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提前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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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被我説的包含着真情實意，李志成被我的話打動了，他有點動的説:“好，只要你認為我還能幫上公司的忙，那我就不提退出這茬了，楊總，你放心我不會扯您的後腿的。商總活着的時候老説我謹慎有餘，魄力不足，是的我是謹慎，但絕對不是沒有魄力，想當年我也是陪着商總刀裏來槍裏去的人，是陪着商總把腦袋栓褲帶上一起打江山的兄弟。只是後來商總在用人的方式我有些不滿，所以我就變的有點消沉了，咳，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我見他答應了不退出很是高興，他話裏話外的意思我也聽出了一些東西，他可能對商總重用豹子有些不滿意，我覺得這是個好現象，只要他反對豹子那麼我對付豹子就又多了一分的勝算。我剛想説話就被敲門聲打斷了，我只好對着門説:“請進！”門被打開了，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男子走進來必恭必敬的遞上一個牛皮信封道:“楊總，這是楚總吩咐要我給您的！”我接過信封，沉甸甸的拿在手裏很有覺。

“你是公司的財務主管吧？”我抬眼問道。

“是的，楊總，我叫王曉華！”他顯得很是拘謹，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王經理，那你去忙吧！”我見他很不適應，就沒有多問他把他打發走了，被他這一打斷我也不再好對李志成説什麼了，我站起來道:“李總，我們就不耽誤時間了，去商總的靈棚看看去。”我出了辦公室就聽會議室裏阿威和殿傑敞着門在聊天，殿傑正纏着阿威説他們部隊的事情。我站在走廊裏喊道:“阿威，我們走了！”阿威聽見了我的聲音，停止了殿傑的談話帶着他走出了會議室。

李志成自己開車來的，我們兩輛車直接到了南城的郊區，那裏是個小型的農場，不過沒有養任何的東西，是屬於商總私人的一塊產業，他生前經常到這裏來休閒。我記得我們第一次比試就在不遠處的小山上。靈棚已經搭建好了，大約能有五米寬十米長，主體結構都已經完成了，就差輓聯等輔助用品了。兩口新漆的棺材擺放在靈棚中，暗紅的漆面讓人的眼睛看着很難受，心情也跟着沉重起來。棺材的前面李志成還了個古樸的供品台，上面的已經擺放了香爐等器具。

“楊總，和尚和我都商量了，法醫那邊的工作都結束，我們想下午就把商總和帥影的屍體從停屍房拉過來放入棺內，您看可以嗎？”李志成小心翼翼的問，任誰都能看出我睹物傷人心情很不好。

“你們看着辦吧。”我覺得情緒很不好，一拉殿傑對李志成道“一切都很好我很滿意，我先後去了。”我不想在這裏多待，看着這裏的景象讓我心情極其的難過。

匆匆的帶着殿傑“逃離”了商總的靈棚，我的心情才好過了一點。

“阿威，我麼回公司。”我低聲的吩咐道。阿威答應了一聲啓動了車，路上我們誰也沒有説話，殿傑也看出來我的心情不好沒有敢主動和我搭話。我一直望着窗外，現在是九月份車外豔陽高照，但我的心情卻是那麼的暗晦，甚至對偶而閃過眼前的那些穿戴很暴的少女都沒有任何欣賞的興趣。

到了公司我把殿傑自己安排在會議室，然後叫阿威跟我進了辦公室。我從牛皮信封裏拿出一沓錢對阿威説:“阿威，這裏是一萬元錢，你用於安排你找來的那些戰友，不夠你就再找我來拿，總之一句話儘量滿足他們的要求。我看你最好在郊區租賃個大一點的房子把他們安置在那裏，這樣也好照顧一點，這件事情你要抓緊去辦越快越好。”阿威遲疑着不敢接錢，支唔道:“楊總，是不是太多了點呀？”

“不多，我還怕你不夠用呢，你就大膽的去花吧，只要能把人給我找來就算你完成任務了，至於花消以後你直接來找我就行了，我最少需要三十人，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在十天內把人都個我找齊了，明白嗎？”我有自己的打算，而且這人我馬上就要用，所以我給阿威下了死命令。

阿威神有整，身子一道:“是，楊總，保證完成任務！”然後走上前來把錢接過去，慎重的放在了自己的褲袋裏。

“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我揮了一下手算作回答，阿威出去後我跌坐在老闆椅上，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當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被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思考“請進！”我話音剛落，和尚就大汗淋淋的走了進來，嘴裏還嘀咕着:“這天也太熱了，還讓不讓人活了。”説完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就咕咚咕咚的喝上了，那水還是早晨我和李志成倒的呢。

他喝完了水一股坐到了沙發上，開始大口的氣直到他有所平緩了我才開口問道:“那邊情況還好吧，帥影的父母沒什麼問題吧？”

“沒什麼問題，我給他們的是高級病房，小馮把他們照看的很好，我想讓小馮回去休息她説不用，我也就沒多説。”和尚靠在沙發上，每説一句話就要上一口氣“醫院那邊我打招呼了，傍晚的時候李總他們就把商總和帥影的屍體運送到南郊去，您看這樣安排可以嗎？”

“可以。”我很沒有神的回答“和尚要是沒有什麼事情了，我想回商家了，商家也需要我照顧，公司的事情你就看着處理吧。”我現在不想多考慮事情，要是能閉上眼睛什麼都不想的讓我待上一段時間是最好了的，可我現在不想一個人待着，一個人待着讓我覺很是孤獨，我會不停的想商大哥的死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腦袋想的都有點發漲發暈。

“行，那您就先回去吧。”和尚沒有反對“晚上你直接到南郊去吧，兄弟們晚上可能都要過去，我們等您到了就把商總的屍體入棺，記得把殿傑帶上好讓他跟着守夜。那有住的地方，您和殿傑晚上就不要回去住了。商老和寶梅他們您最好還是不要帶他們來了，我們自己的人很多不方便。”我知道和尚的意思，今晚是南城幫祭奠商總的時刻，他不想讓商家的人來，畢竟到時候什麼場面還不知道呢，他們在大家都覺彆扭。

“知道了，我六點鐘準時帶殿傑過去。”我回答完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叫上了阿威和殿傑回了商家。

吃過了午飯我把晚上的事情和商老他們説了一下，商老表示理解，他哀嘆道:“行，我們不去，反正明天還有開棺呢，我還能最後見他一面，只是…”説到最後語調就有點變了，哽咽着説不下去。

寶梅的眼神很不甘，但她知道那樣的場面本不適合她參加所以言又止。殿傑倒是繼承了商總剛硬的格，面部表情很是僵硬，看不出他具體在想些什麼。

五點十五分，阿威就過到商家來接我們了。大家的心情很沉重，路上也沒什麼，很快就到了南郊商總的那個小農場，遠遠的就看見了大批的人站在靈棚前，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纏帶好了孝布。看見我們的車來了人羣有點躁動，他們中絕大多數的人還沒有見我，更不要説是殿傑了。

車停穩後，阿威快步從車前跑了過來恭敬的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隻手還虛擋在門的上沿，我頭下車。殿傑也自己從車裏下來了。人羣中開始竊竊私語“怎麼這麼年輕？”

“那個就應該是老大的兒子，和老大長的真象。”

“新老大看這文靜的呀！”

…

和尚、李志成、豹子穿戴整齊，一身藏蘭的西服間都纏着孝帶了上來，他們身後是和他們穿戴一樣的幫內各主要人員，一個個神情肅穆面帶戚容。他們出現後人羣中的聲音就消失了，都開始緊盯着我們。

和尚、李志成、豹子先後走上前來向我問好，我發現豹子今天的表現還不錯，至少態度上看不出來他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而且表情也是很傷的樣子。

“老炮，你帶楊總他們三個去換衣服帶孝布。”和尚回頭吩咐道，然後謙恭的對我説:“楊總請您先到後堂去！”隨着老炮到了後堂，我和阿威換好衣服。老炮幫殿傑把頭上的孝布綁好，阿威則心的把孝布纏在了我身上，現在我們倆也是一身藏蘭的西服，給人的覺很是正規。我走在前面，殿傑跟在我身後，老炮和阿威風並排的走在殿傑的身後，我們形成一個犄角之勢走了出來。

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僱傭的陰陽司身穿長袍馬褂莊重的站在那裏等待我的就位，他的對面是並排站着和尚、李志成、豹子，後面依次是錘子、耗子、馮子，再往後是大約三百多人的南城兄弟。我和殿傑被和尚引到了最前排，老炮和阿威在錘子他們的行列裏找了個位置站定。

陰陽司是個中年人，臉上的皺紋也象刀刻一樣，多年從事喪事的支持讓他一臉的嚴肅，見大家都已經就位了，他拉着長音高喊道:“舉哀！”我不由的心中一凜，一股悲涼在心頭由然生起，鼻子一酸淚水就模糊了雙眼。旁邊的殿傑身體不停的抖動，他在努力的剋制自己的，淚水早就已經橫留滿面，卻拼命的咬着牙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身後的人卻有的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隱隱的泣聲開始傳來，而且越來越多，越來越響。

陰陽司沒有給大家更多的時間悲傷，他高喊道:“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我們隨着他的聲音向商大哥的棺木深深了鞠了三躬。

“止哀！家屬上前謝禮！”陰陽司的聲音單調空機械沒有任何的情彩。

我和殿傑轉過身來向對面的人鞠躬作為答謝，陰陽司的聲音又響起了:“禮成，節哀！”説完就撤出了現場，看來面對這些人他也很害怕，表面上很鎮定其實心裏早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知道和尚安排這個幫內的祭奠不僅僅是讓幫裏的兄弟緬懷商大哥的，他是想利用這麼一個場合讓我亮相，他要在這個場合正式宣佈我為商氏的老總，也就是説他要要南城的人知道我這個新老大。這要是在舊社會，估計場面應該很隆重的，但現在是新社會，連我的稱號都叫老總了，他們肯定不會搞什麼複雜的儀式的。

我料的果然沒有錯，和尚搶前一步轉過身來掃視了一下，朗聲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裏來，一是為了祭拜商總，二是為了讓大家見一下公司的新任老總。公司的新任老總姓楊。他是商總的同門師弟，商總死前留有遺囑公司由楊總繼承並管理。這都是按法律程序走的，而且得到了公司上層人員全體的認可，下面有請楊總訓話！”和尚的話説的不倫不類，但是把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一我的身份很神秘但是合法，有商大哥的遺囑，二是得到了全體高層的認可，這就證明我已經上位了。他嘴裏説我是老總，卻叫我出來訓話，分明還是黑社會的典型作風，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着説出口的。

這樣的場合來訓話，讓人覺得的心裏怎麼都不舒服，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人羣裏的阿威，阿威心領神會的出列把殿傑從我身邊帶走，直接送到了後堂。和尚也已經歸位了，大家都在看着我，對面是黑壓壓的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