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越界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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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內華達到德克薩斯州,這是一段遙遠的距離,幾乎跨越了四分之一個美國國土,自然就不可能再開車過去了,不過就在私人飛機即將降落在休斯頓的機場的時候,賽伯還一直在思考關於那個強尼的問題。
很明顯,那個傢伙不正常,這是一種特殊的覺,賽伯覺得這一次肯定還會遇到他的,毫無疑問。
不過當他將目光放在施施然坐在他對面,對一臉無奈的百合子獻殷勤的雷米。勒伯的時候,饒是賽伯再淡定,也忍不住開口問到,“我是來德州辦事的,你這傢伙跟着來幹什麼?”雷米靠在舒服的飛機上,聳了聳肩,兩枚撲克牌在手心跳來跳去,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紫的熒光在撲克牌表面轉動,看上去異常古怪,這似乎是他的一種玩樂的方式。
聽到賽伯的問題,他伸手彈了彈自己的棕牛仔帽,“我,是來散心的…某個混蛋把拉斯維加斯都攪亂成一鍋粥了,鬼才願意待在那個地方。”
“嘿,説實話,你説謊我能看到。”賽伯撇了撇嘴“要不我就把你從這裏扔下去!恩…200米的高空。”
“好吧,我是為了爆火強尼,據説他3天之後,要在休斯頓這裏搞一場大型公益表演,會把收入的40%捐給本地發展,最重要的是,強尼説他説要在這一次挑戰自己的新紀錄!”雷米像個孩子一樣在空中揮舞着拳頭,甚至還吹了個口哨“這可是新紀錄!我不會想錯過它的。”
“要我説,你的偶像已經不太正常了,雷米。勒伯!”賽伯一手握着紗布,一手拆開那銀光閃閃的左輪手槍,一邊擦拭一邊説,“我可不認為一個放着安生子不過,每天去挑戰什麼見鬼的記錄的人腦子是正常的,相信我,一個人這麼堅持不懈的去找死,只有兩種原因,要麼他對自己極度有信心,渴望嘲死亡,要麼,就是他在逃避某些事情,希望自己死在自己喜歡的事情裏。”
“咔”裝滿銀子彈的彈巢被甩進槍裏,賽伯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惡意笑容,“你猜,你的偶像屬於哪一種?”飛機落地,找酒店休息這些事情不用多説,在當天晚些時候,賽伯和賽琳娜就踏上了前往那個古怪的“越界”酒吧的旅程,強尼的隱藏粉絲百合子和雷米留在休斯頓等待表演開始。
賽伯花了30分鐘,才在休斯頓擁擠的人中踏入了前往沙漠的公路,毫無疑問,這是一條偏僻的路,兩側都是荒涼的沙漠,很難看到綠洲,在沙漠深處有幾個旅遊業興起的小鎮,但這個地方本身絕對堪稱人跡罕至。
“他們説這附近鬧鬼!”賽琳娜帶着墨鏡和球帽,縮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嘰嘰喳喳就像個安靜不下來的導遊,她給賽伯介紹到,“我上一次就是被用這樣的藉口騙過來的,什麼麥田惡魔之類的,當地人説這裏在100多年前發生過一場可怕的大屠殺,好幾個村子的人都被殺光了,再往沙漠深處走,還有個被稱為“人間地獄”的小鎮子廢墟…”神偷小姐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歷,她打了個寒蟬“那個地方叫聖凡岡薩,我去過一次,大白天的也讓人覺骨悚然,你知道吧,就好像是那些破敗的房子裏藏着一些古怪的東西,一些病態的,黑暗的東西…絕對不會讓人想去第二次。”
“總之,這是個鬼地方!”賽琳娜最後做了總結“如果不是你要求,我絕對不會再來第二次。”賽伯點了點頭,他同樣帶着遮蓋了小半個臉的墨鏡,他時不時扭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説來也奇怪,在賽琳娜的指引中,他們駛向越界酒吧的時候,車窗外的天空就一直在變化,光線越來越陰暗,頭頂的陰雲越來越多,最重要的是風。
白天沙漠裏的風大都應該是熱風,但賽伯打開車窗,覺到的卻是陰寒的風,就像是冬天裏的寒風一樣,在這並不算寒冷的氣候裏,會讓人覺得全身發冷,而且如果你仔細去聽,還能聽到風中那低沉沙啞的呢喃。
“真見鬼…”他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扭頭看向賽琳娜問到,“你上次過來的時候,這裏是這樣的嗎?”神偷小姐的表情也有些古怪,看上去似乎有些害怕,她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上次如果有這樣的變化,我早就離開了…怎麼説呢,這裏看上去有些不太對勁,要不我們回去吧,賽伯,我覺得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呼…”賽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鎮定一些,他看着窗外,低聲説,“給我説説那個“越界”酒吧。”賽琳娜看了他一眼,伸手將身上的安全帶系的更緊了一些,她着額頭,一邊回憶,一邊説,“那地方就在沙漠裏,就是那種上個時代,不,幾百年前的那種西部的老酒吧,看上去就像是個旅遊景點一樣,但那地方是營業的,很多機車族會停留在那裏,但也不是每天都有,我上次在這裏待了2天,那鬼地方的生意很差,而且那裏的酒保和女招待覺怪怪的,就像是…”她冥思苦想了好幾分鐘,才想起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就像是教徒一樣!對!就是那種很古怪的覺。”賽琳娜繼續喋喋不休的説着旅行的故事,直到十幾分鍾之後,“轟”一道悶雷在已經昏暗的如同黃昏的天空上響起,但卻沒有能照亮這一切,反而襯托的周圍的氣氛越發詭異,賽琳娜死死抓着賽伯的手臂,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我們回去吧,求你了,這地方不對勁!”
“不,不能…回不去了!”賽伯墨鏡之下的雙眼裏的紅光芒跳躍的幾乎要成為實質的火焰,隔着墨鏡都能看到那兩抹詭異的紅光,他突然猛地踩下剎車,狠狠的舒了一口氣,“我們到了…”
“什麼?這明明距離那裏還有…”賽琳娜疑惑的轉過頭,下一刻,車窗前詭異的風沙散去,在不到500米的前方,一座黑的建築物出現在兩個人眼中,那紅的,閃耀的霓虹燈在黑暗中拼成了兩個扭曲詭異的字眼。
“越界”黑暗的比黑暗本身更陰沉,賽伯伸手點燃了一雪茄,他拍了拍賽琳娜的肩膀,神偷小姐在過去19年的人生裏哪裏經歷過這樣魔幻的場景,她對於變種人都知之甚少,更別説這種只存在於神話中的故事了。
“你在這裏不要走動,我很快就回來!”説完,賽伯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在踏入地面的那一刻,陰森的風就纏繞着他想要鑽進他的衣服裏,似乎還想要將他身體上的所有温度都帶走,但這一點風對賽伯可沒有影響,他呵呵笑了一聲,左手提着合金刀,右手放在口袋裏,那裏是裝着艾德曼合金子彈的手槍。
他大步向前,但還沒走出幾步,賽琳娜就從車裏跳了出來,跑上前,死死的抓住賽伯的手臂,“我…我和你一起去。”賽伯扭頭看了一眼停在風裏的車,想了想便點了點頭,以賽琳娜的實力,如果真離開他,在這個詭異的地方,還不知道會遭遇到什麼呢。
神偷小姐的身體幾乎蜷在賽伯手臂裏,她緊緊的裹着衣服,她看着眼前那怎麼看怎麼古怪的酒吧,越發覺自己摻和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裏,在恐懼之餘,還有種意外的興奮。
正如賽琳娜所説,這座酒吧簡直就是幾百年前西部荒蠻時代的典型存在,被鐵鈎固定在門外的商業牌子,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破舊到有些腐朽的木質欄杆,牆壁上滿是各種各樣的劃痕,在酒吧旁邊還有專門用來拴馬的木頭柱子以及水槽,踏上那木質階梯的每一腳都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在他們眼前,是一扇被風吹得呼呼作響的木門,經典的百葉窗結構,兩盞馬燈掛在門外,而從木門裏滲出的,是温暖的橘黃光芒,如果不考慮周圍陰沉的雲層和呼嘯而來的狂風,這裏倒是一個不錯的旅遊景點來着。
賽伯看了賽琳娜一眼,輕聲説,“別怕…”説完,他伸手推開了眼前的木門,並沒有想象中的沉重,很輕鬆的就將它推開,賽伯走入其中,那寒冷和黑暗似乎在這一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脾的温暖,很難想象,只有一步之遙。
“叮”木門被推開,碰到了頂端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賽伯抬起頭,就看到慵懶的酒保摘下了嘴角的煙斗,一邊擦拭油光發亮的吧枱,一邊對他們打招呼,“呦吼…客人們,需要什麼嗎?”賽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環視一週,這酒吧裏沒有一個客人,只有這個看上去怪模怪樣的酒保,唯一的聲音來源就是正在熊熊燃燒的壁爐,那是温暖的來源。
他帶着有些拘謹的賽琳娜走上前,坐在吧枱的椅子上,“我叫賽伯。霍克,有一位“大人物”給我帶了口信,讓我來“越界”酒吧找他。”酒保瞅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説,“這裏的大人物很多,你要找的到底是誰?”賽伯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鏡,他再抬起頭的時候,雙眼裏的紅光芒躍動的就像是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我要找的是給我這雙眼睛的那位…你能幫我聯繫他嗎?”
“哇哦!”酒保發出了一聲驚呼,然後換了個姿勢趴在吧枱上,饒有興趣的説“有意思,一個特殊的人類…不過你知道規矩的吧?找人是要花錢的。”賽伯聳了聳肩,掏出了錢包,“多少?”
“不,這裏不需要你那些花頭紙,這裏要的是…”酒保嘿嘿一笑“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美麗貨幣,要的是最純粹的,最美好的,最美味的…靈魂!”賽伯和賽琳娜的動作同時停滯了,酒保似乎很滿意自己這句話的效果,他扭頭看向站在賽伯身邊的賽琳娜,帶着一種詭異的目光,一種審視貨物的目光打量着賽琳娜,直到神偷小姐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就是你帶來的祭品嗎?很不錯的樣子,看來你很上道嘛!”酒保嘿嘿笑着就伸出手,那五手指帶着特殊的黑光影,朝着已經呆滯在原地的賽琳娜伸了出去,神偷小姐並沒有在乎酒保的手,而是不可思議的扭頭看着賽伯,她無法相信,賽伯帶她來,就是為了用她的靈魂支付那該死的費用。
“砰”蜷起的手指狠狠的砸在賽琳娜的腦袋上,還有賽伯冰冷又無奈的聲音,“不要胡思亂想!”説完,他的另一隻手伸出來,攥住了酒保的手臂,然後狠狠向外一拉,猝不及防之下,那裝腔作勢的酒保被壓在了吧枱上,他抬起頭,就看到一隻銀光閃閃的手槍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賽伯雙眼裏的紅光芒跳動着,“費用是一個靈魂,對嗎?”
“很好,我這就支付!”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