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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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很努力想要從小晗臉上看出些什麼，可惜她還是那一副不痛不癢的公式化笑容，妝容緻，衣裝整潔，頭髮也盤得一絲不苟。

彷彿不久之前像‮狗母‬一樣跪在地上的人不是她一樣，小雅心裏暗罵了一句“‮子婊‬”語氣也不客氣起來:“我不餓，你去給我拿杯水過來，我要休息了。”

“好的林小姐，請您稍等，稍後給您鋪牀。”望着空姐轉身離去的背影和扭動的股，小雅的心情簡直沒有更糟的了，除了在心裏罵了一萬遍“‮子婊‬！賤貨！”之外還夾帶着對老公的不滿“這個死鬼説好了來看我的怎麼還不來，讓我白白在這裏一個人受氣，哼！”然而不一會兒小雅就開始後悔自己賭氣做出的決定了，因為在杯盤叮噹之間從沈先生那邊飄過來誘人的食物香氣，讓小雅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響了起來“太欺負人了！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儘管怨氣滿腹，但怨氣可沒法真填飽肚子，當小雅開始認真考慮是否要按鈴叫小晗拿一份飛機餐過來時，小晗卻不請自來地敲響了小雅的房門。

“您好林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有您的卡片。”卡片？什麼卡片？小雅接過小晗遞過來的卡片，小巧的米黃硬紙卡上燙印着金的航空公司logo。

“林小雅小姐芳啓”

“舟車勞頓，無以自遣，薄酒一杯邀林小姐共賞，聊備一格，不知可否賞光？”落款是沈奇微。卡片是手寫的，光這一點小雅就自嘆不如，天知道畢業之後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碰過鋼筆了。

何況這手字寫得還相當的不錯，筆鋒內斂不事張揚，頗有大家風範，見字如見人，要不是無意間看過他那凶神惡煞般的，自己一定會以為沈首富是一個表裏如一的儒雅君子。

“怎麼又想到那玩意去了…”小雅看着眼前笑的小晗，完全想象不出那張櫻桃小嘴是怎麼下那麼那麼長的巨物的“不行不行，長了那玩意又不是他的錯，男人不就是喜歡炫耀自己的傢伙大麼…”不過沈首富的邀請還是非常有誘惑力的，全世界有幾個女人能夠得到中國首富的邀請共進晚餐呢？而且還是親手手寫的邀請！至於之前他玩空姐的行為，小雅就當作這是富豪們的惡趣味了…“本來這種女人就是‮子婊‬賤貨來着，就是給男人玩的。”

“謝謝你，請告訴沈先生，我稍後就到。”看着小晗點頭哈退出去覆命的樣子，小雅心中着實有些快意“哼，老孃的魅力也是你這種都沒長齊的小騷貨能比的？那些有錢人對你們這種‮子婊‬不過就是玩完就丟的…”高興歸高興，該有的架子還是要擺的，小雅特意等了五六分鐘才準備過去，免得人家覺得你也是那種主動貼上去的賤貨。＊＊＊沈奇微的隔間和小雅的是完全對稱的。

此時摺疊桌板已經展開，佈置上了潔白的桌布和全套餐具，銀質刀叉和骨瓷餐盤在燈光下顯得緻而優雅，玫瑰的紅酒在玻璃杯裏亦閃着紅寶石一般的光芒，沈奇微看到小雅進來，殷勤地站起來上前請小雅就坐，一切都彷彿發生在巴黎的某家高級餐廳裏。

而不是萬米高空的飛機上。食物烹調得緻可口，紅酒也是柔潤適飲，沈奇微在席間妙語連珠，不時抖些名人的逸聞趣事，把個小雅逗得咯咯直笑。

這樣帥氣風雅，談吐又幽默風趣的多金大叔任哪個女人都招架不住，很快在酒的催化下，小雅俏臉含，面酡紅，眼角笑成了一彎新月，而在那新月之間還微微有着星光閃動。

酒酣情熱，小雅滿面地斜倚在靠背沙發上，裹着黑絲襪的小腳略有些放肆地蹺起，暗紅高跟鞋悠悠地掛在腳趾尖上。

一頓飯往往能夠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小雅沉浸在酒後微醺的氣氛裏，放鬆的體態清楚無誤地表明，自己不介意發生一點更加曖昧的事情。

就在小雅對這曖昧的氣氛有些期待的時候，不解風情的叩門聲又響了起來，小晗也是很識相的沒有打開門，而是隔着壁板直接問到:“不好意思林小姐，外面有一位先生正在等您。”貴志來得可真是時候，小雅慌亂地回答到“噢…那你等我回我座位叫他進來吧。”

“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未購買…”

“okok，我出去，好吧？”小雅尷尬地向沈奇微一笑，沈奇微倒是頗有風度地示意無妨，還起身為微微有些走路不穩的小雅開門謝絕了小晗幫忙引路的小雅離開的時候，回頭正看到小晗笑着走進了沈奇微的隔間，順手還帶上了房門。

小雅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差了，貴志第一次在艙口碰了釘子之後灰溜溜地回去了，儘管心情不佳，貴志還是把空姐送來的飛機餐吃了個乾淨，又喝了兩杯果汁。

想想還是不甘心，又跑上來試試運氣。可惜門口的空姐還是那套説法，沒有購買服務，不能邀請，貴志想想，自己不能進去，小雅總能出來吧？

於是拜託一個個子高高的長腿空姐進去傳話，那個空姐倒是很快地答應了，不過貴志在她轉身掀起簾子的時候看到她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假笑，一副幸災樂禍想要看笑話的樣子。

大概還是看不起我這種窮絲吧？他媽的…貴志等得都快長了，過了好一會兒小雅才搖搖晃晃地走出來，貴志一看她滿臉通紅醉醺醺的樣子，心裏暗暗有些不，不過還是壓着脾氣，關心地對小雅説:“怎麼喝成這樣子啊？沒事麼？”小雅心裏也在暗暗叫苦，自己也就是一瓶啤酒的量，只是看那紅酒又香又甜口又好，不知覺就喝了一大杯下去了，哪知這種開胃酒度數比一般的紅酒還高，現在酒勁上來整個人都暈暈乎乎地，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老…老公…我跟你講，我受欺負了…”小雅雖然醉眼朦朧，不過自家老公還是認得準的，往前一撲，趴到貴志的肩頭就開始訴苦。

“那個‮子婊‬空姐，又騷又賤，什麼都不給我，什麼都是‘沒有購買’，還婊裏婊氣的給男人…想吐…”

“別…別這樣…都看着呢…小聲點…”貴志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小雅的酒量差酒品更差，自從以前喝醉了發酒瘋把路上人家停的車砸了之後貴志就再也沒讓小雅碰過酒了，現在老婆喝成這個樣子，還是在飛機上，天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麼。

“老公你別堵我嘴啊！你幹什麼！幹什麼呢！”小雅扭動着掙開貴志的手臂，腦袋無力地耷拉着像是睡着了。

下一刻又突然抬起頭，沒頭沒腦地絮絮叨叨:“老公…我跟你説啊，你猜我旁邊坐的誰？沈奇微噢！首富欸！厲害吧？”

“我本來都只有牛…米飯…和…雞…米飯…還有…礦泉水喝的，是沈先生…叫我過去一起吃…米其林大餐！

有蘆筍…扇貝…還有牛排…酒也很好喝…”

“你看我是不是很有魅力啊…跟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貴志生怕小雅再這麼瘋瘋癲癲下去惹出什麼麻煩，事實上，已經有好幾個乘客往這邊探頭探腦了。

還有人掏出了手機，貴志連忙叫旁邊的空姐把小雅扶回去，又拜託她多照顧一下小雅，就這樣還是不放心，貴志乾脆在安全出口前的過道里待了下來，一邊擔心着自己的老婆，一邊回想她剛剛説的話，圍繞在心頭的不安和焦慮變得越來越濃…

＝＝＝雅昏昏沉沉地覺有人把自己扶到牀上躺好，蓋上毯子，又輕聲地待了幾句，小雅也聽不清楚，只糊糊地“嗯”了兩聲，之後就失去意識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朦朧之中小雅好像覺有人在烈地做愛，亂的呻聲和器官碰撞的啪啪聲清晰在耳，那聲音如此清晰真，彷彿發生在夢裏，又好像就近在身邊…一覺醒來，小雅只覺得身上黏黏糊糊的都是汗，腦袋也疼得彷彿要炸開了。

回想起方才夢境中的旎事，小雅緊張地檢查了一下，還好，自己衣衫齊整，身體也並無異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在酒後做出對不起老公的事。牀頭放着一張卡片，是浴室的預約單，小雅想起來。

這家航空公司的“頭等公寓”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可以在飛機上洗澡的服務，貴志以前還吐槽過有誰閒得蛋疼會跑到萬米高空的飛機上洗澡，眼下自己正需要好好清潔一下。

“嘛，多半就是放錯了吧，我又‘沒有購買此項服務’，哼哼…”儘管並沒有抱什麼期望，小雅還是按了服務鈴，就算不能洗澡，給塊熱巾擦一下也是好的嘛。

敲門的是一個不認識的空姐，小雅把預約單給她之後她在ipad上作了一會兒，然後表示已經預約好了，15分鐘之後浴室就可以使用了“那個…我這種…也可以用麼？”

“不好意思您説什麼？”

“我…那個…是升艙的。

之前的所有服務都説我沒有購買什麼的…”

“沒有啊，我們這裏現在顯示您已經額外購買了所有頭等公寓的服務，其中包括了浴室的服務。”的確，小雅清楚無誤地看到空姐手中的屏幕上顯示的“已購買”三個大字。

噢？額外購買？那是老公幫我買了？還是…？小雅略有深意地看了看關閉着的隔板，沒有再説什麼。算了，自己現在太需要好好洗個澡了，至於到底是老公還是哪個土豪幫自己買了服務，統統都等到洗完澡再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