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二十九章鎮寧道上怪事叢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李仲華不由心中大驚,要知他眼力特好,卻瞧不出這儒服老者用何種手法傷這兩人?暗道:“這老者氣度儒雅,怎的出手這等狠毒?若非深仇大恨,焉何出此?”忖念之間,不用目光凝在老者面上。

但見老者呼喚道:“店家!天到這般時分還不掌燈,難道要我老人家將酒望鼻孔內送不成?”店夥這時才警覺,喏喏應聲而去。

忽地十數江湖豪客同時立起,快步如飛掠在兩屍身前,一把扶起,望也不望老者一眼,掉頭疾出。

只聞一陣馬蹄聲亮起,由近入遠,漸漸杳不可聞。

大廳燈火通明,座上食客除了兩張桌面十數人離去外,仍是原樣不動,自用酒食,方才駭人心魄之一幕似未曾發生一般。

這時店房內走出一面相清秀,闊口微髯的中年勁裝漢子,目光似含隱憂,走在儒服老者面前,低聲問道:“他們離去了麼?”老者搖首道:“他們暫時離去,只等他們正主兒一到,晚間必來偷襲,你們須慎加提防才是!”説著眉頭一皺,又道:“老朽途中約請兩老友趕來相助,怎還未到?對頭那面能手武功絕倫者甚多,老朽一人只怕甚難兼顧。”中年漢子目光瞟了李仲華兩人一眼,低沉説道:“多蒙老前輩仗義相助,才能由閩一路安然無恙,只入得滇境,浦六逸大俠絕不會坐視不理,浦大俠與老山主本是至,老山主遭害,他也有個耳聞,只是尚未見他派人前來接援。”儒服老者冷笑道:“他自顧不暇,焉能管此閒事?我等處境甚危,若能化險為夷,就算僥天之倖了。”説著眼光掃了全廳一眼,又道:“他們無須在此,可散佈暗處,一有發現,立即暗號示警。”即見座上食客紛紛起立,向外竄出,掠向外面去。

李仲華恍然大悟這些食客均是他們自己的人。

這時中年漢子又匆匆入內,剩下儒服老者一人,在垂目沉思著。

李仲華暗道:“這天南道上,哪來這許多錯綜複雜、茫無頭緒的事?”別面望去,只見郝雲娘低首舉箸扒飯,一點未放在心上。

轉眼,姑娘食完,招呼店夥過來,問道:“有上房沒有?”店夥連聲道:“有,有,兩位請隨小的來。”姑娘竟先立起走出,李仲華只好跟著離去。

進得室內,一俟店夥送上茶水離去後,姑娘才正道:“華弟,你武功雖好,但經驗閲歷俱無,要知江湖恩怨,雲譎波詭,甚難立判分明,稍一不慎,怨仇立結,無時或了,我武功手法一,必然忖出我是何人,所以不至必要絕不會伸手,華弟你既見獵心喜,可在暗中追索事實真相,才可決定伸手相助何方,千萬不可心存偏見。”李仲華知郝雲娘關心自己,聽得點頭微笑道:“小弟知道雲姊勸我不可多事結怨,小弟不過瞧瞧熱鬧而已。”郝雲娘笑道:“你去吧!千萬不可出形跡,招人誤會,我也要趁此假寐休息一會兒。”説著一掌,忽向窗前燭光拂去。

火焰只晃得一晃,登時熄滅,室中一片沉暗,李仲華一閃而出,掠上屋面,只見整座店房一絲燈光均無。

夜空佈滿厚厚雲層,一絲星光不,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

他茫然不知所措,又不知那途中先遇的六人六騎住在何處,只在屋面上發楞…

黑夜之間,他眼力本異於常人,-見十數丈外有兩條黑影飄來,趕緊身形一矮,飛掠過三重屋脊,身形一平,似一團軟絮般翻滾在屋面下椽檐內,悄無聲息。

就在他矮身飛掠之際,只聞暗器破風之聲急打而來,落在他原置身之處“叮叮”兩聲脆音生起,清晰入耳。

他不微驚這兩人身手不俗,暗器在十數丈外能打得這麼準,只見兩人在對面屋脊上定住,其中一人輕“咦”了聲,道:“莫非我眼花不成,怎麼人影不見?”另一人悄聲責備道:“今晚對頭人太厲害了,切勿輕率出手,現在時刻還早,且適鬧市,易生驚動,對頭人要來也無來得這麼快,方才羅老前輩説投宿店中一雙蒙面男女,形跡可疑,友敵難辨,命我等避免觸怒他們,方才我們所見人影,説不定就是他們。”

“羅老前輩所邀人手趕到了沒有?”

“方才有一人趕到,聽説他是‘神行秀士’金森。”李仲華聞言一怔!暗説:“怎麼他也跑到天南道上來了?”這兩人在屋面上佇立片刻後,又望西南方疾閃而去。

李仲華騰身在椽檐上,目光轉,向四外一陣打量,每間屋內都寂然無聲,夜風拂面,宛如處身鬼蜮。

側向檐下是一塊磚徹院落,三數株梧桐倚壁立,隨風搖曳。

穹蒼雲層似乎稀薄了,透出暗淡的月,眼前的景物顯得更陰森。

隨風傳來三聲更鼓,李仲華已卷伏約莫一個更次,微生不耐之

驀然,忽瞥見距身十數丈外四面屋頂上數條人影沖天而起,倏又一沉,迅如殞星飛墜不見。

李仲華不由一驚暗道:“所見數人身法,輕捷詭靈,武功必臻上乘,如是他們所説的對頭人物,看來他們應付棘手。”正忖念之間,檐下房門突然開啓,緩步走出兩人,在院中一站,只見這兩人都是五旬開外的老者,目中神光有若寒電,其中一人只剩了一條右臂,左肩之下曳著一隻飄舞的袖管。

那斷臂老者徐徐説道:“小山主現傷勢已轉危為安,短時期內尚難康復,切忌氣血浮逆衝動,眼前的事,最好不要被他得知…”旁立老者接口道:“崔兄,他們來啦,你還不接待好朋友?”斷臂老者朗朗大笑道:“我早瞧見了,只怕好朋友不肯現身,叫我‘獨臂靈官’如何待客。”話聲一落,忽聞一聲陰峭的冷笑聲起自一株梧桐樹上,只聽樹上那人冷冷説道:“崔靈官,你連來苦頭尚未吃夠麼?如老夫是你,早就身遠退了,依老夫相勸,現在撒手不問還來得及。”斷臂老者仰面望了那株濃蔭密葉梧桐一眼,接道:“原來是足智多謀,行事陰絕的‘惡子房’聶豐兄在運籌設算,難怪崔某聲東擊西之計,到處碰壁。”突又聲調一沉,道:“究竟聶兄與江山主有甚深仇大怨?何況江山主已死,人死不計仇,斬盡殺絕於你聶豐有何好處?”隱身樹上那人突然飄身下地,立在斷臂老者之前。

李仲華瞧那飄下來人,長得頭大身小,禿頂無須。

只見那人目光懾人地望了斷臂老者之旁同伴一眼,沉聲説道:“多年不見,崔靈官依然傲氣硬骨,真叫老夫佩服,眼下之事你已盡知,何用老夫瑣碎?想戴雲山主遭清廷之忌,遭大內十九名鐵衞士突襲斃命,幸虧老夫設下金蟬殼之計,才讓你那小山主安然逃出,真個老夫要斬盡殺絕,一個小山主的命早就去了鬼門關,哪有現在。”斷臂老者身側之老叟突然説道:“挾恩索惠,用心可誅。”

“惡子房”聶豐陡然哈哈狂笑,聲徹夜空,其聲調之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斷臂老者怒道:“聶豐,你笑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