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臭屁的師門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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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世界有着太多太多的無奈，要麼你同化我，要麼我兼容你，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的所做，是因為愛，因為關懷，而不是因為恨，因為報復。同時呢，我們又不得不承認，一切因為愛所做的事情，都有可以原諒的原因！——胡言亂語————只見老王光着膀子，手裏拎個大煙袋，隨便的披了個黃波拉機的襯衫，穿了個軍綠的褲子，腳上趿拉着雙破老頭鞋。這些還都好説，農村人基本都是這個行和樣子。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的那張臉，古銅的臉，滿臉的麻子，跟被火藥槍崩過一樣。三角眼睛，黑眼球少，白眼球多，朝天鼻子，還是酒糟的。最可笑的是那張嘴，竟然是歪的，給人的覺是他永遠瞧不起人！

商總愣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我見外邊還有看熱鬧的鄉親，就沒有表白商總的身份，只是對他説:“啊，這是我的老闆…”

“啊，你是羊羔子的老闆那，幸會呀，”老王沒等我説完就伸出了他黑乎乎的大手。

商總沒有避讓，也伸出了手和他握在了一起，嘴裏客氣着:“王老先生，幸會呀！”兩個人卻沒有撒手，就那麼僵持的我在一起。商總的臉逐漸的變白，老王的臉卻逐漸的變黑了，而且是滿面的怒氣。我看的出來，是商總堅持不住了，而老王則是因為他的無理而生氣了。

老王先撒開了手，冷笑的説:“你今年三十幾？”商總必恭必敬的回答:“三十六歲！”老王很不屑的的説:“那你的混元一氣功練習了有二十年了吧！你資質不咋的呀，和我們羊羔子差遠了！你是姓王，還是姓商？”老王看了看外邊的人後“好了，別在這裏説話了，進屋！”靠，這老傢伙，他還牛b上了。不過商總卻已經服氣了，他老老實實的跟在老王的身後，進了那個我都不願意進的屋子，面撲來的那種怪味，他好象也沒有覺到。

老王大馬金刀的做在了炕沿上，順手扯過煙筐，邊裝煙邊問:“説吧，是四川王家的後帶，還是商家的後代？”商總沒有先回答，直接跪在屋地中間，恭恭敬敬的回答:“八卦門第使二代弟子商寶亮，叩見師叔！”説完一個頭就磕在了地上。

我就在那心疼呀，商總的西服至少七八千，咋就不看看屋地的情況呀，他跪的地方正好有還沒幹的一口痰。

沒想到，老王還是不高興，他把煙點着了，深了一口，吐了出去後，對仍跪在地上的商總説:“你應該磕三個頭，因為我是當代八卦門的掌門人！”説完，連看都不看商總一眼。

我實在看不過去眼了，這不是熊人嗎！我連忙去拉商總起來，嘴裏還替老王解釋:“商大哥，別理他，他可能是又輸錢了，有氣沒地方發，你快起來！”商總一個鬥肩震開了，橫了我一眼説:“這是規矩，掌門人説的沒錯！”他又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後高聲道:“八卦門第使二代弟子商寶亮，叩見掌門人！”老王這才不情不願的説:“起來吧，念在你年少無知，就原諒你了，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吧！”商總站起身來，惶恐的回答:“謝謝掌門人，有掌門人在的地方，那有我坐的地方，我還是站着聽你訓導吧！”我靠，他們的規矩還真不少，這商總是不是榆木腦袋呀，現在是新社會，不是乾隆年間，掌門怎麼的…靠，他不坐，我也只好站着了。

老王笑了笑説:“還算懂規矩，你不用不服氣，就是你祖宗商劍鳴，不也得規規矩矩給我祖宗磕頭嗎！”

“掌門，寶亮不敢，您這樣説讓我很惶恐！我們商家一直當自己是八卦門的弟子，從來沒有不服氣過，寶亮就更不敢了！”商總低三下氣的解釋。

老王繼續裝b，斜着三角眼道:“説吧，你今天來有什麼事？”

“我是奉家父之命，前來接掌門人去省城，共商八卦門重振江湖一事！”商總回答。

“那你老子怎麼不來，分明是瞧不起我嗎！”老王真的是越拉越過分。

“這…”商總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

這都是什麼呀，還江湖，現在那來的江湖呀，他們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這要是讓外人聽見了肯定以為他們是神經病呢！

我看不過去了，利馬批評老王:“咳，老王，你怎麼沒完沒了了，人家大老遠的來了，水都沒有喝一口呢，你就刮鼻子刮臉的，你是掌門咋了，也不能瞞不講理嗎…”我就差把等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不要臉説出來了。

“你閉嘴，掌門説話，那有你嘴的權利，一邊待着去！”商總惱怒的呵斥我。

我靠，這不是好心沒好報嗎！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那！

商總沒有理會我，轉頭向老王努力的解釋:“掌門，我父親是大學的老師，他現在還要帶學生，真的是不方便，所以派我前來…”老王對他這個解釋彷彿很滿意，終於樓出了點笑模樣，不過比哭還難看呢。

“好吧，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你們都坐吧！羊羔子，你不用在那扭鼻子瞪眼睛的。今天你給我聽清楚了，老子就是八卦們正宗的當代掌門人，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子。我和你説，以前你不知道就算了，今兒你也見了，也知道了，以後你給我規矩的，再和我倆得瑟，小心我門規伺候你！”説到最後，他自己都有點忍不住好笑了。

我強忍着笑回答:“是老…師傅，徒兒記下了”説完我終於還是笑出聲了。

商總立刻就批評道:“楊師弟，掌門面前，嚴肅點！”我只好忍住了笑，他的面子我總是要給的，管咋的也是我的大老闆那！

“沒事，這小犢子就這樣，這麼多年了他和我習慣了，來羊羔子，坐我身邊來，我他媽的都有點想你了！”老王無所謂的説。

“那你可不對了，就是有點想我，我可是白天想你沒心思工作，夜裏想你想得睡不着覺！”我調侃道。

老王把嘴一撇:“滾你的鳥蛋，連個禮物都沒給我拿，還想我呢！”商總一聽連忙説:“你看我，怎麼把這事情忘了，掌門你等會兒…”説完轉身就出去了。

我趕緊跟了上去，商總來到車後，打開後備箱，從裏面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禮品。好大一堆，看來商家真的是八卦門情義深重呀！

商總把禮物拿進來後，老王的眼睛就樂看花了，因為他看見了裏面有兩瓶茅台。他連客氣話都沒有説，直接就拿起了一瓶，嘴裏叨咕着:“這可是好東西呀，想當年，我…”我趕緊攔住了他，要不他又滔滔不決了:“老…師傅，商大哥是專程來接你的，你看是不是收拾，收拾，我們好出發！”怎麼這師傅叫起來這麼彆扭，可是當着商總的面，我又不能不叫。

老王很不情願的把酒放下了，極其不高興的説:“有什麼好收拾的，不就是見個門人嗎！急，這就走！”

“老王，你咋也得換套衣服吧，你當上街裏那，這是去省城…”我一急了，老王又順嘴出來了。

他也覺到自己這身不咋的，就開始翻他的破箱子去了，一會拿出了一套衣服換上了。很乾淨，還是個馬褂，頗有點古人風度，整個人都顯的神多了。看來老王也很重視這次省城之行，這些年我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隆重！

我們沒有磨蹭就出發了，老王還先不上車，就跟在車後，穿着新衣服，邊走邊和屯子裏的人打招呼。

“老王，你去那呀？”

“啊，去趟省城！”

“老王，開車的那個是誰呀？”

“啊，我的一個門人！”

“老王，今穿的很利亮呀，是不是相親去呀？”

“孔二楞子，你他媽放，你給我滾犢子…”出了村口，老王才上車，然後尷尬的對商總説:“農村人…沒見過世面，素質太低了…”我掩着嘴坐在後排偷笑，商總在後視鏡裏瞪了我一眼，警告我要嚴肅。我收起笑容，板着臉把直了坐好。

一路上，老王不停的提問題，先是問我，再是問商總，我把我這一年多的經歷都和他説了，最後還含蓄的告訴他，我認識了範真真。

老王忽然沒頭沒腦的説了那麼一嘴:“小翠年前的時候生了個小子，七斤來沉！”我利馬就渾身冰涼，怎麼把這事忘了，我還沒有來得及看她呢！這時候我們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回去是本不可能的了，我簡直想自己倆嘴巴！

我再也不説話了，轉着頭望着窗外，想着那個我曾經心愛的女孩，那個結婚前把自己給了我的傻女孩。我對不起她，但是我當時真的沒有能力做什麼，沒有為我們的愛做過任何的努力，我後悔，我為什麼不能帶她跑了呢！現在，一切都晚了，小翠的孩子都五六個月了，我的眼淚就要下來了，怕他們看見，我低下頭用手把它抹了！

我的沉默老王並沒有覺到，他和商總聊的正歡呢，看來他也沒出過什麼遠門，看什麼都覺得新鮮，什麼都要問一下商總。商總一點也不覺得煩，耐心的和他解釋，跟對待自己的至親長輩沒有任何的區別！

很快就到了商老先生的家門口，商總在門口按了兩下喇叭，孫姨就馬上來開門。車開進去了，我們先後寫了車。我就看見商老先生也穿着個馬褂，很正式的站在門口接老王，他身邊還站着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孩，身高接近一米七，年齡大約在二十左右，我知道，這肯定是商家的大小姐——商寶梅！

老王站在車前，久久的凝望着商老先生，突然説了一句話:“你就是這麼接自己的掌門嗎？你父親沒有給你講八卦門的門規嗎？”我的頭立刻就大了，這該死老王，難道還讓人家全家都給他下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