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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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人影放佛撕開空間一樣，出現在了這被火焰燒的一片黝黑的廣場上。

面多少有些蒼白的巫心魔殿下神不善的打量着前方的廢墟，和那兩個站在他對面的人影，在他身後，僥倖逃的風魔和水墨一左一右侍立在首領身邊，這兩個傢伙也不是一味愚忠的，但現在的問題是…多方堵截之下，他們只能跟着布雷克殿下一條路走到黑了。

魔鬼王子的鼻子動了一下，他氣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笑容，那面孔上的蒼白在這一笑當中轉化成了更陰沉的一抹黑暗，他的嘴角咧開，就像是一個燦爛的笑，但那嘴角周圍呲出皮膚之外，層次不齊的利齒，那種恍如黑一般張開的大嘴，從鼻孔裏噴出的灼熱氣息。

還有那變成了純黑的眼眸，兩團在手心裏綻放開的墨綠火焰，就像是兩朵慢慢膨脹的鮮花。

這一切都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人當場嚇暈過去，所以在巫心魔動手之後，整個廣場上的人都尖叫着四散跑開，短短十幾秒鐘，廣場上就空無一人。

“我覺到了聖凡岡薩契約的味道…戰士，看上去你先我一步，你把它帶到這裏來，是要把它獻給未來的地獄之王嗎？”賽伯伸手從衣服內襯的口袋裏取出了那暗紅描線的卷軸，在手裏晃了晃，他手裏提着被黑刀鞘覆蓋的合金刀，他聳了聳肩，面甲之下似乎有一陣低沉的笑聲，“你想要啊？那就過來拿吧！”巫心魔聽到這聲音，他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來，他將目光轉向賽伯身邊的康斯坦丁，看着那悉的打扮，他的聲音裏滿是厭惡，“戰士，看來你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我給你個忠告吧，地獄神探康斯坦丁，一個真正的雜碎，噁心的背叛者，欺騙者，離你身邊的傢伙越遠越好，在過去15年，他最少把他14個朋友送進了地獄，其中還包括他的親姐姐…你可以問問他，我説的是不是謊話…你真的覺得他是真心幫你的嗎？”魔鬼王子的話讓康斯坦丁面微變，但賽伯卻渾不在意，他將卷軸回口袋裏，左手握住了刀柄，緩緩將長刀從刀鞘出，“廢話説完了嗎？説完了我就上了！”巫心魔的臉上湧出了一抹猙獰，他的雙臂張開，兩團火焰在他手裏凝聚成了兩把墨綠的長劍，“看來上次你沒得到教訓…”魔鬼王子的開戰宣言還沒説完，賽伯腳下的地面就怦然裂開，他的身影在極致力量的推動下，就像是一道影子一樣斬向了布雷克，後者手裏兩把雙劍叉，銀白利刃和那火焰長劍碰撞，這一刻，火花四濺。

賽伯那面甲之下的紅雙眼裏燃起了一抹火焰，“你的廢話…可真多啊！”

“砰”銀白刀刃上的暗紅魔紋被一個接一個的點亮，破魔效果發動，布雷克手裏的劍刃在這一刻砰然斷裂，他的身影極速後退，就像是被撞飛了一樣，但就算是躲閃的如此及時，卻還是被神秘力量加持的刀刃依然劃過了他的身體。

黑的鮮血四濺，砸在地面上，就像是高濃度的酸一樣，將地面腐蝕的發出了絲絲作響的白煙。

“真疼啊！你這混蛋！”布雷克低頭看着自己的口，一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他高貴的身體上，在破魔效果加持下，這一刀真正傷害到了他，那種劇烈的痛苦和那種恥辱的覺，讓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夠了！你這卑微的凡人！”布雷克的雙手攤開，很快就變成了黑的魔鬼爪子，滿是鱗片，和刀刃碰撞都會綻放出火花，他的額頭上也出現了黑的魔鬼長角，一股黑煙纏繞在他的身體表面，顯然，魔鬼王子打算動真格了。

“我會一點一點的撕碎你的身體，我發誓，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麼容易的！攔住他！”最後一聲怒吼是給風魔和水魔的，當然魔鬼王子也不會讓他們去硬抗賽伯，這簡直就是送死，他的意思是讓這兩個傢伙攔住衝上來的康斯坦丁，那靈界偵探手持金的十字架，魔法的光芒在他身邊纏繞着，看上去也頗有威勢。

但是在看到從空中撲下來的風魔和化為水的水魔衝過來的時候，康斯坦丁楞了一下，竟然毫無廉恥的轉身就朝着身後的巷子竄了出去，這舉動讓風魔水魔都楞了一下，但隨後他們就更猖狂的追了上去，狂風呼嘯，水竄動，剛剛暗下來的休斯頓聖米迦勒教堂廢墟周圍，就如同陰森鬼蜮一般。

“哈哈哈，看看！他跑了！你的盟友跑了！”布雷克一爪子將賽伯的合金刀刃甩開，他那已經完全魔鬼化的臉上，那張開的滿是猙獰利齒的大嘴裏傳來了轟鳴作響的笑聲，“他跑了！我們現在…人多勢眾！而你…勢單力薄！”

“砰”

“你的廢話…太多了！”賽伯飛速斬下的刀刃被布雷克的爪子穩穩抓住，鋒利的刀刃和堅固的爪子碰撞，卻沒能破開魔鬼王子的皮膚，他獰笑着揮起另一隻爪子，朝着賽伯的腹部抓了過去，後者不閃不避，任由那爪子刺入他的腹部，四個血，鮮血崩濺！

“看我撕碎你！沒什麼能阻擋我！”布雷克狂叫着，但下一刻，一隻銀光閃閃的左輪手槍抵在了他的腦袋上，賽伯就像是覺不到痛苦一樣站在原地，被變聲器扭曲的低沉聲音響起，“我倒是很好奇…是什麼給了你這種信心？”

“砰砰砰砰砰砰”不到2秒的時間，6發子彈通通入了布雷克的身體裏，那是艾德曼合金子彈，這個世界上能找到的最堅硬的物質，絕對的無堅不摧，即便是面對被魔法保護的忌之軀，也具有相當可怕的殺傷力。

更重要的是，這6顆子彈都是在聖水裏浸泡過的，就像是被燒紅的子彈入魔鬼的身軀裏一樣，單單是艾德曼合金的衝擊力，就將他從原地衝飛到了空中，他鋒利的爪子輕而易舉的撕裂了賽伯的腹部，但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外傷傷口就已經癒合。

魔鬼王子身體上冒出了6個散發着白霧氣的傷口，那是聖水和惡力量碰撞之後的慘狀，他踉踉蹌蹌的後退，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左臉，被卡在堅硬的頭骨裏，這種衝擊讓他的思維運轉的速度都變慢了很多。

然而面亮起的，就是一道帶着暗紅光點的刀刃，布雷克艱難的伸手格擋，飛起的刀刃差點卸掉了他的左臂，在情急之中，狂暴的魔法力量湧了出去，將賽伯固定在原地，幽藍和綠的火焰在地面上快速湧動，如烈焰之蛇一般要舐賽伯的身體，但面甲之下的那雙眼睛周圍騰起火焰，就像是一顆燃燒的烈焰之瞳。

在這灼熱的目光當中，周圍的一切都被清晰的印在賽伯腦海裏，那些淌的藍的，灰的，黑的和墨綠的線條，那些如霧氣一樣纏繞在布雷克殿下身體周圍的能量，他看到了！那神秘的魔法能量分佈的區域，看到了它們鏈接的方式。

於是下一刻“砰”錮着賽伯身體的魔法被崩碎，他幾乎是頂着魔鬼王子喚起的魔法火焰前衝，任由那灼熱的火焰在他身上開出一個又一個的傷口，布雷克倉皇的後退着，人形態的力量被束縛的太多了，他揮起差點被直接砍斷的左臂，那些魔法火焰在他身後匯聚成一道道鋒利的烈焰長箭，在他的手指指揮下，向前攢，將賽伯的身體刺穿。

就像是從天空下的千萬道箭矢，輕而易舉的就能將任何一個普通人設成馬蜂窩，它們也確實做到了，箭矢落下，賽伯的身體被開出了一個又一個燃燒的傷口，血被燒焦，那些魔界火焰還附着在他的傷口上，不斷的將傷勢擴大，還有十幾道墨綠火焰砸在艾德曼合金的面甲上，試圖附着燃燒，但這種幾乎算是最堅固的金屬卻沒有給它們任何機會。

賽伯站在一圈落盡的火焰裏，他身上各處都有燃燒點燃的火焰，看上去悽慘極了，但伴隨着傷口的快速復原，那些火焰被硬生生的磨滅，他歪着腦袋，舉起手裏暗紅點燃的刀刃，他對面的巫心魔卻面陰沉，因為他陷入了從出生到現在，這漫長的時間以來最尷尬的事情。

無法致命…這才是最大的問題，面對賽伯這樣的力量盾型對手，一旦傷害無法致命，導致的結果就只能是進入殘酷的消耗戰，但忌之軀雖然強大，可惜面對的只是一個超級自愈的選手，他還有看破魔力動的能力，這可怎麼打？

“砰”悉的熱在賽伯身體裏爆發開來，他的速度在這一刻驟然提升到最快，就像是一道在地面上奔馳的戰馬殘影，地面上的火焰都被高速切開了一道空隙，布雷克的目光在這一刻瞪大了，他的眼神跟得上賽伯的移動速度，但他人形態的身體，跟不上…

“噗”長刀穿腹部，來自破魔和汲取的附魔將一道道温暖的能量灌入賽伯體內，他發出了低沉的呻，他探出左手卡住了布雷克的脖子，將他的臉拉向他，賽伯的聲音在魔鬼王子耳邊響起，“變身啊…這樣的你…簡直太弱了！”布雷克已經變得全黑的瞳孔裏閃耀着一抹憤怒和一抹恐懼，他何嘗不知道變身才是唯一可以勝利的方法，但是他不能…至尊法師在昨天晚上已經用一道法術教會了他什麼是人間的規則，他想起那一道從天空中亮起的炙熱光劍就會全身顫抖。

他不敢…是的，他不敢再次變身，再次釋放出全部的力量，但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任何的堅持都是可笑的，尤其是他現在這種情況，不變身是死，變身了沒準還能搏一搏。

他的身體開始膨脹，墨綠的火焰如同風暴怒卷一樣在他身體周圍湧動起來，像極了昨晚那一次魔鬼變身的場景，布雷克的雙眼裏閃耀着孤注一擲的瘋狂，還有一抹好不加掩飾的嘲諷以及憎恨。

他要幹掉他，要幹掉這個不知死活的凡人，他開始呼喚他身體裏的地獄之火，他開始引動那被封印起來的力量，他覺到了，覺到了那火焰在他身體劉越來越膨脹，覺到了那悉的，那從一出生開始，就屬於他的力量，是的…魔鬼王子，要降臨了！

他可是要成為魔王的魔鬼，他怎麼能倒在這裏，怎麼能死在這種雜碎手裏？

“噗”冰冷的刀刃穿過瘋狂跳動的心臟，賽伯的右手輕輕一轉，那足有嬰兒大小的心臟就被攪成了泥，正在積蓄力量的布雷克的雙眼猛地瞪大了，他就像是在這一刻被掉了所有的骨骼一樣，所有的堅持，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都如同風中火燭一般消散。

賽伯玩味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起，他的左手還抓着布雷克已經佈滿了鱗片的脖子，將那腦袋狠狠的砸在他背後的牆上，硬生生砸出了一個衝擊型的凹陷，他的聲音越發愉悦，“你真的以為我會任由你變身？”

“你真的認為我會給自己找麻煩？”

“哇哦哇哦…你可真是…傻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