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默蠡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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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着他的頭,笑問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兒子抬頭看我,小小的角淺淺勾起,他笑道“只因阿爹不是個甘心等待的人,所以孩兒認為阿爹按兵不動許多年,定有其他的目的。”我一愣,隨後又極其自豪得笑起,不愧是我的兒子,觀察能力夠鋭!
“阿爹等待只是在等一個最適合攻取你阿孃的心的時機。水要沸騰必須積累一定的温度才能可以,同理可得出,若要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實力不夠的時候要慢慢的積累和等待,不可以之過急。”對這個兒子,我雖然不若夜琥焰那樣的溺愛他的兒子,但也是心疼進了心骨裏,因為他是我和桃花的孩子。所以我並不吝嗇教會他我平生所有的本事。
我頓了頓,再道:“你要記住,若想要做人上人之人的第一人就必須學會隱忍。子太急的人一般很難獲得成功,這並不是他們輸在能力上,而是輸在隱忍和等待上。等待最恰當的時機是想要得到到成功所必備的。所以,你今後對於你越想要得要的東西,就越要隱忍和等待。無論這隱忍與等待有多麼的痛苦都要堅持下去,只有堅持下去,終有一你才會如願以償…”**果子豐收:這一等就是二十載的光陰。花時間太長了,我的心在等待中備受煎熬。但是我並不着急,因為我隱隱覺到我所等待的那個時機終於是要到來了…在桃花為她的三個孩子踐行的晚宴上,我發現酒裏被下了毒的那一剎,我驚喜若狂,連拿着酒杯的手也不能自己得微微發了抖。
為了好不容易才等來的時機,這毒酒我是非喝不可的。但是,這下毒之人畢竟是白逸研的兒子,為了以防有詐,我借了白逸研的一個話茬,不動聲得轉頭一瞥白逸研的酒杯。雖然只短暫的一瞥,但已經足夠讓我發現他杯中同樣被下了與我一樣的毒藥…在喝下毒酒的一剎那,我的嘴角不自覺得往上勾起。水在火的不斷燒烤下終是要沸騰了,我兒子在白楷晨身上下的功夫就要收穫了。這一刻我等得太久太久了…
**出奇制勝:白楷晨不愧是白逸研的兒子,他的毒藥不到十天的時間居然讓我連爬也很吃力了…我勾懶洋洋得繼續等待着,只要她去探望了白逸研,我就有藉口去找她‘訴説我心底的痛苦’了。
只是當我真的聽到底下的人回報説她已經去了白逸研那裏時,我心裏不知道為何還是止不住的陣陣痛。
接下來很多天我都是在默默聽着底下人稟報她的去向中度過。她幾時幾時去探望白逸研,隔了幾天去一次,又去了多少個時辰。這些細碎的細節我都瞭若指掌。
時間在等待中又過去了好些天。時機經過了幾天的醖釀已然是無比醇香。
聽了回報,我知道她今兒又去白逸研那裏了,而且現在這一刻她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眼眸望向窗欞外的血紅的天空,我淺淺勾。認為在一天當中,沒有哪一個時刻是比黃昏時夕陽西下那一刻裏天地彷彿被噬了的悲傷景象更能勾起人的不捨與眷戀的情緒。…這個時候去見她剛剛好。
於是,在這個夕陽丹紅、晚霞染血的黃昏,我命人用肩輿抬着我去了她深在桃花林的院落…
**我在桃花回來的前一步到達了她的院子裏。我擺好了虛弱的姿勢,在血紅的夕陽中靜靜等待着她的歸來…此時此刻我的心境就像是一個丈夫在苦等着出軌子,去會姦夫回來時的那種心境是一樣。我落寞闔眼,真真不是滋味呀。
院子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我的眼睛緊緊盯着院門中央站着的她,在她的抬眼間,她的視線正好與我的對上了。
她明顯的一愣,那種神情是明顯不想見到我的表情。我心下一沉,悲傷的情緒染上了心頭…
“你病成這個樣子,不該來我這裏的。”這是她進來時和我説的第一句話。
我緊緊抓住她的這一句話,兜繞到了我所想要説的話題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都去看白逸研無數次了,卻連瞄也沒來瞄過我們一眼。你説我能不來麼?”
…
為了這一刻,在這二十年的歲月裏我沒少認真觀察她與白逸研相處的點點滴滴。我發現白逸研之所以能得到桃花的喜歡,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白逸研能夠在恰當的時機裏向桃花示弱。而這種可恥的示弱行為卻又恰到好處的,讓桃花的眼底時常出柔軟的光茫。
一個人若要取得成功,除了自身的條件外,不斷的向已經成功的人學習也是至關重要的。我並在乎自己是向誰學習,只要能成功,就算是向自己最不恥的子婊學習,我也心甘情願!
…
所以就算學習的對象是白逸研,我也虔誠接受!
我自信,我不但會學到應用的得心應手,還會在將來的某一會超越白逸研!就算是不能把白逸研從桃花的心裏驅逐出去,也要在桃花生命占主導地位!
有了二十年的不斷的推敲和二十年的心理練習,我很自然、很輕易的在桃花的面前‘委屈’地示弱,甚至順便落下幾滴眼淚來增加‘委屈’的效果。…她喜歡這一套?行!只要她喜歡,我很樂意配合她的喜好來做我的事。…只是實際動作終究不能如計劃那樣的毫無波瀾,在我完美的施行着計劃的過程中出了一點差錯。…我不僅罵了她,還打了她!我縱然是做好了十足的心裏準備,也早就知道桃花是很喜歡白逸研的,可是當我聽她親口承認時,我還是承受不了心愛之人愛着別人的錐心之痛,在失去理智下,我狠狠得出手颳了她一巴掌。
一打完她,手心裏的麻癢讓我立馬清醒,清醒後的我對自己的衝動後悔萬分。接下來的我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在別無他法下,我只好用了最下作的方法:裝暈。反正我想要表達的都已經表達了,也許裝暈製造出來的效果更驚人呢。
**雖然中間出了一點的差錯,但是並不影響我整個計劃的完美。
接下我繼續等待,等待着她來找我(二十年的光陰裏,我學的最好、用的最多的便是等待。等待她對現在的我來説好比是吃飯喝水那般的簡單自在。)。
在我去看她的第三天,她終於是來看我了…
當聽婢子回報説她來了,我渾身一震,動得差點就從牀榻上跳下來。…她來我這裏的時間,比我預期她來找我的時間早了兩天。好兆頭!我淺淺勾,心情簡直愉悦極了。
當外屋的腳步聲響起,我立馬收拾起過度動與愉悦的表情,把病弱時的虛弱神韻演繹得淋漓盡致。
可是她進來後,便佇立在屋中央,眼睛一直往窗外瞅,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失落得輕輕嘆了一口氣。我明白她這是在讓我給她一個台階下。於是我如她所願的先開口了:“你準備在那裏站上多久?”
…
她並沒有對我説些關心的話,只是把話題直截了當得開在了我中毒的這件事情上,繞了幾句後,她讓我自己去找白楷晨要解藥。
我清冷垂眉,心到現在已經懶得去悲傷了。我只是‘熱切’的陪着她的説着她興趣的話題。在兜了很大的圈子後,我輕易地把話題轉到了我想要的話題上。
桃花很聰明。只因為我把圈子兜的太急了一些,便被她嗅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來。
我輕而易舉的就把她話裏的點給轉移開了。若是憑着她的那點小聰明就能從我的口中套出些什麼來的話,那麼我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隨後我又是兜着繞着的講了一番話後,我便直接切入正題:“既然不想救我何必假惺惺的來看我?或死或生皆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接着我便佯裝憤怒地轉過身去,背向着她道:“你走。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桃花在我的身後沉默了很久,我閉上眼,輕嗅着滲有她的味道是空氣,在腦海中描繪她此刻的表情。
空氣靜默了好一陣子,身後傳來她略帶沙啞的嗓音:“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我依然沒有出聲,為了等下要在她心上狠狠留下刻骨銘心的一幕,我是故意要她走。
聽到她離去的腳步聲,我回過頭來看她,在她走到珠簾時,我便撕心裂肺的叫喊出聲:“桃花…”我察覺到她的身子重重的顫抖了一下,我淺淺勾,這一聲叫喊,已經震撼她的心,很好,很好。二十年的時間我並沒有虛度,至少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回報。
為了增加震撼的效果,我又故意從牀榻上摔下來,發出了沉重的悶響聲。見她的身子又是一震,我的心情又轉為了愉悦。
“桃花,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你不要走。不要走——”前面的一段話我儘量用吼的,後面的三個‘不要走’我壓低了嗓音營造出類似哭泣的聲調。
桃花心地慈悲,白逸研可以借裝可憐牢牢困住她的心。我自然也可以如法炮製…我不信我做出來的效果會比白逸研來的差…
在桃花哭着跑出去時,我喚人進來扶我躺牀榻,在牀榻上我的心興奮極了。她現在説不想救我,並不是表示她真的不會救我。她只是個好女人,她心裏喜歡着白逸研,所以她想為白逸研守身(我心折了,這樣長情的女子怎麼叫我不喜歡她呢?)。所以我不會怨她沒有及時救我,我相信她救我那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我所要做的就是給她一點時間去想想我的好…**步步為營,心算計,勾心頭角。每一步我都走得很戰戰兢兢,唯恐出了一點差錯後我便永遠的失去了她…有人會覺得我做的這些事情太不可思議了。畢竟這世間不會有一個男人肯拿二十年的時間花費巨大的心力經營着一個看似毫無用處的計劃,而他目的居然只是純粹得為得到一個女人!這話説出來連我自己都恍惚地反問我自己這究竟是不是真的事情?所以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有時候我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不然以我的身份想要怎麼樣的女子會沒有?何苦我就只認準了她一人呢?
我無奈得笑,我罵她是犯賤才會喜歡白逸研,可是到頭來原來我比她更犯賤…二十年的時間,雖然有了那本長壽醫書,我的壽命至少是延長了兩倍。但縱便是兩百年的長壽人生又能有幾個二十年呢?
我有時候也很不恥自己的這種丟臉的行為。可是縱然再不恥,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這個準備了二十年的計劃。
我不是明白自己的行為為何如此痴傻,只是情到深處由不得人不去痴傻。一切從頭想,我只認為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花上一個二十年,不是那個男人笨,只是那個讓男人心動了的女人太有本事了。
這便叫‘愛’嗎?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這麼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