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詭異大師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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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轉了幾條巷子,糊糊的遊慕冰才找到甦醒給她描繪的那個大師家的大致位置。
甦醒在電話裏再三地囑咐遊慕冰,凡是大師的脾氣都是很怪的,千萬不要得罪他,哪怕他説出了不中聽的話都得多擔待,要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麼,要想辦法讓大師指出一條光明大道。
在電台混了這麼多年,別的沒學會,察言觀和見風使舵這兩招真是爛
於心了,遊慕冰對於這點忽悠人裝傻的本領還是很自信的。一大早,她顧不得吃早點,梳洗打扮好就找大師去了。一路上越想越開心,好像光明大道就在自己眼前了,路上連闖了兩個紅燈,想想最近這是怎麼了,接連地在
通上遇到意外,真的需要大師給化解一下了。
停好車,順着小衚衕一直走去,曲折悠遠,還有唱戲的聲音隨風飄來。此前,遊慕冰一直以為大師都是住在偏遠的郊區,甚至是山裏的——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估計是電視劇看多了。突然想起一句話,大隱隱於市嘛!初級修煉的人才會故意給自己搞點噱頭,那些得道的大師們,不必搞那些怪異的動作了。
找到了門牌號,卻看到門緊緊關着,從門外看,這家跟普通的北京四合院沒多大分別,跟她想象的簡直是相差太遠了。她想象中大師的家,就算隱於世,也應該是青煙繚繞,自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氣質在民間。可是,這個緊閉的大門真的看上去跟其他的院落沒什麼分別,甚至比起其他的院子,更顯得破落和古舊。她閉上了一隻眼,想努力從門縫裏窺見點什麼,但是門縫實在是太狹小,一切都是隱隱約約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先不管這麼多了,敲開門再説。遊慕冰定了定神,用她特有的甜美知的嗓音説:"大師,您好!請問您在家嗎?我是甦醒介紹來找您的。"這時候,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嚇了遊慕冰一跳,回頭一看,一個胖胖的男人手裏拎了兩條魚,戴了一副寬邊眼鏡,臉上因為過度暴曬呈現出油亮的黑
,黑
的皮膚看不出表情地説:"您找誰啊?"
"哦,我找大師,文大師。你跟他是街坊嗎?"遊慕冰微笑着對黑胖子説。
"找我什麼事?"那個胖男人一邊説話一邊從兜裏掏鑰匙,但是掏了半天都沒找到。
"你誤會了,我不是找你——我是找文大師,那個命理大師。"黑胖子頭都沒抬地説:"我就是文大師,我叫文松。找我有什麼事?"如果不是戴着隱形眼鏡,遊慕冰的眼球就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她上下打量着這個年紀不大,渾身一股魚腥味,長得無比市井氣的胖子——這個就是甦醒讚不絕口的…大師?
"您…就是,文大師?"遊慕冰不可思議地來回打量着黑胖子。
"要不您找真的去?"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意思,我以為文大師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大爺。您實在是太年輕了…"遊慕冰滿臉堆笑,又忍不住從包裏拿出了一張面巾紙,裝作擦汗地捂住了鼻子説,他身上散發的氣味簡直是太重了。
"沒錯,過幾年就是了。"黑胖子始終沒有在兜裏找到鑰匙,他搖搖頭嘆了口氣,掂起腳尖向大門高處的細縫裏摸去,然後拿出一枚細小的鑰匙,還順帶掉下來一大堆土。他滿臉堆笑地打開了門,拎着魚大搖大擺走進去了。
一旁翹着蘭花指捂着鼻子的遊慕冰被甩在了門外,還好,黑胖子沒有關門。遊慕冰深深地吐了口氣,不管他是不是大師,反正他是住在這裏的,沒準兒要見大師還真得通過他,大師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就見到的呢!她安了一下自己,然後走了進去,看到正對着門口的一間屋子敞開着,黑胖子似乎就在那裏。
遊慕冰走了過去,在門口探望了一下,黑胖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經過遊慕冰的身邊,似乎不經意地説了一句:"最近刮人車了吧?"遊慕冰大吃一驚,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黑胖子面前。這也太神奇了吧,自己偷偷摸摸乾的那點事,竟然被他給猜到,原來他不是騙子,真的是大師,自己剛才還在那裏遲疑,還在那裏反覆揣測,簡直有眼無珠,真是罪過。她趕快拿掉了一直堵在鼻子上的面巾紙,換了一副笑臉説:"原來您真是文大師,太意外了。"
"你剛才説,是…什麼?甦醒?讓你來這兒的?"
"對,蘇姐跟我説您是神算,讓我好好地來請教一下。您跟她關係很吧?"遊慕冰滿臉堆笑地想套個近乎。
"這年頭兒,誰都説跟我,我都不知道這都是誰跟誰。"文松抬頭看了遊慕冰一眼,然後説:"跟我到這屋來吧。"遊慕冰點點頭,跟在文松後面,到了院子裏的另外一間屋裏。一推開門,遊慕冰嚇了一跳,屋子面積並不大,卻在四周角落放着很多水缸和玻璃瓶子,甚至還有瓷花的臉盆,裏面遊着各種各樣的魚、蝦、螃蟹,還有烏龜什麼的,遊慕冰看到剛才在門口邂逅的那倆魚,也安安穩穩地遊在缸裏了。莫非他的副業是水產品批發商?剛要説話,發現屋裏還養着幾隻顏
各異的鳥。
文松看到遊慕冰的表情,咳嗽了一下説:"你説吧。"遊慕冰點點頭,坐了下來,文松打了個哈欠,便開始觀賞他一屋子的美景,給這條魚喂點食,給那個烏龜放點糧,嘴裏還吹着逗鳥的口哨。
"我就想向您請教,我的運氣為什麼一直不好。"遊慕冰問。文松好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忙活他的事。遊慕冰繼續問:"大師,您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的事業什麼時候可以發達起來?"
"凡事時機不到,強求也沒用。"文松終於説了一句話。
遊慕冰猛烈地點了點頭,但是仔細一想,簡直是句廢話。她耐心地繼續問:"那怎麼才能知道時機到不到呢?"
"該到的時候自然就會到,該是你的必定逃不掉,不該是你的,千萬莫強求。"一句話把遊慕冰噎得不知道從何説起。但是她轉念想了一下,想起甦醒對她的提醒,一定要耐心,改變了一下話題,她抬起頭來,對文松笑笑説:"大師,您很喜歡吃海鮮嗎?咱們哪天一起去吃啊,我知道有一家特正宗的地兒…"
"你覺得我養這些海鮮是用來吃的?"
"那您難道是用來看的?"遊慕冰小心翼翼地説。
"告訴你,這些都是我的小兵,白天幻作各種形態,晚上全都是跟我一起修煉的弟子。"
"啊?"遊慕冰幾乎是大叫一聲,她突然想起了各種各樣的神話故事,什麼障眼法啊,什麼移形術啊,這時候全部都在她腦海裏開始翻騰,她覺到渾身的汗
都豎起來了一般,但是她堅持着,假裝鎮定地説:"大師太會開玩笑了。"
"真的,不蒙你,你看這條魚,他已經修煉了五百年了,可以自由變幻形狀,但是必須白天在水裏泡着化成魚形來修煉。還有那條,已經八百年,這隻龜,差不多也有七八百年了,修煉到一千年,就可以不用每天化成異形而可以自由地行走於紅塵了,還可以變成無數種形狀以蠱惑蒼生。"
"那…您修煉多少年了?"遊慕冰問出一個令自己汗顏的問題來。
"哎,怎麼跟你説呢?天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