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坦誠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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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光，你給我聽好了！”唐百川直呼我的姓名，語氣驟然變的不容質疑“待在醫大別動，我馬上就趕過去，在我去之前你要是有所動作，別怪我不客氣！”一聽唐百川要過來，我知道今天的要展開報復的行動是
產了。我冷靜下來想想唐百川也是為我好，這樣惡劣的案件，而且又是發生在鬧市街道的槍擊案件，明天就會傳遍省城。我今天晚上要是展開報復行動，那樣明天就更熱鬧了，估計會把天捅個骷髏。
“好吧，那我等您來後再説！”我不得不退讓，一是唐百川是為我好，二他畢竟是公安廳長。
放下電話，我在搶救室的門前踱來踱去，焦急的等待着醫生從裏面走出，馮護士寸步不離我的左右，生怕我逃跑一樣。
十分鐘後，南城分局的刑警隊來了三個刑警，兩個便衣一個着裝。我看看他們一個我都不認識，沒有我認識的那個王支隊。
不過他們的態度倒是很好，其中一個便衣直接走到我面前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商氏楊總！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南城分局刑偵支隊的副隊，我叫武鳴，楊總您好，我們找個地方吧情況説一下好嗎？”我直接回絕武鳴:“不行，我的兄弟現在正趟在裏面搶救，在醫生沒有出來告訴我他的情況前，我不會和你們説什麼的，你們稍等一會兒吧！”我的話讓武鳴明顯的一愣，臉
有點異常也有點發窘，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呵呵一笑道:“那好吧，我們就在等一會，等醫生出來再説！楊總，您在這裏，我們到門口
支煙。”武鳴顯然是畏懼我們南城幫的勢力，要不就是王支隊早就對他們有所
代，他沒有
我的面子，領着兩個手下消失在我眼前。
和尚在半個小時後大汗淋淋的趕到，腋下還夾個鼓鼓囊囊的夾包。
“楊總，您沒事吧！”和尚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把我看個遍後確定我沒有問題後才問道“楊總，阿威的情況怎麼樣？”
“正在搶救。”我盯着和尚，眼睛血紅的問和尚“我讓你通知的人你都叫齊沒有？”
“通知的人？”和尚卡巴着眼睛問我“叫齊做什麼？我只通知了陳平他們幾個。”
“我不是讓你把人給我叫齊嗎？”我瞪着眼睛問和尚，口氣中充滿火藥味道。
和尚避開我的目光，顧左而言右的回答:“啊，那是我沒聽清楚，楊總，我還是把費用一下吧！”我心裏這個恨，和尚分明是在和我玩路子，他也知道我現在正發狂，聽他的口氣，他
本沒有吧我的話吩咐下去，來的人肯定就幾個還是為了照顧我和阿威來的。我恨不得一腳吧和尚踢死，可是這裏是公共場所，況且和尚所考慮的也不是不對，我把要罵出口的話嚥下去，冷冷的對和尚道:“你去吧！”和尚走出兩步後對我説:“楊總，我在門口看見南城分局的人了，你先不要和他們説太多的話，胡律師正往這裏趕，等他來了你再和南城分局的人説今天的情況。楊總，我去繳費了。”和尚走後我慢慢平靜一下自己煩躁的心情，其實對這幫不明人氏的襲擊我還是能接受的，我們黑社會不就這樣嗎，商大哥還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我懊惱和憤怒的是阿威的受傷，而且阿威還是因為保護我受的傷。
阿威、和尚算是我在商氏最親近的兩個人，他們一文一武，為我在商氏站穩腳跟立下汗馬功勞。我對和尚總是莫名其妙的發火，那是因為和尚知道我從來不是真的。對阿威我從來不發火，雖然他一口一個楊總的叫着，我卻一直他當成自己的親兄弟看待。
胡律師還沒有趕到，唐百川卻已經大駕光臨，不過唐百川沒有直接出現在醫大，唐百川的身份畢竟不能在公開的場合和我見面，否則對他的影響實在不好，唐百川讓司機把車停的很遠，並派他的司機到醫院來找的我。
我出醫院門的時候，武鳴
上來問我:“楊總，您要去那裏？”武鳴顯然是不認識唐百川的司機，唐百川的司機向前湊了湊想説話，我制止了他對武鳴哈哈一笑道:“我出去一下辦點私事，馬上就回來，我想武隊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放心我不會逃跑的，是別人伏擊我，又不是我槍殺別人。”武鳴猶豫一下覺得還是買給人情給我，他馬上笑容滿面的對我説:“看楊總説的，您去，我在這裏等您，不過請您快點，回來我們好去分局錄一下筆錄。”
“好的，我儘快回來！”我承諾武鳴後跟在唐百川的司機身後出了醫大的大門，向東走了有三百米後，才看到唐百川的車。
車停在一處陰影地帶很是灰暗，老遠就看見副駕駛的位置上有人在
煙，頻率很快，忽明忽暗。
唐百川的司機把我領到車旁為我打開司機的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彎
上車，司機隨手把門扣好，然後走遠站在大約二十米處警戒。
車窗雖然開着，可是車內還是彌留着濃重的香煙味道，唐百川從煙盒裏拿出一支遞給我，我出於禮貌接過來。唐百川把火機推給我，我拿起火機卻沒有點燃手中的煙。唐百川的是外煙萬寶路，我對這種煙不
冒，而且我有個習慣就是在正經的談話過程中很少煙。
唐百川深一口煙後把煙扔出窗外，煙頭劃過一道光線消失在夜空。他徐徐吐出口中的煙，整個人處在朦朧中，不過他的眼睛卻在微弱的月光下閃動着光芒。
“師弟，你終於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有多麼危險了吧，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南城現在成為眾矢之的，知道為什麼嗎？不就是南城拆遷這塊肥
惹的禍嗎！現在別人都把你當成絆腳石，恨不得把你一腳踢開。”唐百川不鹹不淡的對我一番開導，無非是想讓我明白我和他合作是一件多麼英明的選擇。
我嘿嘿冷笑道:“他們想把我踢開，也要小心傷了自己的腳。我楊光雖然稚
，南城幫也處在動盪之中，可是廋死的駱駝比馬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任何人要動我們的
酪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師兄，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不管是誰做的，我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黑暗中唐百川目光閃動着盯着我，他拿出一支煙又叼在嘴上，我把火機打開湊到他面前把煙點燃。唐百川連着好幾口，車廂內立刻變的煙氣密佈，我甚至看不清唐百川的臉。
“你今天和劉天成談的怎麼樣？”唐百川突然問道“談話的內容是不是也是關於南城拆遷的，劉天成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你同意沒有？”一連串的問題，我被唐百川問的愣在那裏，僵持着自己拿火機的動作。唐百川怎麼知道這麼多，他怎麼知道劉天成找我是為了南城拆遷的事情。我不
對唐百川的敬佩又多幾分，唐百川對省城現在黑幫的局勢是在時刻的關注着，他從來沒有掉以輕心，而且我們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他的監控當中。
我回過神來如實的回答:“是的，劉天成找我是談關於南城拆遷的事情，他開出的條件是幫助我共同對付東城雷鵬，被我直接拒絕了。”
“為什麼要拒絕？”唐百川追問道。
我反問道:“我有需要他劉天成幫忙的必要嗎？”
“你知道這樣你就真的成了眾矢之的，在省城的黑幫中你將成為劉天成的頭號敵人，你想這樣他會放過你嗎？”唐百川面無表情的對我説。
“師兄，你以為我答應他就會有好
子過嗎？”我冷笑一聲回答“我答應你的條件後，我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按照您的意思您是要我替您統一省城黑幫，那麼劉天成我們遲早是要鋒的。既然劉天成早就註定是我的敵人，我為什麼要養肥我的敵人，豬要是養肥了過年還能殺，敵人要是養肥了那不是自取滅亡嗎？”
“可是，你也完全沒有必要現在就和他撕破臉皮，年輕人，迂迴戰術你懂不？”唐百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不是説了嗎，在取得南城拆遷權以前不要發生意外，你看現在搞的，明天你就成省城的風雲人物了。你知道嗎，你現在需要的是忍，是忍耐，雄心的一般是耐心懂不懂？”
“師兄，您説的道理師弟我都懂。”我滿面真誠的對唐百川説，因為唐百川説的不無道理“可是師兄，位置不同你不可能體會到我的受，有很多的事情道理都很通，可是做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南城幫幾百的人都看着我，他們把劉天成視為頭號敵人，夜總會的事情兄弟們都耿耿於懷，他們中大部分人還在懷疑商大哥的事情是劉天成做的。我違心答應劉天成沒有問題，我可以回去説是緩兵之計，可是那要南城的兄弟相信才成。我要是那麼做會傷害南城兄弟們的情，您知道他們要是對我失望了後果會是什麼樣嗎？師兄，黑社會有黑社會的規矩，爾虞我詐不假，可是表面的道義你要是沒有了，就本沒辦法在道上混了，因為你的自己人都會瞧不起你。”我把話説完，唐百川沉默不語目光擰向窗外。我終於吧煙叼在嘴上，把火機打開點燃上一口。辛辣的煙氣在我肺裏轉了一圈口從鼻腔噴出，我也陷入沉思當中。
良久之後，唐百川回過頭來，聲音低沉的對我説:“我知道，你一直認為我在拿你當棋子，認為我在利用你，我不諱言誠有此意。這個世界誰不被利用，誰又不是在利用他人。你藉着老師對我和齊智的恩情來換取你想要的東西，難道不是在利用老師，不是在利用我和齊智？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因為我對你的利用而覺到心裏不舒服，好像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似的。師弟你何嘗不是在利用師兄我呀？我問你一句，王祥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如實回答我。”唐百川的話如同鐵錘重擊我的心，他的話太尖刻，我有種無地自容的覺，因為唐百川説的每一句都在踐踏我虛榮的自尊。是呀，這個世界誰能不被利用，誰有沒有利用過他人。父母是最無私的人了，可是他們在養育兒女過程中最大的願望竟然是為他們養老送終。
唐百川最後的一句話更是幾乎把我
到絕境，我該如何回答唐百川。
“師兄，是我做的怎麼樣？不是我又做的怎麼樣？”沒有辦法我只能以這種含糊的語句來應付唐百川，我覺得我説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氣短。
唐百川長嘆一聲道:“我早就知道王祥的事情是你做的，我沒有追問就是因為我的心裏也很矛盾。你這樣做其實就是你心裏有十足的把握，即使王祥的事情敗
，我要想繼續利用你也會為你擺平。王祥的案底足夠他判死刑，可是你沒有權利結束他的生命。然而我們卻拿王祥沒有辦法，這其中有太多的人為因素在裏面。你有你的難處，我有我的難處，每個人都有自己能力達不到的死角。所以我找你合作，就是想通過你解決一些我們警方無法通過正常途徑解決的問題。”我靜靜的聽着唐百川的話，唐百川停頓片刻後繼續道:“咳，王祥的事情不提也罷，不過以後你要是再做如此的事情必須先給我打個招呼，你這樣貿然行動是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的麻煩的。解決事情有很多種方法，你要選擇的不是讓自己覺最痛快的那種，而是要選擇對自己危害最小的那種。師兄告訴你，這世上最好解決此類事情的方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