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巧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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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裂的婚姻都有一個共，那就是需要和付出的錯位，使雙方永遠在平行線上，他們雖然同牀共枕，卻是在很多問題上不能達成共識。長此以往，矛盾不斷升級，由相互不理解到互相攻擊一些陳年往事，最後到冰火不容行同陌路，變成了同牀異夢。——胡言亂語齊智和唐百川畢竟是經過風之人，短暫的時間內他們已經恢復常態，唐百川又拿出他笑面虎的模樣:“好，沒問題，我們沒什麼不放心的。説了這麼久我們還沒有吃幾口菜呢，老師，這個泥鰍鑽豆腐做的很好您嚐嚐！至於楊師弟的事情我們吃完飯再談！”説完殷勤的給商老夾一塊放在碗裏，然後把醬疊也送到商老面前。

齊智也殷勤的對商老勸酒:“老師，我們喝一個，我記得您的酒量一直不錯。”説完把酒杯湊到商老面前。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如此的恭敬商老也不好再説什麼，只好和齊智撞了一下杯後把酒一飲而盡。商老剛吃一口菜，唐百川的酒杯又到商老面前，一番情真意切的話讓商老沒得推辭。幾個輪次下來商老已經有點不剩酒力，看來齊智的話只是在恭維商老，商老的酒量實在不咋的，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至於如此。

飯局是在商老搖晃的狀態中結束的，齊智和唐百川把商老扶到樓上的卧室休息後就下來。齊智很客氣的對我説:“楊師弟，我書房裏有正宗的烏龍，我們邊喝茶邊聊。”齊智的書房裝點的很不錯，紫檀的書櫃前擺放着一個現代化的辦公桌，四壁掛着名人書寫的字畫，靠東側是一組胡桃木沙發，茶几上放着一整套的茶俱。

齊智親自給我們泡茶，能看的出他於此道作程基本與茶樓的服務生無疑。齊智泡茶的過程唐百川開口道:“楊師弟，我們先不説你讓我們幫什麼忙，談談你自己現在對商氏的想法，你準備以後怎麼管理商氏？”唐百川問的很藝術，他是在給我留面子，其實唐百川真正想問的是我怎麼管理南城幫，也就是説他想知道我如何領導黑社會。商老已經盡了他能盡的力，齊智和唐百川也給我機會説自己的事情，這已經足夠了，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能不能爭取到他們的支持和幫助，全在我們這次談話。

唐百川問的問題我和胡律師、和尚談話過後我就開始在準備，因為我知道我要取的齊智的信任，首先必須征服唐百川，只有唐百川支持我齊智才能信任我，才有可能答應把南城的拆遷權給我。

我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説:“商氏的問題其實就是南城幫的問題，真人面前不説假話。關於這個問題我有兩個想法，一個是關於南城幫的，一個是關於商氏的。我想唐廳長關心的應該是關於南城幫的。”商老不在，我把唐師兄改成唐廳長。

唐百川呵呵一笑道:“楊師弟倒是快之人，我確實是關心南城幫的以後的動向，不過你沒有必要把稱呼改了，我和老齊的確是八卦門的門人，當年我和老齊也是正式拜過師的，你還是叫我師兄吧！”這時候齊智已經泡好茶，他也笑着道:“小師弟，你就別客氣了，要是被老師知道還以為我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就叫師兄，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嗎！”説着遞給我一杯泡好的茶。

茶是裝在大杯裏的，不是象茶樓那樣裝在小杯裏。他給自己和唐百川也用的大杯，我知道齊智是怕麻煩，看來他也很關心唐百川問我的問題。

“謝謝齊師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我寒暄一句後繼續我的話題“唐師兄關於南城幫的問題我是這樣想的，如果照老路走下去我認為只有三種結果，一、逐漸退出省城黑幫舞台被新生勢力所取代；二、因為違法犯紀被您鎮壓或取締；三、我死於黑幫之間的鬥爭或南城幫被其他幫派掉。如果是第一種還可以，要是第二和第三種那麼就是滅頂之災，是我不想看到的結果。可是就是第一種我也不能接受，這樣我就辜負了商大哥的遺願。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靠這南城幫吃飯的人不下五百，連帶着商氏就有一千多人，再加上他們的家人可能還要翻上兩三倍。這個數字不小，如果失去南城幫這個依靠，他們就失去生存的基礎，而他們中大部分人是本沒有其他生存手段的，那麼他們做什麼？他們要麼再加入其他的幫派繼續這種生活，要麼自己單挑做違法的事情。”我説到這裏做個短暫的停頓，給他們留個思考空間。唐百川反應很快，他緊道:“你的意思是三種結果都不是你想要的，那麼還有第四個結果嗎？”

“第四種結果只是一種設想，這也正是我關於南城幫的想法。”我一臉真誠的對唐百川道“唐師兄，我不是沒動過解散南城幫的想法，可是那不現實，我現在基不穩定本做不到這點，再説那麼多幫內老人都在我解散後他們一樣可以把人召集起來。而如果按照老路走是逃不過那三種結局的，最後受傷害的是誰，是南城幫的那幫商大哥的兄弟，有可能還有社會本身。我的想法是先把這幫人爭取過來，不讓他們失到社會或進入其他幫派，我來管理他們可能比他們自己失到社會或進入其他幫派其他幫派要強的多。”唐百川不客氣的話道:“小師弟，你的話是不是太大點，你憑什麼這麼説？”齊智勸阻道:“百川，你聽小師弟把話説完，你怎麼這麼大歲數還是當年那個急脾氣。”我沒有因為唐百川的話影響心情，今天的事情的進展要比我想象中好的多，我最怕的就是我沒機會和他們談自己的想法。我不卑不亢道:“唐師兄我不憑什麼，我憑的是我是他們名義上的老大，如果取得南城幫真正的掌控權那麼他們就會聽我的，就好象您一樣，就因為您是廳長全省的警察都聽命與您。任何的組織和團體都會有領導，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我之所一那麼説，是因為我想給南城幫動手術，也就是説我想改革現行黑社會的運營方式。”

“改革，笑談，黑社會也談改革，這簡直是對我們警察的侮辱，我們的任務就是打擊犯罪，你改革難道是為了對付我們警察，你不要痴心枉想，所有的勢力最終都會被打掉的。”唐百川顯然是不認同我的觀點，滿面譏諷道。

我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來毫不示弱的回敬道:“唐師兄，我想問您一句，您當了有二十幾年的警察，和黑社會也打了有二十幾年的道，你能真正消滅得了他們嗎？你們這些年打掉過多少團伙？省城五大勢力並存多年，你們警察在做什麼？南城幫您可以説是念商老舊情沒有動商大哥。北城幫的劉天成竟然拿着你們警察裝備的六四手槍象温保華一樣指着我的頭，劉天成的手下大部分都攜帶火藥槍，我想問問唐師兄劉天成如此猖獗您為什麼不把他打掉？”唐百川頓時無語，神情尷尬的看看齊智。齊智勉強笑笑替唐百川解圍:“百川，看你遇見對手了，你不是號稱雄辯之王嗎？我看小師弟一點都不輸於你，小師弟你繼續剛剛的話題，談談你想怎麼改革，我對你的説法比較興趣。”我見好就收不再咄咄人:“唐師兄是誤會我的意思，我改革不是為了對付警察，我是要從本上改變南城幫兄弟們的生存狀態。我認為很少有人天生願意做黑社會，誰不知道做違法的事情會被法律制裁，黑社會只是一種生存方式，他們選擇黑社會是因為他們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我的改革方案是這樣的:一、設立管理層制定新的幫規，管理層要的不是打殺能力而是控制能力，幫規是約束他們知道自己不該做什麼；二、全面普法，黑社會不懂法怎麼混，我也要學習現在的企業打擦邊球，要讓幫會的兄弟們自己知道法律，那麼他們違法的幾率就會大減；三、定期組織學習，提高他們的生存能力，對有意願學習的人支持並負擔他們的學習費用；四、企業化管理，讓他們按照公司的程做事情。當然這些是有條件的，首先我要真正掌握商氏的大權，其次我要積累足夠的資本，最後我需要時間。”唐百川好象悟出點什麼，他目光深邃的看着我沒有説話。齊智聽了我的話忍不住笑了:“有意思，黑社會普法，還準備鑽法律的空子，虧你想的出來。黑社會企業化，這更是個新課題，説説你的企業化構想我聽聽！”齊智的口氣很平和，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但是他被我的話引這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齊師兄，我舉個例子，現在的公線車一般一個線路都要好多的車，好一點的線路要二十幾輛，管局只知道買線卻疏於管理，真正管理的是我們。是我們靠幫會的威懾力給他們排班，讓他們有秩序的發車，這就是管理。我的設想很多，現在能付諸實踐的就是保安公司，我打算成立一個保安公司，主要是對內的。我培訓南城的兄弟，然後讓他們出去光明正大的賺錢。我還想成立個建築公司，把他們中的一些培養成包工頭。齊師兄我只有為他們找到新的生活方式他們才能真正離黑社會，靠法律的制裁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那是治標不致本的行為。理亂易而治平難。難，就難在理亂時可以快刀斬亂麻；可是，要治平卻不能之過急，而只能慢慢來。我現在需要時間，只要給我足夠的時間，別的我不敢保證，南城幫現有的這些人員我都會給他們找到口飯吃，絕對不至於讓他們危害社會。當然我不能保證南城幫所有的事情都是合法的，現在合理不合法的事情多了。”我直抒自己的意，然後觀察齊智和唐百川的反應。

唐百川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足足有一分鐘他盯的我有點發，突然他伸手過來攥住我的手道:“小師弟，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個人才，你混黑社會真是費人才，你是一個天生當領導的料，用足智多謀形容你一點都不為過。”唐百川撒開我的手道:“省城的那幾個幫派的老大要是也象你這麼想，那我可就剩心了。你説的沒有錯，靠我們警察打擊是打擊不過來的，最多隻能是短暫的打壓風頭一過他們立刻就又猖狂起來。我們只能是誰出的風頭多，誰鬧的兇，誰的民憤大我們打擊誰。而且還有的我們本不敢動，比如你説的北城幫劉天成我們就動不了，至於什麼原因大家都心裏清楚我就不説了。其實你們南城幫在寶亮的時候就是五大幫派裏最規矩的，寶亮是最先進入實業的，而且他對手下約束的也很嚴，他給我們惹的麻煩最少。聽了你剛剛的想法，我對南城幫這回是徹底放心，我少塊心病呀！小師弟我得謝謝你呀！”唐百川表情誠懇，不象説假話的樣子。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征服唐百川的任務順利完成，下一步的攻堅就是齊智。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和齊智提南城拆遷的事，齊智卻主動的問我:“小師弟，我知道今天老師帶你來是有事要求我，我也不知道我在那方面能幫到你。你剛剛提到你要改革有三個條件，一是要真正掌握商氏的大權，二是要積累足夠的資本，三是需要時間。這第一得靠你自己，別人好象幫不上你的忙。第三得靠你唐師兄，只要他不動你，你就有都是的時間改革。那麼你求我的事情肯定是第二了，可是你師兄我只有那十幾萬元，就是全贊助你也解決不了太大的問題，説吧，你要求我幫你做什麼事情？”齊智的態度讓我很吃驚，我沒想到他會直截了當的對我這麼説，他這麼直接我準備好的話反倒派不上用場。既然齊智怎麼坦蕩，我要是再繞彎子就不好了。我思索了一下道:“齊師兄，我聽説明年南城要改造，有這事情吧？”齊智點點都道:“小師弟，你消息還滿靈通的，有這事，省委剛剛通過的決議已經下達到市裏。南城再不改造不行拖着經濟的發展還有礙城市的整體形象，這是省裏明年的重點工程是市明年的主要的工作。”我繼續問道:“我還聽説齊師兄是南城改造的總指揮，有這事吧？齊師兄！”

“沒錯，南城改造的工程主要由我來負責。”齊智肯定的回答“本來是應該由副省長掛帥的，考慮到主要調動的資源和人力是市裏的，所以經常委們討論研究後由我全權負責。小師弟，你把這件事情打探的這麼清楚，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南城改造能給你帶來什麼機會？你的公司好象沒有和建築有關的？”

“齊師兄，沒有我可以註冊呀！”我試探的問道，我沒有直接説拆遷的事情，我想打個埋伏試探一下齊智。

“那可不行，你的資質絕對不夠。”齊智斷然否決“這麼重大的工程只能由省建和市建來做，民營企業本不可能介入，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師兄我無能為力。”我鍥而不捨的問道:“大的不行，小的還不可以，總會有一些省建和市建不願意做的或者不能做的工程吧！”我想爭取一下，如果能爭取到點工程那可是意外的收穫，我有點人心不足。

“絕對不行，我再次和你申明，師兄是有原則的人。”齊智的態度異常堅決“這個口子我不能開，如果我開了那就麻煩了，照顧你我就要照顧別人那麼工程的質量我就無法保證。這麼大的工程省裏市裏都很重視，那麼多雙眼睛都盯着不容閃失，小師弟師兄不是不想幫你實在是愛莫能助呀！”我只好亮自己真正的底牌:“那我參與拆遷的工作總可以吧，難道這也違反您的原則？”

“拆遷！”齊智唸叨一句後思索片刻道:“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不過這可是比較有困難的活，難纏的釘子户肯定不少，如果處理不好會出很多的糾紛，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你們公司又不具備這個合作的資質，我想你還是算了吧。”

“那怎麼行。”我有點急了失聲道，這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如果象齊智説的那樣算了那我可腸子都會悔青。説完這句我就開始後悔，這樣一是唐突，二是無疑讓齊智看出我很在意拆遷這件事情，看來我還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