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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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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怎麼做,你才信?切腹自殺?還是跳樓?”這,阿葆她這是什麼意思嘛?威脅?

“你…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心猶不平,她狠狠的瞪淚痕未乾的虔素葆一記白眼。

“沒見過你這麼孬,受委屈也不吭不氣,算啦,走吧,我請你喝杯涼的去去火氣。”順便,看能不能探出點原委來。

“可是,你晚上不是有健身課?”長長的足氣,待氣息稍穩,她這才看向一臉忿忿不平的黛碧。

心中,卻開始升起惶然無措的恐懼,陷得愈深,患得患失的心態也愈來愈濃,接下來呢?她該怎麼做才能符合他對她的期許?老天爺,誰來救救她?誰能告訴她,該如何以平常心對待這段情…

“不上了。”這會兒,她哪還有心情進去裏頭蹦蹦跳跳的呀?

昨天晚上才跟同居人狠吵一架,今天又碰到阿葆發神經的抱着她哭,啐,真背,早知道會這樣的話,前幾天就別雞婆的打鴛鴦,硬生生的拆散那兩隻正處於嚴重發情期的黑貓,它們愛做那檔子事,就讓它們盡情做到盡貓亡嘛,幹她何事呀?

真是的,平白無故的為一干人等招盡黴運呀!

談戀愛,沒有絕對的天秤以茲衡量,也無法秤秤你的愛或掂掂她的情,在意的只純粹就是一種覺,一種你情我願的喜悦;她知道田沐山不是不愛她,縱使他口口聲聲評她是暴女,可他的情依然是專注在她身上,此舉不假。

但,不管如何努力地説服自己,她就是無法對他的玩笑話一笑置之,他説過的話縈繞在她的耳畔腦際,久久不散。

偏這次想一如前次般灑地拍拍股走人、説拜拜,想得容易,卻做不到,只是,在面對他時,笑容裏少了些許快樂,多了淡淡的愁緒。

“原來,之前跟吳銘方的那一段情全屬小兒科的情愛,否則,又怎會連傷心都未曾領悟,有的只是濃濃的憤慨;可這會兒…”自嘆且自嘲,虔素葆手託着頰,笑得苦澀。

“希望,別到最後才發現自己竟輸得一無所有。”她的多愁與多慮,田沐山全都看在眼裏。

可是,他不懂的是,他有什麼不好?

自認識她、戀上她後,他任由她罵、任由她打、任由她踹、任由她冷熱對待,可以説,一個大男人的尊嚴全都敗在她手上,可她卻依然故我。

尤其在得到她的身體…不,該説是隨着那一趟出遊的結束,他們的甜時光也只再持續短短的數光景,然後她就像是成天都處在難纏又難解的生理期般,晴時多雲偶陣雨,情緒常教人捉摸不定。

奇怪,通常在愛情的全壘打後,有患得患失情緒的不都是女人家嗎?為什麼這種心情會落在他頭上?

他不懂!

包不懂的是,他有什麼不好?而且…好吧,就算他的種種表現真的連差強人意都達不到,但她可以説、可以怨、可以一五一十的老實説出來呀,為了她的快樂,他願意改。

但她沒有,她選擇悶不吭聲,選擇讓他去揣測、去胡思亂想。唉。

不懂、不懂,真的是不懂女人的心;尤其是這個叫做虔素葆的女人心!

虔素葆上在嘴裏叼煙的滋味。

正確説來,她上的不是那一的尼古丁,她上的是自學長那兒強索來的那把打火機。一把造型唯妙唯肖、幾可亂假成真的掌中雷打火機。

那天,差點沒將舌給磨破,好不容易,被她纏得快發瘋的學長才有點為難的將這玩意送給她。

但,説是他送給她的是客氣點,嚴格説來,她幾乎是不由分説地將它自他手中給搶過來的。

“你可別拿去嚇人呀。”遇到個女強盜,元慎頡不得不忍痛割愛。

“拜託,我窮歸窮,可還沒缺錢缺到那種程度。”她沒好氣的籲着不滿。

其實,她可是難得蠻橫耶,不是人,她還不屑強取豪奪呢;更何況,説來説去,還不都得怪學長自己愛現,有個了不起的寶貝就忍不住卑出來借她賞玩,而她呢,瞧來瞧去,竟也覺得這把槍小小巧巧、做工緻,比在台灣時處處可見的那種美女打火機引人。

瞧呀瞧的…嘖,當然就瞧出想佔為己有的私心嘛。反正學長的就是她的,而她的還是她的。這可是她出國前,疼她的阿姨親口許的承諾,而這個常將她寵過頭的阿姨不是別人,就是學長的親孃呀。

摻着尼古丁的細管叼在畔,可她不曾點燃過,純粹做做樣子,偶爾燃起槍把上的火焰在眼前晃一晃、炫炫眼,再鼓頰吹滅,咧嘴乾笑。這麼做有何樂趣可言?她也説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就是上掌心雷的別緻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