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驚鴻一瞥放鶴疑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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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衫大漢一閃開後,兩臂猛振“嗖”地穿空斜拔而起,墜落屋面,一縷淡煙般疾逝飛去。
星月滿天,涼風習習,突然耳邊響起一甜脆似銀鈴般的低笑聲…
李仲華驀然一怔!
轉面望去,只見哺啉俏影亭亭立在兩丈外屋面上,一雙明媚雙眸凝視著自己。
他不料浦姑娘又現身於此?不由兩頰發燒,心頭怦怦跳動,忙躍身近前,道:“姑娘,別來無恙?”浦琳嘴角泛起盈盈笑意,點頭道:“方才黃衫大漢是‘梵淨四怪’手下,志在探明虛實,以及覬覦郝姑娘肩後雌雄雙劍而來,小醜跳樑,無庸置意,妾身此來,望少俠趕赴昆明,了卻與家嚴前約。”李仲華一聽浦琳自稱“妾身”不頭一震!俊臉通紅,訥訥道:“在下也有意,明晨啓程,不過郝姑娘之母大是難事…”浦琳接口道:“此事妾身與舍弟自有個安排,舍弟已先趕返昆明,只是須少俠協助,方可無形化解…”説時,聲音放得極低,説出化解之法。
李仲華聽得連連點頭,浦琳又道:“家父近為得歸南樵獻他一冊‘內功拳譜’江湖道上已生劫奪之心,貴陽武林人物櫱集結盟就是為此,家父憂心不已,如若為著郝姑娘之母引起郝姑娘兩師前來,必會演變一樁無邊武林浩劫。”李仲華詫異道:“怎麼郝姑娘有兩師?”浦琳嫣然一笑道:“怎麼少俠竟不知道?郝姑娘兩師一是海外一隱,渤海鷗珠島主;另外是東海萬鯨嶼紫竹庵‘七陽神尼’這兩人盛年時俱是功絕一時的魔頭,原為一雙愛侶,後來下知為了甚麼事生出誤會,男的棲隱渤海,女則皈依禪門。”説著又是一笑,從懷中取出一面七星錦旗,遞在李仲華手上道:“由此去滇,途中如遇上七星門中,取出此旗便可免生爭端,再不然妾身教導少俠幾種手式暗號也可。”李仲華接過小旗,目視著姑娘教導手式變化,兩人距身本近,只覺幽幽蘭香紛襲入鼻,不心笙猛搖。
浦琳反覆做了數次,面笑道:“望少俠深體妾身來意,妾身去矣。”説時騰身一躍,已掠出數丈外,眨眼,便自愈遠愈杳。
李仲華不由默然凝立,頭只覺一片波濤洶湧,不得寧靜。
在屋面躊躇一陣後,掠身躍落,回返室中,只見郝雲娘斜倚在榻,似在深深思索著。
她一見李仲華返轉道:“你怎麼去了這多時候?”李仲華笑道:“‘梵淨四怪’手下來此生事,被小弟趕出城外逸去。”郝雲娘一笑,倏地揚腕向窗外一掌打出。
用的卻是陰柔無比的掌力,李仲華不由一愣,但聞窗外起了一聲悶吭。
李仲華晃肩出,郝雲娘一把拉住,悄聲笑道:“自然有人對付他們,我們無需出手便收借刀殺人之效。”言方落,便聞得慘-聲起,跟著只聽得一人出聲喃喃罵道:“哪來這不長眼的鼠輩?竟生起俺‘三手金剛’勝大爺的歪念頭來了,這不是找死嗎?”這一喧騰,立時驚動店中江湖人物,隱隱由窗外飄傳過來吵雜聲。
李仲華暗贊郝雲娘心思慎密,這“源長”客棧住的是三山五嶽的江湖朋友,誰也不是一條路上來的,只衡衡鼻子、瞪瞪眼便瞧得心裏怪蹩扭的,説不定為此拚個你死我活,何況郝雲娘出掌用的是天魔掌力,潛勁甚重,藏在窗外的賊人被打上,內傷極重,反身竄奔至中途,氣血逆蕩,足下必濁,帶出聲響,易被人發覺。
當下李仲華讚道:“雲姊端的神算,小弟自愧不如。”驀聽窗外又傳來一聲陰惻惻冷笑道:“如此歹毒的女娃兒,你那借刀殺人之計,瞞不了老夫,就憑這陰毒的掌力,豈是那姓勝的蠢貨練得到的!”李仲華面一變,揚拳向窗外劈出,人也隨著撲去。
一聲冷笑又起,竟遠在十丈開外,李仲華撲出之勢,迅如奔雷電一般,轉瞬已掠出窗外,只見一條身形立在對面屋脊上。
李仲華身形一躍出,跟著郝雲娘亦雙足落地,雙雙騰起,逕望對面屋脊撲去。
那人未等二人沾上屋面,即揚手打出一團暗器,人也霍地扭身拔起,向那屋面上瀉落,身形已自消失。
那團暗器來勢甚緩,略不帶力,郝雲娘一把攫住,舒掌一瞧,見是一團白紙,鋪平瞥視了一眼,即遞向李仲華手中,道:“華弟,這是你的。”李仲華不由一愣,映著皎潔如銀月之下細瞧那紙上字跡,只見上面書寫著:李仲華少俠賜鑑:素未謀面,然企仰之心,無時釋懷;老朽與宋其兄金蘭至好,半月前老朽至宋其兄寓盤聚,宋兄盛道少俠道風義舉,人中龍鳳!使老朽嚮往備至。
只緣老朽與詹陽友誼頗篤,受詹陽之託,命加害於少俠;不意少俠竟是宋兄所言的恩弟?使老朽左右為難,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晚四鼓左右,望少俠慎加提防,茶水請勿入口。
謹此致意百步凌風鮑揚頓首李仲華冷哼了一聲道:“他們不來便罷,叫他們識得七陽神掌的厲害。”李仲華隨著郝雲娘返回室內。
須臾,一個身著黑衣店夥匆匆入內,並非前見的一個,手中託著一個茶盤,上有一上好的潔白如玉宮窯所燒的瓷壺,輕輕放在桌上,哈笑道:“少當家命小的送上三壺頂好的普洱茶,請二位飲用,並命致意。”李仲華含笑立起,道:“勞你駕了,煩回覆貴上就説李某致謝。”店夥欠身道:“不敢。”敢字尚未落音,李仲華猛一長身,五指迅如電光石火疾然抓出。
果然那店夥是詹陽手下喬扮,他見李仲華猝然發難,不驚悸亡魂,急望後躍去,但哪避得出李仲華玄詭無比的手法?腕脈被扣了個正著,立覺如中鋼鈎一般,痛徹心脾,可又噤不能聲,只痛得咧嘴怒眼,冷汗冒出如黃豆般大,涔涔下。
郝雲娘一閃身,電疾地掠出户外,隱身在院角樹後。
李仲華冷笑一聲道:“你可是‘獨目老怪’手下?”那店夥將首連點,李仲華又問道:“今晚‘獨目老怪’可會前來?”可憐那店夥痛得眼睛翻白,聞言將首連搖,李仲華輕笑了聲,翻腕飛指向“氣海”死戳下。
店夥“哼”得半聲,頹然倒地死去。
李仲華揚掌輕拂,紅燭火焰一熄,室內一片漆黑,窗外月如銀,只聞夏蟲噪鳴,和風如。三鼓已盡,繁星若織,西-的皓月散出一片柔和的光輝,夜深人靜之際,驀然,只見牆外掠翻而下四條人影,悄無聲息地閃在李仲華室外。
一人傾耳側聽室內有無動靜,這賊人微打手式示意,四賊同時一晃,翩若驚鴻般,翻身閃入窗內。
室內並無半點動靜,只聞得連續飄出幾聲細如蟲鳴的微哼,便杳無聲息。
盞茶時分過去,牆外又翻進五條人影,一落便對望了一眼,均面現驚異之容,有人悄聲道:“奇怪,為何他們不見?莫非已遭了毒手?”另一人悄聲答道:“未必,怎麼不聞得半點聲息,他們豈是如此容易打發了的。”五人躊躇了片刻,有兩人飛身掠入窗內。
餘下三人佇立院中,面向窗前靜候出乎,-地院角電芒飛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