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以酒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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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你少跟我陰陽怪氣的含沙影,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別沒完沒了行不?”我裝做不高興的呵斥和尚。
和尚若無其事,也不見他生氣漫不經心地問:“楊總,您是不是最近就準備對南城動手術?”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如果我對南城動手術,兄弟們回是什麼想法,外人又會怎麼説?”
“古人曰:殺一人為罪,殺百人為雄,屠得就百萬方為雄中雄!楊總還顧忌這個,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和尚目光深邃的盯着我,突然一臉正咄咄人起來“自古成王敗寇,如果您不能成功即使留下美名又有什麼用,您現在要做到對所有的人狠下心來,包括對您自己,任何的變革都會有犧牲者,只要不是變革者自己就行,也肯定會有人因此受到傷害,但只要有利於大局就可以。世間之事情豈能盡如人意,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完美的東西,您不必刻意的追求,您只要堅持您自己就行,您不需要對得起所有的人,您最需要對得起的是您自己。”和尚的話讓我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心,是呀,沒有必要在意別人的看法,我現在是商氏的老總南城名義上的老大,沒有必要那麼虛偽,想要取的真正的控制權必須要使用手段包括非常規手段,我只希望豹子到時候能識相一點,否則…
我覺得關於南城的事情談到這裏就可以了,於是把話題引向另一個,我試探的問道:“和尚,我想另註冊一家公司,包括胡律師的律師樓、保安公司、即將成立的建築公司都在這家公司名下,你覺得可行嗎?”和尚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覺得非常好,楊總,您説的這個才是最關鍵的,我們商氏黑社會的背景太濃,這勢必影響我們的發展,我們只有成立新的公司才能擺這種局面。雖然這樣做難免有掩耳盜鈴之嫌,但至少給人的覺是我們想努力的離涉黑。”
“可是,我擔心有人認為我這是在轉移商氏的資產,想通過這種手段把商氏劃為己有。”我不無擔心道。
和尚直截了當的説:“我覺得您這是在杞人憂天,商總的遺囑説的清清楚楚您有權處理商氏的一切,我跟您説,商氏本來就是商總一個人的,現在它也是屬於您一個人的,您處理自己的資產還用管別人説什麼?如果您真的在意那麼多,您本就不該接手商氏。楊總,我們説一千到一萬我們都是黑社會的底子,您這樣優柔寡斷是不行的。不管是商氏和南城都是您的,他的歸屬權屬於您,您要想在商氏成功必須要大權獨攬,必須做到一言堂,相對於黑社會而言,道理就常規就是狗,規矩應該由您來定。”我雖然不完全同意和尚的話,但和尚説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他説的都是事實也很符合眼前的實際情況,我不可能兼顧那麼多人的覺。想想我不僅啞然失笑,我“無恥”的接手了商氏,現在反倒顧忌這在意那,讓人覺得真是有點既想當子婊又想立貞潔牌坊。想到這裏我豁然開朗,既然已經決定要做就大張旗鼓的去做,管他別人怎麼想,我暗下決心:從現在開始誰也別想擋着我,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我同和尚的這番談話,使我改變自己想法,從那以後我變成另外一個人。
週上午十點,我同商老準時出發前往齊智家,阿威早早的就等在商家的門口。胡律師的關於南城改造拆遷的方我帶在身上,雖然它不一定能幫我什麼忙至少能讓齊智覺到我是有心之人。商老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我不好打攪他只能沉默無語。
齊智的家住在省委大院,門口的警衞在電話驗證後讓我們通行,不到兩分鐘我們就到了齊智家樓下,齊智的房子是個二層的別墅還帶着個小院子,院子裏竟然種的不是花草而是蔬菜,這讓我到很是吃驚,看來齊智應該是個很懷舊的人。別墅前已經停放着一輛車,從車牌上我就知道那是唐百川的車,因為牌照顯示的數字是xo00001,這是屬於公安廳長的一號車。
我同商老先後下車,商老突然頓住身形回頭對我説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齊智和唐百川每年都會給我打很多的電話問好,過年的時候都會專程的拜訪我。這些年來我沒主動找他們辦過任何事情,今天我也是第一次來他家作客,咳,也不知道我現在在他們那裏還有多少的面子。”説完他沒有看我直接向台階走去。
我還沒來得及品位,就看見兩個中年人,對於他倆我雖然從沒有謀過面,但是電視裏經常出現。齊智身材高大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一張標準的國字臉,兩道倒八字的濃眉讓人看着不怒而威。唐百川卻是個矮胖子,大腹翩翩的,他今天穿的是便裝讓人很容易誤會他是個民營企業的大老闆。今天的唐百川沒有往的嚴肅,簡直象個笑面虎,身矮腿短的他竟然比齊智先到我們面前。唐百川笑咪咪的拉住商老的手輕輕搖動:“老師,看您的神雄風不減當年那,沒有去看您卻勞您來看我們,學生慚愧,慚愧呀!”商老哈哈一笑道:“你們現在都成了造福一方的父母官,那還有時間看我這糟老頭子,老了,不中用了,都沒有人稀罕我了!”齊智也走到我們面前,一象嚴肅的他嘴角也帶着笑:“老師,您言中了,您這樣説話讓我百川無地自容,就是到了任何時候您都是我們的老師。”他的話聽不出有一絲的虛假,真誠從他嚴謹的態度就看的出來。
“這位小朋友是誰?是老師您的得意弟子嗎?”唐百穿看着我問商老。
“啊,這是我的師侄,也是我們八卦門的掌們弟子。”商老招手叫我“楊光,過來見我兩位師兄,這個是你齊師兄,這個是你唐師兄。”我向前一步恭敬的問好:“齊書記好!唐廳長好!”
“嘿!嘿!叫錯了,應該叫師兄才對。”唐百川一本正經的對我説“老師沒告訴你嗎,我和老齊都是八卦門的弟子,當年都隨老師練習過八卦門的武功,我們應該是真正的同門師兄弟。再説了,這是在家裏,老師面前沒有書記也沒有廳長,老師您説我説的對嗎?”商老還真沒有和我提這件事情,不過唐百川的話倒是拉近了我和他們的距離。商老哈哈一笑批評道:“你們也算是我們八卦門的弟子?和我楊師侄比,你們只是懂些皮而已。楊光是我們八卦門的掌門弟子,也是下一代的掌門,以後就連我這糟老頭子都要歸他管。”
“是嗎?那我一會兒一定要和楊師弟切磋切磋,八卦門的功夫這些年我可沒扔過。”唐百川開玩笑道“老齊你呢?”齊智笑笑沒有回答,説笑間我們步入齊智的家中。樓下是個超大的客廳,比商老家要大一倍,不過其中的擺設並不比商家好多少,都是普通的物件。從室內的擺設來看齊智應該是個生活比較簡樸的人,否則以他的身份不應該怎麼寒酸。
落坐之後我就成為局外人,他們三個不停的説着往事,一會兒哈哈大笑一會兒有黯然神傷。這其中齊智的話比較少,更多的時候是默默的在聽,唐百川則不然,他是個思維和反應相當捷的人,他的話密的連針都不進去。商老和齊智顯然已經習慣唐百川的説話方式,經常是兩個人一起笑咪咪的看着唐百川一個人在那裏表演。我則有種被冷落的覺只能偶爾陪着他們傻笑,同時也如坐針氈,覺渾身上下都不是很舒服。
唐百川突然收起嬉笑的表情,正道:“老師,對於商兄弟的不幸遇害,我和齊智都很痛心,沒有親自去祭敗商兄弟請老師原諒,我們的身份實在是不適合在那種場合出現。至於哪天刑警總隊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怎麼也不會同意他們去胡鬧的。商兄弟的案子我已經下令限期破案,請老師放心,我一定會把殺害商兄弟的兇手繩之於法。”唐百川突然提到商大哥使氣氛頓時冷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戚容。齊智也開口自則道:“老師,商兄弟的事我也知道,我不想多説什麼道歉的話,我和百川現在都是身份特殊之人,只能請老師諒解!”商老長嘆一聲道:“不提他,路是自己走的,誰也幫不了他,我們還是説點開心的事情。”可是已經提了,現在誰還有心情説開心的事情,大家誰都不主動開口説話,氣氛沉悶的的要命壓抑的人有點不上氣來。幸好齊智家的保姆及時出現,她走到齊智身邊輕聲問道:“齊叔,飯菜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嗎?”齊智長身而起道:“老師,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再聊。”唐百川也站起來打趣:“是呀,我都有點餓了,小趙,泥鰍鑽豆腐最拿手的菜,今天你做了嗎?”保姆點點頭,唐百川做個口水狀後親切的對商老道:“老師,這下我們可有口福了。”菜不是很多也很平常,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奢華但也是雞魚盡有,這是北方的習慣宴請客人最重要的兩道菜就是雞和魚。這樣的場合當然也缺不了酒,菜是平常菜,酒卻是極品酒。齊智親自給我們每人滿上一杯道:“老師,這是特供中南海的極品茅台,是我調到北京的一個老朋友前年回來帶給我的,您嚐嚐味道怎麼樣?”唐百川誇張的説:“老齊,你不對呀!我來這麼多趟你都沒拿出來過,看來老師和同學就是不一樣,老師我妒忌您!”齊智沒有理會唐百川的話,正道:“老師,好多年沒有和您一起喝酒,我和百川敬您一杯,謝您和師母當年的恩情。”一提到師母兩個字,唐百川的臉都變的異常的寧重,兩個人站起來把酒杯舉向商老。商老緩緩站起也舉起酒杯,我慌忙也站身來。酒杯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我們四人一飲而盡,我看到齊智和唐百川的眼中有淚光閃動。
我對酒沒什麼覺,這也是我第一次喝茅台酒,觀此酒酒質晶亮透明微有黃,且酒香突出,飲入口中竟真有一種滿口生香餘味綿綿的覺,看來茅台成為國酒還真是名副其實。
再次落座後唐百川主動提議:“老師,我們和您一起喝酒不能行酒令,那麼我們就來談酒文化吧!這樣,老齊你拋磚引老師的玉!”齊智也不推辭,朗聲開口:““中國的酒文化可有淵源,而且在生活中無處不在,上至貴族王孫,下至平民百姓,無所不有呀!酒這個東西也歷來被文人墨客所追捧。杜甫的《飲中八仙歌》:‘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李白的《將進酒》也説:‘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而曹更是經典,他言道:‘何以解憂,惟有杜康!”商老立刻接道:“誠如小齊所説,酒這個東西是作為客觀物質的存在,但在人類文化的歷史長河中,它已不僅僅是一種客觀的物質存在,而是一種象徵,一種神。它是一個變化多端的靈,它外表冷酷象冰,內心卻熾熱似火;它時而纏綿如夢縈,時而狠毒似惡魔,它有時柔軟如錦緞,有時鋒利似鋼刀;它無所不在,力大無窮,它可敬可泣,該殺該戮;它能使人超曠達,才華橫溢,也能讓放蕩無常,消極沉淪;有時它能叫人忘卻人世的痛苦憂愁和煩惱到絕對自由的時空中盡情翱翔;有時叫人肆行無忌,沉淪到痛苦深淵的最底處,有時也能叫人丟掉面具,原形畢,忘卻生死利祿及榮辱。德國哲學家尼采曾説:酒神喻示着情緒的發,是拋棄傳統束縛迴歸原始狀態的生存體驗,人類在消失個體與世界合一的絕望痛苦的哀號中獲得生的極大快意。‘醉鬼’劉伶在《酒德頌》中有言:‘有大人先生,以天地為一朝,萬期為須臾,月有扃牖,八荒為庭衢。’‘幕天席地,縱意所如。’‘兀然而醉,豁然而醒,靜聽不聞雷霆之聲,孰視不睹山嶽之形。不覺寒暑之切肌,利慾之情。俯觀萬物,擾擾焉如江漢之載浮萍。’這種‘至人’境界就是中國酒神的典型體現。”商老娓娓道來,我們聽的是如醉如痴。我雖然善飲但決不貪杯,沒有應酬也從來想不起喝酒,至於酒文化我一直認為很低俗,在我的印象當中那無非是一些行酒的規矩,我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給我上了這麼生動的一課。
唐百川呵呵一笑道:“你們説的都是好的一面,那我來説説説另一面。中國還有句古話:茶為水中君子,酒為水中小人,這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酒在釀製的過程中最重要的是取材,水和糧食成為最主要的兩個原料。可我卻認為最重要的是釀酒的人,因為任何事情都是由人來作的,不同的人做相同的事就會有不同的結果。釀酒就如同做人,不同的人釀出的酒味道也不相同。”唐百川突然把頭轉向我道:“楊師弟,我們都説完了,該論到你了!”他目光突然變的炯炯有神,彷彿是要把我看穿。
我在他們談論的時候就在想,唐百川為什麼要提議談酒文化,而唐百川所談的跟商老和齊智很不搭界,他的話裏分明是有話。我猛然幡悟,我接手商氏的消息唐百川肯定早就知道,唐百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這是在對我進行試探。
我略微沉一下,對他們笑了笑道:“你們今天談的酒文化對我來説是個全新的話題,這裏面我最小,我是個農村孩子從小在農村長大,我也是最近兩年到省城的,要説生活經歷和人生悟我基本是一張白紙。酒為何物我還真沒有研究過,我的理解他更多為意志消沉之解之物,李白一生好酒皆因為他鬱郁不得其志,他在《宜州謝眺樓棧別校叔書雲》中寫道:‘刀斷水水更,舉杯消愁愁更愁!’可見酒之一物已經淪落為他消磨愁苦的工具。至於唐廳長的話我是贊同的,您説的沒有錯,釀酒就如同做人,不同的人釀出的酒味道也不相同。不同的人做相同的事就會有不同的結果。”我目光深邃的看着唐百川,説話的內容不鹹不淡讓他琢磨不透我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