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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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森林當中,一片靜寂,賽伯和埃裏克彼此對立,在萬磁王説出了自己友善的“提醒”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種強大的壓力會摧毀懦夫的心智,在更懂得用氣勢作戰的人眼裏,這種壓力本身就是一件武器,而在面對惡名遠播的傢伙的時候,人下意識的會有一種畏懼,這種畏懼會削弱自己的意志,反過來也會加強對手的勝算,這也是賽伯和蝙蝠俠經常使用的方式。
用恐懼作戰,但很遺憾,現在站在他對面的,可不是一個會被恐懼壓垮的人。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萬磁王打量着眼前的賽伯。霍克,他的雙眼很平靜,談吐間有種莫大的自信,而從他手裏握住的銀白手杖來看,他分明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賽伯開口説:“就當是滿足我的個人好奇心。”埃裏克的嘴角撇了撇:“當然,你可以選擇問或者不問,但我也可以選擇是否回答…這要看你的問題是什麼了。”這個回答相當於完全沒有回答,顯然,眼前這個老巨猾的傢伙不是好對付的,但賽伯沒有理會這方面,他只是皺着眉頭,問到:“查爾斯教授和整個澤維爾學院失蹤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係?”他看着埃裏克。蘭謝爾,加重了語氣:“你終於為了自己那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目標,對自己最後的朋友下手了嗎?”
“恩,這個問題可以回答。”萬磁王笑了笑,但這不能掩飾他雙眼中在黑暗中一閃而逝的痛苦,他説:“這和我沒有關係!那個時候我可還被關在一個全部由特殊材料製成的監獄裏呢,我保證我説的是實話,需要我發個誓嗎?”他説了個並不好笑的笑話,然後伸出手指,在空中劃了劃,來自磁力的光芒在他指尖一閃而逝,他輕聲説:“至於查爾斯本人的遭遇,我很遺憾,但他並不會受到傷害,在一起都結束之後,我會親手放他自由,他已經保護這個糟糕的文明太久了,是時候讓他休息一下了,讓我們回到之前那個話題,你看,最後的阻礙已經被清除了。”萬磁王張開雙臂,似乎要擁抱某一樣並不存在的東西,那似乎就是他一直在追求的,似乎已經觸手可及。
“愚蠢的總統以為他是在保護他的人民,但他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他天真的以為所有人類都和他站在一起,但並不是!”埃裏克輕聲説:“和他站在一起的,恰恰是最願意給他心臟上上一刀的敵人,而那些,則是我的盟友,人類秩序崩潰的時候,就是變種人文明興起之時,我們會踩在人類文明的屍骨上,繼承他們的一切,然後向更高級力量證明我們的優越…我早就説過了,這是進化!而我們,就是第一批進化者!”
“加入我吧,賽伯!我誠心誠意的邀請你!”萬磁王聲音變得誠懇,他朝着賽伯伸出了手“我們完全可以站在一起,共同創建一個新秩序,就如同你在哥譚做的一樣,從無到有的建立屬於自己的秩序!我們的身體裏淌着一樣的血脈,我們天生就該站在一起!”面對埃裏克的盛情邀請,賽伯沒有一分鐘遲疑,他後退了一步,雙手叉擋在身前:“不!我拒絕!我不認為得到古一的認可就是一件好事,而且還有個小小的問題需要討論一下。”他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他摸着下巴説:“在查爾斯教授那裏,我聽説了一些關於你過去的事情,我聽説,你的少年時期是在納粹的集中營裏度過的,你在那裏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也就是説,你其實是血統論的直接受害者之一,但瞧瞧你現在,埃裏克,你就像是個被血統論洗腦的瘋子,還試圖來洗腦我,那麼告訴我,親眼看到自己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這種覺如何?”埃裏克。蘭謝爾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任何悉萬磁王的人都知道,那段黑暗的回憶是萬磁王內心最牴觸的記憶,那是他的內心區,沒有誰敢於正面戳中那痛苦,賽伯也許是最近幾年的第一個,但他似乎完全沒有覺到從埃裏克身上傳來的寒意,他抿了抿嘴,繼續説:“還有一個問題,你看看我,你覺得我是那種願意屈居人下的人嗎?你想讓我幫你打天下,你想讓我給你當狗!就像是你的那些追隨者一樣…來,埃裏克,看着我的眼睛!”他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告訴我,我像是你養的小狗嗎?”這一番長篇大論讓埃裏克的怒火已經在內心裏盪起來,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結果就看到了賽伯那雙閃耀着火焰之環的雙眼,以及那雙眼睛裏好不加掩飾的嘲諷和興奮。
“不好!中計了!”埃裏克的內心咯噔了一下,飛快的後退,但下一刻,神秘特殊的力量就開始鼓動他的靈魂,來自懺悔之眼的特殊能力讓萬磁王心神失守了片刻,在他反應過來的那一秒,他用強大的意志硬生生的驅使着周圍的磁力瘋狂的匯聚在他身體周圍,然而,稍晚了一絲。
“哈!我對你的噁心計謀毫無興趣,我只對你有興趣!埃裏克。蘭謝爾,來和我打一場!”
“砰!”燃燒着黑火焰的戰錘當頭砸下,帶起的灼熱温度和呼嘯的風聲讓埃裏克頭盔之下的白頭髮飄蕩了起來,磁力匯聚的速度稍慢了那麼一絲,於是在磁力護盾剛剛撐起的時候,戰錘已經轟然落下,就像是一座從天而降的高山一樣。
鼓動起了熱,盪起了黑暗能量,捲起了地獄之火,恍如神魔一般的賽伯清晰的看到了戰錘轟破磁力護盾的每一個瞬間,這這一錘才是真正的致命一擊,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能動手就別bb的理論的正確,而被直接砸飛的萬磁王埃裏克,則用狼狽的表象證明了在面對賽伯的時候,被挑動的情緒失控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賽伯是一個真正的機會主義者,他不但會等待並且抓住每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最重要的是,在時局不利的時候,他還會主動創造機會,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混蛋!”倒飛出去的埃裏克就像是炮彈一樣,撞斷了三棵樹才在磁力匯聚中停下了身體,他漂浮到了空中,但被火焰燒燬的長風衣和臉頰上劃出的血痕本看不到一絲威嚴,完成了對真正大佬的一次打臉突襲的賽伯心滿意足的從地面上撿起埃裏克的手杖,放在手裏甩了甩,以一種玩標槍的姿態朝着天空擲了出去。
“你想問我我的回答?這就是我的回答!”
“我對你們的陰謀不興趣,我更不會去做試圖擋住車輪的蟲子,但我也不會任你擺佈!這個世界是人類做主還是換一個變種人國王對我來説沒有區別,唯一的問題是:別來惹我!敢伸手,就請提前做好面對瘋子的準備。”他伸手將地面上昏的多蘿茜提起來,背在身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森林,朝着後方擺了擺手,“就這樣吧,今晚打的很愉快,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自便吧。”他就那麼施施然的離開,似乎篤定了萬磁王不會從背後突然襲擊他,實際上埃裏克也確實沒有那麼做,他只是站在黑暗中,看着賽伯的機車一路駛出森林,然後轉身消失在了黑暗裏,夜風中他的聲音飄散,如輕絮般飛舞,卻沒有落入應該聽到的人的耳朵裏。
“呵呵,你會加入這場遊戲的,賽伯,你的勝利,就會是我的勝利,祝你好運…哥譚的瘋子。”另一邊,在疾馳的機車上,賽伯的臉平靜,他總覺得今晚的萬磁王怪怪的,不太像是原來那個站在自由女神像上藐視一切的變種人霸主,他説的一句話似乎都包含着另一層含義,但偏偏這傢伙卻又不願意説清楚,似乎好像要讓他去猜一樣。
賽伯討厭這種覺,他了鼻子:“所以説,這些老傢伙真是難打道!”
“呃”就在説話間,他懷裏的多蘿茜搖了搖腦袋,大概是剛從昏中清醒,她有些茫然的抬起頭,就看到了她身後的賽伯,“賽伯先生…”
“休息一下吧,多蘿茜。”賽伯輕聲説“都過去了,兄弟會不會再來找你了,他們的事情,和你無關了。”
“但是…但是並不是兄弟會來找我的…”多蘿茜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掙扎起來,就像是有兩種意志在爭奪她的身體控制權,她艱難的開口説“阿薩佐…被控制了,不是…不是他…這是針對你的…紫人!小心!”
“噗”多蘿茜的示警讓賽伯下意識的抬起頭,但下一刻,一把匕首就從前方刺入了他的心臟裏,他難以置信的低頭,看着全身都在顫抖的多蘿茜,以及那已經沾上了他鮮血的手指。
是她在示警…但也是她動手刺殺。
“呃!”賽伯並不畏懼利器穿刺身軀,但這一次,伴隨着多蘿茜手裏的匕首刺入他心臟,一種讓人驚恐的麻痹開始在傷口周圍出現,而且在不到3秒鐘的時間裏就擴散到了整個部,讓賽伯的呼都變得不通暢,但這只是開始,他的雙臂開始乏力,機車翻轉,將他和多蘿茜兩個人都扔了出去,在地面上翻滾着狼狽的砸在一邊。
毒!是毒!
他最大的弱點,最終還是被發現了。
賽伯大口大口的呼着,他抬起頭,就看到多蘿茜顫顫巍巍的從地面上爬起來,朝着他一步一步走過來,女孩清秀的臉上滿是掙扎,是一種無力控制自我的絕望,她看着已經被麻痹控制了身體的賽伯,她舉起了手裏的匕首。
“噗”又是一刀刺入了賽伯的腹部,他拼命掙扎着,將多蘿茜推開,但下一刻,女孩就又撲了上來,刀刃瞬間就在他身上留下了十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而這一次卻沒有快速癒合。
自愈…被終止了!
多蘿茜握着匕首對準了他的脖子就刺了過來,但在接觸到賽伯皮膚的時候,卻又被另一股力量硬生生停住,全身都在緩慢失去知覺的賽伯艱難的抬起頭,面就看到了掙扎的多蘿茜,她用左手死死的握住右手,自己在和自己對抗,多蘿茜眼神裏的那種掙扎讓賽伯有些頭皮發麻。
多蘿茜的嘴都被自己咬破了,她用盡全身力量,將匕首比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她的眼睛裏滿是絕望和痛苦,那是對於生命的留戀,以及對於對被縱的無能為力,這命運多舛女孩的的淚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的血漬上,將她不甚清晰的倒影一點一點擊碎。
事情變化的太快了,短短十幾秒鐘,就從天堂被砸進了地獄裏,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鋒利的,帶着致命毒素的匕首一點一點的劃過了多蘿茜的脖子。
被她自己握着,結束了她自己的生命。
“多麼…想,繼續…繼續和你們…一起活下去…”
“再見了…賽伯!但願來生…”
“噹啷”女孩的身體僵硬了一刻,伴隨着帶血的匕首一起砸在地面上,賽伯的眼神並不復之前的平靜,身體裏的毒素依舊在肆,但放棄了對抗黑暗能量的噬在這一刻開始緩緩的食它們,這是個漫長的過程,漫長到簡直和一輩子一樣長。
好幾分鐘之後,賽伯的左手才堪堪抬了起來。
他伸出手,温柔的將多蘿茜的屍體放在自己懷裏,將女孩死不瞑目的眼睛合起來,他閉上眼睛,伸手撿起旁邊的匕首,擦乾淨,握在手裏,他一點一點的幫多蘿茜梳理着頭髮,哼着一首詭異的搖籃曲,最終,他艱難的扶着牆壁,伸手從路邊摘下了一朵野花,放在了多蘿茜的手中。
他看着女孩脖子上猙獰的傷口,他朝着多蘿茜的屍體微微鞠躬,在抬起身的時候,眼睛裏的火焰之環一閃而逝,女孩的屍體便被投入了火焰當中,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從背後傳來的腳步聲。
他很虛弱,自愈能力被限制,難以想象的麻痹在身體來回蕩,現在的他毫無疑問處於相當危險的時刻,但看着那些從黑暗裏走出來的傢伙們,他只是活動了一下腦袋。
一臉的冷漠,一臉的猙獰,黑的戰錘出現在手中,就像是最後的武士一樣,朝着前方舉起了手指。
“你們…來的太慢了!我不想讓她在黃泉路上那麼寂寞,把你們的命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