宏大背景則是改革開放初期整個社會的各種政策和人們的心態。

小説全景式地描寫了中國現代城鄉生活，通過複雜的矛盾糾葛，刻劃了社會各階層普通人們的形象，人生的自尊、自強與自信，人生的奮鬥與拼搏，挫折與追求，痛苦與歡樂，紛繁地織，讀來令人蕩氣迴腸。”範老意味深長的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