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療傷有藥來神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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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漆黑,荒涼的墳冢中,沒有一點聲音,偶爾一二隻夜鳥的啼聲,響起林中,使這陰森的地方更加上一層淒涼的意味。
明滅飄忽的鬼火來回跳躍着,鬼火下,一個身穿白羅衫背
長劍的少年靜靜地躺在一座孤墓旁,一柄
鞘長劍卻緊緊握在手中,可是身軀卻一動不動,彷彿已經死去。
宋嶽,他自藝成以來,第一次受到這種嚴重的傷害,其實剛才他如能退一步着想,就不會落成這樣,現在他雖然在重傷之餘,一急之下,昏了過去,可是他腦中卻糊糊地並沒有完全失去知覺,耳中彷彿有一種聲音響着:“我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儘快醒來吧…”於是,在這種下意識的催促下,他慢慢地
動,一種神奇的力量,竟使他在昏
半個更次後,漸漸甦醒。
但是,他僵硬的身體,剛剛恢復知覺,一陣出自心底的寒意卻情不自地爬上他的四肢,全身一陣寒顫,木然的眼光朦朧地張開,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腦中一片混沌。
“我在哪裏…”他喃喃自問道,雙手一陣捫撫,草上的水,沾濕了衣袖,這時他方覺得自己是睡在地上,於是憶起了剛才的劇戰,不
暗暗一陣嘆息。
他有些悲痛後悔,假如因此落成殘廢,或者廢去一身功力,怎堪想象。
於是一個個模糊的影子在他混沌的腦中閃過。
開始是“笑方朔”
“酒叟”
“哭道長”
…
一下子又變成了範紈蘭,文芷鵑,艾襲鳳…商亞男…
這些憂樂不一,似怨似喜的影子車輪般地在他腦海中疾轉,最後變成“紅燈教主”猙獰的面容。
漸漸地,宋嶽身上的寒意愈來愈盛,頭腦如炸裂一般,正在這時,一條黑影,如飛掠至,眼見宋嶽這般情形,口中陡然發出一聲驚噫!
這聲驚噫,把宋嶽夢境似的幻想陡然切斷,一種武人的驚覺,使他發覺身旁多了一人,心中一驚,立刻想起立戒備。
但是,他這一用力,心中不由一陣失望,手中的長劍,此刻變成千斤重物,本無法舉起,而全身在用盡力氣掙扎下,不過微微一動。
他木然的眼光下,彷彿有一條模糊的黑影…
是誰?他想出口喝問,但是連張口的氣力都沒有,而眼睛在這剎那間,競無法聚攏那失散的眼神。
宋嶽暗歎道:“不論是誰,現在説來,又有什麼分別呢?”他到如以目前這種情形,就是活下去,還不如死來得乾脆,想起父親,還有許多為他捨生忘死的朋友,他歉疚地落下二行淚珠,現在他更後悔了,剛才在怒火燃燒中,自己的行動未加思考,雖然擊斃了“陰手勾魂”但卻沒有想到自己肩上的責任。
如今“陰手勾魂”之死對武林又有何補呢?對師門,對已死未死的志士同道又有什麼代呢?
現在事實已成,懊悔又有什麼用?宋嶽的心境豁開後竟變得出奇的平靜,實在因為除了這樣平靜等待外,再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他靜靜地閉上眼睛,倏然鼻中似乎聞到一絲幽香,一隻手在翻他的身軀,驀地,一陣驚呼在他耳邊響起了。
“啊!竟是‘陰焰掌’傷,唉!怎麼辦?”宋嶽白裏透青的雙輕輕一張,話是聽到了,但是無法出聲。
“唉!竟傷得這麼重,喂!宋掌門人…宋少俠,你醒了?你可以聽到我的話嗎?”從這陣語聲中,宋嶽覺得聲音好,而且不像是敵人,一種掙扎之念油然而生,眼皮立刻張開,但是映入眼簾的,依舊是一片模糊的影子。
那聲音似乎非常着急,嬌呼道:“宋少俠…你…你聽到我的話嗎?我是‘飛羽仙子’妃湘君!”
“飛羽仙子”妃湘君?宋嶽心中一陣興奮,於是一張明麗無比的臉容,立刻從他腦中浮起,那種火熾般的熱情,似乎在自己身旁燃燒着。
倏然,宋嶽全身彷彿要跳起來了,暗罵自己一聲糊塗,情急之下,怎忘了文芷鵑給自己治療“陰焰掌”傷的惟一靈藥,二株“百陽回
花”尚在自己懷中。
他雖無法跳起來,但心裏是無比的欣喜,臉上動着,但是“飛羽仙子”卻不知道,內心一急,又嬌呼道:“宋少俠,你望着我怎不回答我的話?”她不知道宋嶽想説也説不出,眼見這位自己暗中相戀的人,如此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由急得淚如水
。
倏然,他看到宋嶽緊握長劍的手,倏然一鬆,似乎吃力地,極為緩慢地向裏移動。
“飛羽仙子”心中一陣疑惑,忖道:“他要做什麼?難道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心中想着,十指葱的玉手,已按在宋嶽的
間摸撫着,口中嬌聲道:“宋少俠,我想你一定有什麼地方痛,就讓我代你按摩一下吧!”宋嶽暗暗説聲糊塗,心中叫着:“快拿出靈藥來喲!我哪有什麼傷痛?”他雖然口中説不出來,但是手卻摸索到
裏,慢慢把那個裝着“百陽回
花”的盒子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