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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咆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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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覺得古代女處境艱難,傳統禮教要求她們柔弱温順、放棄自我,差那麼一點就會成為匍匐在男人腳下的奴隸。好不容易有些為自己、為親人復仇的故事,也都沒幾個有好結局。

報仇失敗慘死也罷了,有很多即使報仇成功,也都好像生無可戀似的,竟然會選擇自殺結束生命。

繡孃的故事與眾不同,也讓常樺明白女人和男人對抗並不是一味的犧牲。不管是温柔優雅還是兇狠殘忍,繡娘強悍沉毅的身影被記錄下來,證明女人的內心也有堅不可摧的力量。常樺神一陣,脊椎壓到水泥牆上慢慢坐下去,在朦朧模糊的思緒中,一絲力量微微閃現。

那是繡娘衣襟上的一抹紅,掠過她的心靈深處,召喚她前進,給她膽量和支持,勇敢而不屈服。如果常樺努力的話。

她也可能會是下一個繡娘。不再當陷入困境、無助無能的弱女子,也不再是無所作為、等待救贖的公主,她要改變!

常樺盯着大門,往事一幕幕閃現,她的努力、驕傲、成就,然後是面罩、手銬、皮帶,陰冷的目光,強壯的身體,堅硬的一一她搖搖頭,深深了口氣,從體內某個未知的深處汲取力量,她的神必須強大起來。

行動、行動、行動,要麼改變要麼死亡,但她絕不要束手就擒,眼睜睜看着自己在囚中萎靡枯萎。常樺抬頭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攝像機,大聲喊道:“嘿!”她的聲音裏帶着一種魯莽的放縱,從某種程度上講,也許更證實她對理智的控制漸行漸遠。不然。她為什麼要召喚這個惡魔回來?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我父親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你究竟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常樺喋喋不休列舉着心裏的問題,清空大腦混亂模糊的思緒。片刻,攝像頭上的小紅點一個接一個熄滅,不再有紅眼睛盯着房間。攝像頭全部關閉,但燈至少還亮着。

這至少表示蒙面人不會用簡單暴的黑暗對付她,這是個好現象,對麼?蒙面人折磨她的手段層出不窮。

他不會是想到什麼更殘忍的方式懲罰她,對麼?常樺的肌繃緊,恐懼穿過冰涼的脊椎,刺痛仍在那裏。一種灼熱的、嗡嗡的、飢餓的覺在她下腹盤旋。

停止,你不想要他,你只需要答案。過了一會兒,金屬鎖發出的刺耳聲在牢籠迴盪,常樺條件反似的抱膝坐到墊子角落。

然後他站在那裏,身上每一處地方散發危險的氣息和力量,這一次,蒙面人沒有衣服、沒有手套、沒有褲子、沒有鞋子,渾身上下只穿着一條貼身的黑四角內褲,當然還有那該死的面罩。

現在幾點了?常樺發瘋似的對着攝像頭大喊大叫時,蒙面人也許在睡覺,她吵醒他了麼?蒙面人的腦袋靠在門框,凝視着她“你找我,公主?”

“什麼一一”一絲酒的味道鑽進她的鼻息,常樺猛然後退。

他的聲音裏有一種可怕的温暖,不由得讓她提高警覺“你喝醉了嗎?”

“我在慶祝。”蒙面人走進房間,一隻手拿着瓶酒,一隻手啪的關上金屬門。巨大的關門聲讓常樺嚇了一跳,但他連眼皮都沒動上一動。

“慶祝什麼?”

“你父親終於把我當回事了,我一斧一斧砍掉他這棵參天大樹。”蒙面人舉起一隻手,模仿着斧子在空中揮舞“啪、啪、啪!”

“什麼意思?”那人的目光轉移到一邊,但説話時還是又看她一眼,聳聳肩道:“我奪走他的一切,就像我承諾的那樣。”

“你都在説什麼啊?”常樺暗道糟糕,需要比這更詳細的信息。蒙面人慢慢向她走來,赤腳啪啪踩在地板上,‮腿雙‬上的肌隨着移動一伸一拉,她靜靜坐在遠處,指甲嵌入手掌,忍住逃跑的衝動,常樺拒絕再玩他的遊戲。

“你真漂亮。”蒙面人停在她身邊蹲下身子,把瓶子放在地板上,嘴裏嘰裏咕嚕着“甚至比你在電視上看到的還漂亮…你在電視上總像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但是…你不是。”

“不是什麼?”當蒙面人伸手去摸她的臉頰時,常樺躲開他的手。

“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他直截了當回答。然後坐在牀墊的另一端,口發出低沉的笑聲“我一直以為你確實是。”

“布娃娃?”

“死氣沉沉、空空如也。”常樺皺起眉頭,但眼睛仍然盯着瓶子。蒙面人到底在説什麼?酒後胡言?他是不是醉了?無論如何,讓他解釋、讓他説話。

“為什麼我該死氣沉沉、空空如也?”

“因為你父親啊…我本不知道你是怎麼存在的,你本就不該存在。”蒙面人慢慢搖頭,拖着身子向後挪動,直到肩膀碰到牆壁。

“我不明白。”常樺透過面罩上的。看着他疲倦的閉上眼睛,小心翼翼靜悄悄向前挪動身體。

“你當然不明白,公主,你是個瞎子和笨蛋。”蒙面人的話越來越含糊不清,這是個好消息,常樺可以利用他的麻痹大意,她伸手抓住蒙面人腳邊的瓶子,手指緊緊握住瓶頸,上面還有他拿着時留下的温度。

“你總是這麼説。”常樺輕聲咕噥,從地板上拿起瓶子,用膝蓋一點點移動身體。瓶身的光滑質地讓她高度警覺,現在瓶子已經在手裏,她只需等待合適的時機。

“因為你是啊…瓷娃娃似的臉蛋,苗條的身材,緻的衣服,還有長長的頭髮,在電視上看到時就覺得手癢,實際比我想象的還要絲滑柔和一一”常樺屏住呼舉起瓶子,拼盡全身的力量,對準他的腦袋揮去。

***“找死!”蒙面人大吼一聲,黑的眼睛在面罩後瞪着她,不僅兇狠無比而且清明透徹,他好像早有準備,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猛得扭動胳膊。劇痛從手臂關節上傳來,瓶子掉到牀墊上。倒黴。

常樺意識到要麼自己是誤判酒對蒙面人的影響程度,要麼就是他故意裝成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引誘她上鈎,不過這一次她不會屈服。

在那瞬間她想到堅韌的繡娘,戰鬥的熱血在體內動。常樺尖叫着站起來狠狠踢向蒙面人的胳膊,使出全身力氣掙他的手。

他果然鬆了手,以至於常樺向後一倒,差點被自己絆倒,但她很快恢復,飛似的衝向門口,她的手緊握把手,一口氣把門扯開。

屋外的光線亮得刺眼,但她不在乎,她要離開這該死的囚籠。常樺毫不猶豫向右衝出去,有那麼幾次,她的耳朵貼在牆上或者地上時,能夠聽到他的腳步聲總是從右邊來、向右邊去。走道的盡頭是一扇金屬門。

她可以辦到。大概只差三米的距離時,她的辮子突然被猛得扯住。常樺差點四肢騰空摔倒在地,但她及時穩住自己。

只是趔趄兩步,一下子撞到牆上。蒙面人沒有費時間,利用這個機會將她的長辮子在手裏纏了幾圈,喃喃道:“這可真不怎麼聰明,公主。”他拽着辮子把常樺往回拉,但常樺瘋了似的,兩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腳後跟使勁兒釘在水泥地面上,再把身體的所有重量向另一邊沉。頭皮上的刺痛不足以阻止她,對方的平衡也沒能維繫很久,兩人一起摔倒到地上。

常樺拳打腳踢使勁兒朝他身上招呼,但蒙面人只是抓着她的頭髮。兩人都在爭取主動,最後蒙面人設法朝她的膝蓋使勁兒一撞,常樺重重跪在地上,他搖搖晃晃挪着腳步,把常樺一點點拖回牢籠。

劇烈的疼痛灼燒常樺的眼睛,淚水順着脖子下,但她仍然怒不可遏,在牢籠門口時,她設法倒到地板上,強迫他停下腳步。

“放開我,你他媽的讓我走,我再也不做你的工具了!”蒙面人像一頭盛怒中的獅子,咆哮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