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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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顧維京將她擠到牀內側,從背後密密地摟抱她,歡愛過後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讓他有些許不安。
易蓮若動了動身子,不習慣他這樣跟她親密相貼,但狹小的牀榻讓她無處躲藏,怎麼都躲不過他火熱的身軀。
“沒什麼,只是覺得…”她言又止。
“嗯?”男人停下替她起發的手,讓她轉過身面對自己。
“只是突然想起孃親來了。”她笑,將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指尖無意識地在他的肩頭畫圈圈。
“如果孃親知道我們這樣,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顧維京也笑了,温柔的眉眼裏透出一絲孩子氣。
“易夫人不會反對的。”
“是嗎…”她意識到自己竟看他的笑顏看痴了,連忙移開視線,支支吾吾道:“我突然想到孃親有條絲帕上,繡了句什麼詞來着?”
“金風玉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顧維京在她耳畔輕輕地説。那是句情詩,讀懂那句話後他曾經想念給心愛的人聽,此番聽她先提出來,他心裏説不出的甜
。
易蓮若沒料到他説得這麼深情,嗔笑着壓下心底突起的酸澀。
“虧你記得這麼清楚,唉。”
“説得好好的,怎麼又嘆氣了?”她的一顰一笑都落在他眼裏,越看越教他着。
“那或許是我爹唯一留給我孃的東西吧,真是可惜,孃親最後也沒見到他。”易蓮若很少提自己的身世,這還是顧維京第一次從她嘴裏聽到“爹”這個字眼,頓時引起了他的興趣。
“你想見他?”
“不知道。”她回答的有些賭氣,説完還在他懷裏鑽了鑽,似乎是在撒嬌。
顧維京好脾氣地抱着她,原以為話題到這裏結束,卻又聽她幽幽地説:“你有沒有注意過,那句詞裏的『風』字,有什麼不同?”
“沒有。”坦白説,他僅僅見過那條繡帕一眼,之所以對上面的語句印象深刻,完全是因為易夫人向他講解的時候,説這是兩情相悦的情人相會時作的,才讓他一直記憶至今。
“上面少了一筆,中間的蟲字上頭少了一撇。”顧維京挑挑眉,本想等她説下去,然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神嚴肅起來,“風?你確定嗎?”那個字是…
“嗯,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小京,我想知道他是誰,但是又不想讓他知道我的存在,你能明白嗎?”易蓮若蜷縮在他赤luo的懷抱裏,輕柔地説。
顧維京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你不用擔心,蓮兒,有我在。”清晨,在歡愛中食髓知味的顧維京又將枕邊人折騰了幾回,直到外頭下人們開始走動,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易蓮若軟成了一攤水,
息着嗔怪他:“幸虧你還要去衙門,不然我早晚給你害死在牀上。”顧維京穿戴整齊,正用濕布替她擦拭身子,聞言笑了。
“説我害你,也不知剛剛是誰纏着我…”
“閉嘴!”聽他説得這麼骨,她忍不住嬌斥。
顧維京不以為意,愛戀地吻吻她汗濕的額心,“乖,多休息一下吧。”
“哎,等一下!”見他要走,她也不顧身上未着片縷,下牀去梳妝枱翻找東西。身上適時地被人披上一件衣裳,她轉身將某樣東西進他
前的衣襟裏,“這個給你拿着,出去再看。”顧維京心中一動,隱約猜到那是什麼,看她嬌俏的樣子更是讓他
口發燙,直想和她再縫繕一番。他最終還是壓下慾念,在她柔
上落下一吻,“等我回來。”走出“水一方”的大門,顧維京掏出易蓮若給他的東西,不意外地看到那方鵝黃
的繡帕,正是易夫人的遺物,上面的字跡娟秀依舊,彷彿滿載着情意。
易蓮若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終於讓鬧彆扭的飛雪乖乖卧在她膝上。這隻小氣貓為了昨晚她和顧維京的冷落一直在發脾氣,惹得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手指逗着飛雪的下巴,它不高興地將頭扭到一邊,過了好一會兒才肯乖巧地
她的指尖。
“真是隻小氣的貓,都説物似主人形,倒不知你這脾氣像了誰?”易蓮若撫摸它光滑柔軟的皮,“以後只得咱們兩個在一起,你要是再這麼跟我鬧脾氣,跑了可沒人把你抓回來哦!”飛雪動了動耳朵,不理會她的話。
下午,“水一方”來了特殊的客人,是昨在魏府見到的那個錦衣公子。小廝見他不聽曲不觀舞,直接要見老闆,正有些犯難,就見老闆身邊新來的丫鬟從二樓下來。
“蘭臨姑娘,這位客人想要見老闆。”那丫鬟示意小廝下去,轉身對錦衣公子道:“我家老闆已經等候公子多時了,公子請。”錦衣公子微訝,但也從善如地跟着丫鬟上樓。來到拐角房間門前,他還沒見到人,先聽到了琴聲,曲調哀婉纏綿,先不論技巧如何,倒是極為符合這樂坊的氛圍。
“主子,客人到了。”丫鬟稟報完畢,就將錦衣公子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