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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治之於未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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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那你別後悔!",他笑的很陰險,"你輸定了!"話音一落。他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青衣少女,在他頭上輕輕一拍。他一聲怪叫,翻出了白眼,接着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我目瞪口呆,眼前的情況變化的太快,這也太戲劇了吧?

青衣少女衝我一抱拳,微微點了點頭,轉身消失了。

我一時很尷尬,説好了這事我來辦,可最後竟然是李青檀的護法出手解決的。那明天見面後,我這面子往哪放?

"主人,您沒事吧?"老四悄悄的問。"剛才那青衣姑娘是誰呀?來的也太快了,我都沒來得及攔她。"我輕輕嘆了口氣,"你就是來得及,也未必攔得住,她有上千年的修為,你不是她對手。"

"呃…這…嘿嘿…"老四也很尷尬。

"得了,把這小夥子送回去吧,這倆人估計得睡兩天,希望他醒了之後,不記得今晚發生的一切。"

"好,你放心,這個小四能辦到!"老四趕緊説。

"你把他送回去,就去幫唐琪,千萬別讓那啖魔傷了她",我站起來。"去辦吧。"

"主人放心,您先休息,這事我們會辦好的。"我重新爬回牀上,剎那之間身心俱疲,一點心氣都沒有了。那青衣少女的修為看樣子遠在唐琪之上,這麼説來,那李青檀不是也遠比我要厲害的多?她有那麼大的本事,卻處處讓着我。以我為先,難道是怕傷了我的自尊?

這不是哄我玩麼?

我蒙上被子,打了幾個哈欠,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那晚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和李青檀下象棋,用的卻是圍棋的規則。那盤棋下的很累,下的我頭疼裂。而對面的李青檀則始終不緊不慢,舉重若輕。終於我忍不住了,把子一摔,説不玩了。她沒説話,將一個一個巫靈黑石放到棋盤上,很快就放滿了。我驚訝之餘,趕緊按住她的手。

她衝我一笑,用下巴一指我身後,"你看看那是誰?"我回頭一看,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孩子正在遠處冷冷的看着我,手裏正把玩着一塊一模一樣的巫靈黑石…

第二天,我病了,高燒不止,頭疼裂。

李青檀第一個來的,接着是石頭,他買了一些吃的和一些藥。我把吃的留下,然後把藥還給石頭,接着讓他迴避開,準備和李青檀單獨聊聊。

"我知道你想説什麼",李青檀吹了吹碗裏的粥,"我沒和你商量就派護法過來,這事是有點欠妥,你別介意。"我剛想説話,她的勺子就到了我嘴邊,我只好吃下去了。

"你這個人,夠狠,但是不夠果斷",她繼續説,"那怨靈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你前幾天剛破完陣,身體還沒恢復過來,再和它多糾纏一會的話,今天就不是頭疼那麼簡單了。你不忍心下手打散她,那我就自作主張替你辦了。"

"青檀,我…"

"來,先吃粥",她的勺子又到了。

我只好硬着頭皮又吃了一口。

"林卓,晚上子時之前,你必須好起來",她拿紙巾給我擦了擦嘴角,"我知道你心裏有疙瘩,解開了,氣就順了,氣順了身體也就沒事了。晚上你再辛苦一下,後面的事情我來辦。"

"青檀,我先不吃了,行麼?"我搶了一句。

"不行!",她回答的很乾脆,"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不用急,吃完了有的是時間讓你問。"我無奈,"那你別這麼一小勺一小勺的了,我雖然難受,但也不至於廢了,我自己端着碗喝就是了。"她笑了,"那好吧,我看着你吃。"病中的人,吃什麼都沒滋味,但是為了能早點解開心裏的疑問,我硬着頭皮端起碗,幾大口把粥喝了個乾乾淨淨。

放下碗,接過她的紙巾擦擦嘴,我長長的舒了口氣,"現在可以説話了吧?"

"嗯,你説吧,我聽着",她在我旁邊一坐。

"那怨靈可憐的,我本來是有機會給她超度的,你為什麼讓護法直接給她打散了?"我看着她。

她楞了一下,隨即笑了,搖了搖頭。

"怎麼了?"我不解。

"林卓,那怨靈生前是個騙子,做傳銷坑遍了自己的親人,在老家那邊待不住了,於是才來到了這裏",她説,"在她被啖魔控制之前,她在這裏騙過很多人,如果不是她這個樣子,啖魔也不會相中她。生前身後,她作惡多端,因為她的子早已亂。你雖然是一片好心,可她那執念卻不是你幾句善意的良言就能化解的。就算我不讓護法出手,最後你還是得把她打散了事,沒有別的選擇。"

"你沒見過她,就能知道的那麼清楚?"

"這房間本來是我要住的",她説,"進來放行李的時候,這怨靈在隔壁蠢蠢動。一般來説,怨靈見了我躲都躲不及,她卻想試着來探一探虛實,從這點我就知道,這是一個不可一世,冥頑不靈的惡鬼。"

"所以你那時候就已經推算過她生前的經歷了?"我問。

她看我一眼,"我很小就獨自在外面跑了,如果不是靠着這份機警,你覺得我能平安的活到現在麼?"我輕輕的舒了口氣,"明白了,你這姑娘太聰明瞭,跟你一比,我就是一傻瓜。"她一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我跟你耍心思麼?"冬吉反血。

"沒有,我既然信任你,就不會那麼想",我笑了笑,"我是在反思自己,突然覺得自己和你差的很遠,有太多的東西都不具備,心裏有點失落。"

"失落?就因為這個?"她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林卓,你別鬧了好不好?"

"我沒鬧",我頓了頓,"青檀,如果昨天是你住這房間,你會怎麼辦?"她略一沉,"我不會等那怨靈出來害人,只要它再面,我就會讓護法去打散它。"

"萬一打錯了呢?"我看着她,"不是所有的怨靈都是壞的,如果它很可憐呢?"

"沒有萬一,也沒有如果",她淡淡的説,"我不會輕易攻擊靈體,除非確定它們不是善類。其實你一早也知道它是個惡靈,可你心裏總存着一些…一些幻想吧,覺得若它不做壞事,你就放過它,所以你才被動了。"

"難道我那麼做是錯的?"我問。

"不能説是錯",她看看我,"我想要天下太平,你想要師出有名。如果想天下太平,就要防患於未然,治之於未亂,縱然一時不被人理解,自己也是問心無愧?如果想要師出有名,就不能輕舉妄動,不亂不治。這樣做能讓自己心安,也能讓別人讚歎,可是相應的代價也是很大的。"我笑了,"你就直説我是偽君子得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她輕輕嘆了口氣,"與俗世往,不亂不治是一種明哲保身的大智慧,你沒做錯?可是對一個方外的修行人來説,治之於未亂,那是責任,是使命。我不想讓隔壁的兩個年輕人冒着生命危險來成就自己的道德仁義,我寧可先下手為強,也不想讓這些惡靈有機會出手害人。"我臉上陣陣發熱,"呃…青檀,我也不是為了什麼道德仁義…我只是一種習慣,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李青檀也意識到話説重了,"林卓你別誤會,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説自己,不是説你,你別多心啊。"我心裏的疙瘩揭開了,頓時頭也沒那麼疼了,"我沒多心,你這番話提醒我的。之前我師姐總看不上我,覺得我缺點什麼,可她又不明説,我也想不明白。現在我懂了,我骨子裏是個俗人,而你們都是道家的修行人。你們看重使命,不以自己個人得失為重,看問題看的都比較遠,時刻不會忘了作為一個道家弟子的本分。而我…我只是個風水師,離修行人的境界,差的還很遠…"李青檀微微一笑,"你不覺得這是一種迂腐,那就説明你就是一個修行人。在世人看來,修行人的價值觀有問題,追求的都是別人放棄的,嚮往的都是別人不屑的,在虛無中求存在,在幻想中得真實,是一羣古怪而迂腐的人。可是隻有修行人自己才明白,有些堅持,不是為了什麼,恰恰是因為沒有為什麼。因為那是自己的使命,是自己天然的行為準則,沒有任何原因。"

"我學術數是為了能保命,能生存",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俗氣的,是吧?按説我這樣的俗人,骨子裏如果不改變的話,也是難以登堂入室,成為真正的修行之人的吧?"她看着我,"每個人都在修行,就看你的緣分在哪裏了。"我茅頓開,突然有了一種徹悟的覺,身上的病剎那間似乎全好了。我坐起來,伸展了一下身,痛痛快快的做了幾個深呼,臉上也不由得笑了起來,"我明白了,明白了!青檀,我的病好了,真的都好了!"她笑了笑,站起來,"胎換骨的覺很好吧?想來我是作孽了,生生把你一個多情的人給變成了冷酷的靈體殺手,得了,看來以後啊,我得多積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