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鐵人和大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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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按照賽伯的打算，是一路衝下去開個無雙，把這峽谷推平了，把可憐的託尼。斯塔克救出來，然後迴文明世界就ok了。

但是在桑塔爾斯帶回了情報之後，賽伯又踟躕了下來。

很明顯，託尼不是在玩自殺，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計劃，而且看樣子已經開始實施了。

不過按照雙方的實力對比，除非託尼一夜之間神功大成，否則依靠他這樣一個早就被酒掏空身體的花花公子，面對400多個窮兇極惡的叛亂分子，生還的幾率無限接近於0%。

這也讓賽伯很好奇，和託尼。斯塔克接觸過幾次，他知道這不是個魯莽的人，他既然決定去做一件事，就肯定不會由着心思亂來，那麼他的底牌是什麼呢？

賽伯摩挲着下巴，他看了一眼峽谷的方向，此時已經是入夜了，沙漠裏的温度有些冰冷，但能待在這裏的人，可都不是懼怕寒冷的傢伙，“你確定他要在晚上突圍？”賽伯又問了一次，桑塔爾斯點了點頭“他是那麼説的，就在今晚，估計現在已經準備好發動了。”

“很好！”賽伯從木盒子裏出合金刀，從懷裏取出銀面甲，扣在臉上，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那麼，讓我們也去幫忙吧，把花花公子救出來，然後回家。”

“桑塔，去清除那些火力點！阿爾温，你來負責封鎖出口！哈維，你守着車，我來正面突擊…夥計們，只是一幫不入的雜碎而已，go！”在灰霧在峽谷中瀰漫的時候，在黑乎乎的山裏，託尼大口大口的呼着，他站在原地，雙手攤開，他口的金屬環裏，那個金屬的杯墊一樣的東西正在熠熠生輝，來自鈀元素分解產生的巨大能量一圈一圈的纏繞在那金屬杯墊的周圍，就像是個小號的發動機一樣。

物理學家伊森在滑輪的幫助下，正將用戰術導彈外殼拼湊的一套“鋼鐵戰衣”覆蓋在他的身體上，非常糙的連接技術，幾乎就是用螺絲釘將一塊塊裁開的金屬板連接在一起。

就像是中世紀的板甲一樣，雙臂上是兩個完整的戰術導彈的外殼得護臂，在金屬板下方，連接着那兩個水龍頭一樣的噴器，背後的戰術箱子裏是一個特大功率的發動力，給雙臂提供足夠的出力，在口還用讓人不忍直視的糟糕手藝連接着兩把突擊步槍，唯一有點技術含量的，是沉重的‮腿雙‬掛件，其中用鏈條和小型發動機拼合了兩個糟糕的動力系統。

這套“原始獷”的戰甲重量絕對在近百公斤以上，高度達到了驚人的3。5米，按照正常人的符合是不可能撐起來的，所以託尼和伊森選擇的是更方便的內部支架，一個類似於外骨骼一樣的東西，他們忙碌了整整4天，其中有一大半時間都花在了這玩意身上。

在最後的甲被扣上之後，託尼口的那個金屬杯墊被伊森用導線和發動機連接，這一刻，龐大的能量在導線裏轉化為電能，整個支架上的7個支撐點在發動機的轟鳴中被活，換用戰術導彈的導航儀，14個片勉強代替了陀螺儀的作用，來平衡腿部發動機的出力，讓這笨重的鐵人不至於摔倒。

這龐大，糙，裝滿了原始風格的戰甲“活”了過來。

託尼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樣，他縱着這龐然大物行走了幾步，地面都像是地震一樣，完全不符合他最初設計戰甲的風格，但説實話，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追求更多了，這玩意其實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伊森，頭盔給我！”託尼喊了一聲，伊森艱難的爬到架子上，雙手捧着一個笨重的頭盔，那也就是用切開的戰術導彈的頂端修改的一個頭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銀白的圓錐體扣在腦袋上，裏面刻開了兩個窟窿用於觀察。

糙到一塌糊塗。

“好！跟着我！伊森，保護好自己，我們這就衝出去！”託尼信心滿滿的走向山的鐵門，那些叛亂分子為了囚他們，喪心病狂的給外面加了6把鎖，但在這最新出爐的鐵人面前，這些都是小兒科了，託尼有些艱難的分開五金屬手指，握成了拳頭，向後蓄力，背後的發動機發出了轟鳴，在口快速消耗的鈀元素分解產生的龐大能量的供給下，這台金屬怪獸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力量。

“砰”這厚重的黑鐵門被一拳打飛了出去，整個門板都扭曲的不像樣子，連帶着周圍的石壁都被巨力砸開了一條縫隙，門外的幾個躲在角落裏煙的傢伙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飛出去的門板砸中身體，當場就變成了鮮血四濺的馬賽克。

讓人看了都想吐的那種，託尼也看到了，但他強迫自己不去管這些，繼續縱着笨重的鐵人朝着山外面走去，伊森默唸着聖經經文，顫抖着從地面上拿起一把突擊步槍，跟在託尼身後，朝着山外面跑去。

另一邊，當本地叛亂分子的首領意識到事情不妙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外圍的所有火力點，死在霧中的持槍匪徒的數目在急劇上升，伴隨着桑塔爾斯對於霧化的控制越來越得心應手，現在的霧一旦展開，他幾乎可以出現在霧中的任何地方。

普通人本沒辦法對抗這樣的殺戮，在霧侵入峽谷中央的時候，連那霧氣本身都籠罩着一層讓人身體發寒的血腥味。

“該死的！都給我起來！”首領抓着兩把槍，朝着天空開槍，因為失去聯繫而亂糟糟的匪徒們從牀上爬起來，聚集在峽谷的據點中央，這些悍匪手裏握着槍，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通話器裏一個接一個同伴的沉默，他們本不知道該朝什麼地方開槍，沙漠的黑夜從未顯得如此安靜，從未危險。

“首領！有人來了！”哨兵大喊着，早就焦頭爛額的首領轉頭吼到，“是那些軍隊發現了我們了嗎？開槍！殺了他們！”

“不…只有…只有一個人！”峽谷的第一層防線已經被死亡籠罩了，在古怪的霧中，賽伯揹着合金刀一步一步走向第二層防線，桑塔爾斯的殺戮還在繼續，坦白説，面對這些普通人，賽伯實在有些提不起興趣。

他又不是喜歡殺普通人的瘋子，他享受戰鬥，但那只是在和更能打的人對抗的時候，才會有的美好覺，面對這些持槍的匪徒，殺起來實在沒有成就。

“砰”狙擊槍開火，子彈打在賽伯的臉上，在那艾德曼合金面甲上擦出了一抹的耀眼的火光，巨力將賽伯的臉揚起，不過下一刻，他的目光就鎖定了前方的堡壘，那是一個地堡，據説在從前的時候，這裏的遊擊者們就是用這種堡壘阻礙蘇聯的軍事力量前進的。

緊貼在地表，很難被摧毀，賽伯的‮腿雙‬微微蜷起，下一刻就從地面上沖天而起，像是炮彈一樣砸向那地面的地堡，於是武裝匪徒的領袖就看到一抹光點從空中落下，狠狠的砸在了距離他們不到150米的防線上，將一個完整的地堡摧毀，地面都在這一刻震動了一下。

塵土四濺當中，在火把和燈光的照耀下，一個人影出現在那裏，他手裏提着一具軟塌塌的屍體，順手一甩，那屍體就被砸在了那首領的腳下。

“我説…把託尼。斯塔克出來，你們就可以滾了，弱的簡直讓人提不起殺的慾望…”

“開槍！開槍！”這是首領的第一個命令，於是下一刻，轟鳴飛起的子彈風暴朝着賽伯攢了出去，那飛舞的子彈在燈光照耀下顯得如夢如幻，拉出了一串又一串的冰冷光暈，賽伯的‮腿雙‬用力，整個人幾乎是頂着子彈風暴衝入了人羣當中。

長刀出鞘，從第一抹光暈變成了血紅的幕布，頭顱和碎屍飛舞，只是頃刻間，十幾條生命就這麼被驅離了這個世界，這殘忍的一刀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賽伯剛想説話，一聲巨響就打斷了他的發言。

“砰”關押囚犯的山大門被一股巨力拋開，一個龐然大物衝了出來，兩個猝不及防的傢伙下意識的將槍口對轉了口，結果就被那鋼鐵巨獸一手一個加起來，狠狠的撞在一起，腦殼都被撞碎了，紅的白的玩意拋灑的到處都是。

它的大手一揮，兩具屍體被扔進了人羣裏。

託尼還沉浸在大殺四方的快裏，這個花花公子可沒有體驗過這麼帥氣的登場方式，他擺出了一個橄欖球手的衝擊姿勢，縱着巨大的鐵人撞進了混亂的人羣裏，當場就有三個傢伙被撞飛，砸在賽伯腳下，那口扭曲的樣子來看，他們顯然是活不成了。

但託尼明顯嗨過頭了，他甚至沒有看現場的局勢，在人羣中就啓動了這台鐵人僅有的武器系統。

“砰砰砰砰”架在鐵人口的機槍掃，帶起血花，手臂下的兩個噴器開始噴被點燃的汽油，就像是火焰的長龍，在託尼的狂笑聲中灑向周圍，四面八方，只是在頃刻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

局勢變化的如此快，快到了讓賽伯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程度。

只顧着發怒火的斯塔克並沒注意到防線周圍，那裏還堆放着一堆天的炸藥和武器，眼看着那火焰就要燒到那些爆炸物上，如果這些東西被引燃，這峽谷裏估計就沒有活人了。

這就是普通人突然得到了力量之後的囧境，在無法控制力量的時候，就很容易引起更大的麻煩，比如現在這一次。

將合金刀揹回身後的賽伯不再旁觀，他如一道黑影一樣竄到了那3米多高的鐵人身上，一拳將託尼頭頂上的圓錘帽打飛，雙手硬生生的將那鐵人口的鋼板撕開，火花四濺，一把就將暈頭轉向的託尼從這鐵殼子裏拽了出來。

“嗨夠了吧？”他看了託尼一眼，後者顯然還處於懵的狀態，他反手抓起趴在鐵人背後的伊森，如離弦利箭一樣竄出了防線之外，“桑塔，任務完成！走！”

“轟”灼熱的火焰在他身後的峽谷裏爆開，氣橫掃到周圍的一切，賽伯扛着託尼和伊森，在火光沖天裏朝着峽谷之外狂奔。

“見鬼！你毀了我的鐵人！”託尼從那種眩暈中反應了過來，他狠狠的拍着賽伯的肩膀，大聲罵到，“你這混蛋，那可是我心做出來的！我還想靠着它大殺四方呢！”

“得了吧，沒有我你早就被炸飛了。”賽伯哼了一聲，將託尼扔在一邊，朝他甩了甩手指“我還你一次了，記住了！”

“狗屎！狗屎！”暴躁的花花公子從地面上爬起來，揮着賽伯揮舞着拳頭，“沒有你我也能逃出來，你看到我那鐵人的威力了！我也能！”

“那又是誰找我來救他的？你這不識好人心的混蛋，也許我就該把你扔在這裏，讓你自生自滅來的更快一些。”賽伯抓起他的衣領，把頭腦有些不清楚的託尼扔進了軍車裏。

“走！別費時間了！”其他人坐上車，他們回頭看着熊熊燃燒的峽谷，懷着各種各樣的心思，快速的消失在了這個喧囂的沙漠之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