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形而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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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跪在地上的伽利雷親王低聲説道“那個該死的阿拉西姆和他的手下就是因為克倫斯的祈禱才出現的，”親王陛下低聲抱怨道，絲雅堪堪聽到他的聲音“不然就不能夠解釋這所發生的一切，當然，如果這樣看的話，我就不知道是不是神明本身就眷顧姬尼婭的緣故。”

“陛下，您需要虔誠地祈禱！”絲雅閉着眼睛説道“神自然會給你啓示，你自己不要有種種自以為是的想法。”

“我所想到的都是現實好不好。”伽利雷反駁道，不過隨即他也不再説什麼了，到了最後，親王殿下像自己的侄子和侄女一樣趴在了布團上扭曲着身子睡着了，這麼多天的趕路他本身也累壞了，費爾南多也找了一個角落蜷縮着身子躺了下來。

整個神殿裏面保持着一種舒適的環境，氣温和濕度都很適宜，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到這一點的，也許只能夠歸結於神蹟了，絲雅在這樣的環境中，閉着眼睛祈禱者逐漸也進入了一種出神地狀態，意識模模糊糊起來，然後猛然耳邊響起了一聲大喝，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卻驚訝得發現自己處身於一片茫然的白霧之中。

“絲雅，我的僕人。”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來，僅僅語調就讓人到神聖和尊嚴，絲雅睜眼看去，看到白霧之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但是這個身影始終模模糊糊，看上去倒是和神殿裏面的神像很是相似。

“神大人！”絲雅已經跪了下去，這樣的情形在夢境中已經出現了無數次了，神明進入自己的意識給予自己指示，絲雅懷着敬畏之心跪了下來，恭敬地聆聽着神的聲音。

“你帶着伽利雷過來了，這很好，雖然還太早了一點。”神明用一種温和的語氣説道，雖然這個轉折詞讓絲雅到一些惶恐。

“神大人，我遵照您的吩咐…”

“我知道，”神打斷了絲雅的辯解“我並非對你不滿，但是即使是神的謀劃也需要時間。”

“我可以等待，等待神大人您的吩咐。”絲雅連忙説道。

“我也在等待，等待着馬普華耶的勝利。”伴隨着神所説的這句話，那個模模糊糊存在於白霧之中的身影逐漸消散不見了，絲雅茫然的抬頭四望，希望尋找到神明的身影，但是最終再也看不見了，濃霧逐漸消散，絲雅睜大了眼睛打量周圍的一切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實際上還處身於神殿之中。克倫斯、伽利雷、克麗絲和希爾都在自己咫尺之間。

“剛才？”絲雅正在疑惑，旁邊的克倫斯已經站了起來，他走到克麗絲和希爾的身邊，拍了怕他們的肩頭將他們從睡夢中喚醒過來。

“嗯？可以吃飯了嗎？”從睡夢中醒來的克麗絲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希爾還傻傻地瞪着眼，還沒有從睡眠的糊之中醒過來。

“快點起來，準備去吃飯了。”克倫斯這樣回答道，一邊説着一邊把自己的弟弟妹妹拉起來。

“好了，吃飯了！”克麗絲拍着手説道，看到她這副樣子，旁邊的絲雅才真正相信這位王室的長公主殿下不説是一個瘋子，但是看上去確實還停留在一個孩子的智商水平，以至於旁邊的希爾王子看上去都比她成。

“哦？吃飯了嗎？”伽利雷親王殿下也睜開了眼，從睡夢中打着哈欠醒了過來，從布團上爬起來之後，親王殿下有點尷尬地看了看身邊的侄子和侄女們“克倫斯，你好啊！克麗絲，你都長這麼大了嗎？希爾，還記得叔叔嗎？”他打着招呼，但是除了希爾和克麗絲眼中的好奇之外，克倫斯幾乎沒有抬起眼來，他牽着用眼神打量伽利雷的克麗絲和希爾的手準備向外走了，僅僅是在口頭上搭理了一下伽利雷。

“我親愛的叔叔，你居然出現在了這裏，真是讓我到意外呢！”

“沒有什麼意外的，克倫斯！”伽利雷追在了克倫斯的身邊，絲雅緊追其後“倒是我非常意外你為什麼在這裏呢？”

“你還沒有向我解釋為什麼你在這裏呢？”克倫斯一邊走一邊説道，他走得很慢，克麗絲和希爾抓着他的手臂跟在他的身邊，始終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伽利雷和絲雅，不遠處的費爾南多也跟了過來，跟在了伽利雷的身後。

“我來這裏為國家祈禱，”伽利雷説道“我很是奇怪為什麼你不擔負起你的責任去治理你的國家，而為什麼在這裏幹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你真的以為僅僅你的祈禱就能夠讓馬普華耶避免敵人的進攻，就能夠打敗敵人的進攻？”

“祈禱當然不能，”克倫斯停下來看了伽利雷一眼“所以神派遣了阿拉西姆到馬普華耶來。”克倫斯的話讓伽利雷一下子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

“我親愛的叔叔，”克倫斯將自己的手從弟弟妹妹的緊握中解出來，拍了拍伽利雷的肩膀“我雖然在這裏，但是並非一無所知，如果可以解釋的話，那麼這一切都將是神的旨意，包括叔叔你來到這裏來，當然，這並不意味着神宣判説他以後都不眷顧你了，但是現在我每天祈禱都是在祈禱馬普華耶能夠避免當初我所犯的的錯誤，保護馬普華耶避免遭受其他國家的侵害。”

“這個…我也同樣如此希望。”伽利雷親王不知道該説什麼，於是他簡單地表達了和克倫斯一致的立場。

“神必然做出最正確的決定，因此我們只需要聆聽和順從就足夠了。”克倫斯這樣説道，然後重新握住了克麗絲和希爾的手“那麼，我先走了。”他對着伽利雷彎了彎，轉身快步走開了。

“這是怎麼回事？”伽利雷停下了腳步看着帶着弟弟妹妹走開的克倫斯説道“在我的印象中，克倫斯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在戰場上好不容易活下來，説不定就會因此而改變思想。”説這話的是站在一旁的費爾南多“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王子居然放棄自己的一切，僅僅是為了向神明祈禱？並且還是這樣的大公無私？”費爾南多散發着自己的疑惑，這樣的問題在場的人都不清楚應該怎麼樣説明理由，絲雅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神明對自己所説的話隱瞞起來，因為説實話，就是他自己都不清楚這一次神的意圖是什麼，又是在等什麼，為什麼對馬普華耶充滿信心。

“他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伽利雷問向了姬尼婭，按照血緣親近關係，克倫斯也應該支持自己的妹妹繼承王位而不是自己的叔叔，伽利雷自然而然對克倫斯對自己的態度有一點，雖然現在兩個人都在阿爾卑斯修道院，實際上的身份和地位也許並不相差那麼多。

“我不得不説親王殿下您想得太多了，”一轉眼間，先前領着伽利雷一行人進入修道院的法夸爾重新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雖然比較簡陋就是了，”法夸爾用一種隨意的眼神又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伽利雷説道“神希望你能夠留下來，我們還有什麼好説的呢？”伽利雷看了看法夸爾，又看了看絲雅，最後居然自己笑了起來，這讓站在一旁的費爾南多到莫名其妙，自從絲雅那天晚上來見了伽利雷，並且攛掇對方逃走，然後帶着自己一行人來到阿爾卑斯修道院，費爾南多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怎麼回事，這樣做能夠有什麼樣子的好處和目的，到了現在，他更是一頭霧水了，但是限於他一貫的習，他也始終壓制着自己的好奇心，避免自己去直接詢問了解更多。

“稍後私底下還是問問親王殿下吧。”費爾南多在心裏面對自己説道“我實在是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那麼，”法夸爾大師伸手做出邀請的手勢説道“請到這邊來，我們在這邊準備了簡單的食物。”

“我不能夠去和自己的侄子侄女一起吃飯嗎？”伽利雷問道。

“最好不要。”法夸爾眯着眼睛盯着伽利雷和他説道“在神降世之前，請你還是安分一點吧。”絲雅站在一旁説道“那麼，請快點帶我們去吃飯吧。”費爾南多被法夸爾大師的神降世這個説法嚇得不輕，到最後不斷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伽利雷和絲雅，顯然這二人都是知情的，説不定什麼都知道，但是兩個人有默契地什麼都不説。

“那麼讓我的侄子和侄女留在這裏也就是修道院的長老們的意思了？”伽利雷突然問道“如果姬尼婭沒有抵抗住外國的入侵呢？”

“伽利雷親王殿下，”法夸爾用一種可憐對方的語氣説道“您還沒有真正完全信仰神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