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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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東洋暗嗤了聲,“總之,我今天來這一趟,也是來同你説白,誰向你借錢你就向誰討錢去,茅芸香借的你找她還,她現在不是傅家人了,和傅家制香坊已無關聯。”
“所以呢?”
“所以就是我方才跟你説的,我要和你做一樁生意。傅家祖宅和制香坊全賣給你。”傅東洋陪笑道。
“傅二少,怎麼你才被關進牢裏沒多久,腦子似乎變笨了?”對上這惡名昭彰的敗家子,楚天闊能忍住氣和他談話已屬難得,一想到他還處處刁難芸香,便很難好聲好氣對他。
“你!”為了和他“做生意”就算被他當面辱罵,傅東洋再不悦也只能暫時忍下。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之所以借茅芸香這麼大一筆錢,你想,她若沒拿相等價值的東西來抵押,我這錢借得出去嗎?”楚天闊話一出,佇立在門外的温碧蘿立刻揚一笑,看來他和她是心有靈犀,她才想着,尚未和他商量,他已經先意會到她的做法。看來他定是早已想到傅東洋會挾休書來向她討地契,才會想出這法子,想替她擋掉這煩人傢伙的糾纏。
“你、你的意思是説,茅芸香她拿傅家制香坊的地契來抵押借錢?”傅東洋一時亂了套,他只顧着要將茅芸香趕出傅家,好能接手祖產變賣,未料這女人竟搞出這種麻煩事,他即便握有休書也只是空歡喜一場,“那,還有傅家祖宅…”
“你當制香坊是金窩還是銀窩?區區一間傅家制香坊能讓我借出三十萬兩白銀?”楚天闊涼涼地道,再往他頭上澆一盆冷水。
“兩、兩張地契都拿來抵押…”傅東洋怔愣了下,一時腦中一片空白。想想也是,這兩間屋子不過都是空殼,能借到三十萬兩白銀,想必是楚天闊賭了一把,看在傅家制香坊能賺餞的分上才借的。
“我不管,那是茅芸香借的,和我們傅家無關…”
“她跟我借錢的時候還是傅大少,我認定這筆錢是傅家借的。”
“你、你這人怎麼搞的…”傅東洋越想不出法子,越氣急敗壞,“先前派人給我通報説我大娘昏不醒,我特地趕回來,沒想到大娘已經醒了,那時我來找你商量賣祖宅的事,你不是有興趣,還提點我‘除非傅大少不再是傅大少,否則賣祖宅與否,應當輪不到傅二少你來決定’,瞧,我這不聽你的話拿到休書了,怎麼你——”暗東洋話未完,脖子霎時被臉丕變的楚天闊給狠狠掐住,“我什麼時候派人給你通報了?”
“你、你…”傅東洋用力扳開他的手,猛咳了好幾聲,“你還想裝?我昨在街上遇到當初向我通報大娘昏的人,他説是錢管家給他銀子讓他去跑腿的,而錢管家會這麼做,不全是聽你的?”楚天闊心一震,沒料到老管家做事也有糊塗時,竟找個口風不緊之人。
“你這麼做,無非是要我將祖產賣給你,別人尊你是大善人、活菩薩、活神仙…哼,在我傅東洋麪前,你少給我來這套!”生意做不成,傅東洋也不再忍氣聲,“我説你也真奇怪,直接向我買傅家祖宅和制香坊不就落得清閒多,何必砸一大筆錢再拐個彎,等着制香坊倒閉接收兩間爛攤子…唷,敢情你是看上了茅芸香那小毖婦?當心呀!碰了她,你會被克——”
“傅東洋,你給我住嘴!”楚天闊俊臉鐵青,單手用力掐住他咽喉。
暗東洋奮力再度扳開他的手,邊發疼的喉嚨邊咳,“怎麼,向來温文儒雅的楚大善人竟然動怒了,難不成私下真的勾搭上茅芸香那個小毖婦,兩人有一腿…”
“啪!”話未完,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在書房內引爆。
暗東洋痛得撫頰,看清打他巴掌的人後,他惡聲怒罵道:“茅芸香,你竟敢打我?”他作勢回敬,卻馬上被楚天闊一腳踹開,眼看這兒不是自己的地盤,又處下風也不宜久留,他只得不甘的説:“楚天闊、茅芸香,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等着!”哀着發燙的臉頰,着被踹疼的腿,他悻悻然離去。
暗東洋走後,温碧蘿立即怒眼瞪向楚天闊,氣得渾身發抖,“楚天闊,方才傅東洋所説的,全是真的?”她不敢相信他做了那些事。
楚天闊直視着她,不想隱瞞,點頭承認,“是真的。”
“你…”她咬牙切齒問:“我婆婆昏時,你真的有派人去通知他?真的想向他買傅家祖宅,還親自提點他?”
“我不否認有這些事,但我希望你能聽我解釋…”手中拎的湯鍋掉落,灑了滿地,又一記巴掌聲響起。
“啪!”她的心寒了,這巴掌打紅他的臉,也打碎她的心,她痛徹心扉地怒咆:“楚天闊,我今天總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她直背脊傲然轉身離開,可是淚水卻不住地由眼眶中下。
深一大口氣,就算淚也絕不讓他看見,她不要讓他在背後笑她傻、笑她笨,笑她…被他騙了賣了都不知。
自楚府離開後,温碧蘿擦乾眼淚,回到店裏和平常一樣招呼客人,藉着忙碌工作麻痹憤怒的心情。
腦袋空轉一整天,她身心俱疲,關了店只想回家大睡一覺,什麼都不再想,無奈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一分。
難道她温碧蘿永遠難逃被男人欺騙的命運?不管前世今生、現代古代,她始終都是被人耍的笨女一枚。她以為自己來到古代已算是聰慧過人的女子,未料還是着了男人的道。
楚天闊百般對她好,不過就是想奪傅家祖產,這點動機她明明一開始就瞭解,卻仍傻傻地付出情愛,深陷他的柔情計謀中,將他的狼心當真愛,以為他的愛是無私的。
原來,沒有一個男人的愛是無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