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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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起架子,她蹙眉駁道:“你問我那麼多幹嘛?我好好一個良民,只是站在客棧前頭又沒做什麼壞事,你卻這樣問我,好像我是犯人似的!”雖然覺得差爺極有可能是來找她的,而且段彩蘭也相當緊張,不過由於她時常出宮遊玩,所以也很清楚,官差問話時,只要自己有所心虛,那麼官差就會馬上盯住自己。
因此在答話時,她不但儘量藏起擔憂的表情,甚至擺出一張冷臉,努力表現得像個當地百姓。
“喂,張山,這姑娘説得沒錯,咱們是找人、不是抓犯人,你沒必要每次一見到單身的姑娘家就擺出臭臉問話吧?”一旁同行的差爺聽了段彩蘭的反駁,僅是幫着搭腔,還不時拍拍同伴的肩膀。
“李駟,我這叫公事公辦。”名喚張山的差爺白了同夥一眼,顯然並不贊同這樣的指責。
“可是咱們找的是靖國鏡平公主,上頭也吩咐下來了,找着人絕不可失禮,還得把她平安護送回宮。”搖搖頭,李駟不贊同地續道:“雖然不知道咱們藍舟國什麼時候跟靖國那麼好,靖國公主又為什麼在藍舟國?不過你要知道,咱們找的人是公主哪!”他説得動,連聲調都跟着上揚,教張山只想瞪他。
“鏡平公主也是人,我們只是在找人。”張山迸聲。
被兜頭澆了冷水,李駟還是沒放棄,他繼續説道:“總之公主就是跟咱們不同啦!所以你最好別這麼問話,萬一遇上真的公主,惹得人家不高興,到宮裏碎嘴個幾句,你就死定了!”李駟説得繪聲繪影的,好似眼前他們正問的人就是鏡平公主,教張山出一臉的不耐煩。
看着他們唱雙簧似地你一言、我一語,教不巧正是鏡平公主本人的段彩蘭內心震驚不已。
懊死,還真給她猜中了!
可惡啊!韋陸怎麼還不回來呢?她隻身一人,等會兒若是敵不過這兩個差爺的質問,那該怎麼辦呀?
段彩蘭心中焦急不已,只是表情依舊故作平靜,倒是張山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李駟的長篇大論,狼狠瞪了他一眼,制止道:“你小心點行不行?”
“啊?”李駟出一臉疑問,“小心什麼?”
“上頭不是告訴過我們,這事得秘密進行?你現在張着大嘴亂説一通…”張山冷着臉往段彩蘭瞟去,又低着聲調續道:“你是想叫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找鏡平公主嗎?到時候鏡平公主會不會有所提防?那我們還找得到人嗎?”多虧李駟這個大嘴巴,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把這事聽了去!
到時候讓公主有了防備心,四處躲官差下説,見了差爺問話也懂得閃避的話,那他們要找人豈不難上加難?
“哦,你説這個啊?”李駟困窘地搔搔頭,乾笑道:“你説的也沒錯啦!不過我覺得…”他邊説着,邊跟着往段彩蘭瞧了眼,很快地應道:“一般而言,當公主的應該都氣質不凡、雍容華貴,而且儀態端莊吧?”
“所以?”張山挖出僅剩的耐,給李駟最後一點面子。
“所以…我説你,不會覺得這看來平凡的小姑娘便是靖國的鏡平公主吧?”雖説這樣的話,似乎有種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的覺,但在李駟看來,眼前的段彩蘭真的不像個公主。
瞧她一身普通衣裳、也沒什麼華貴首飾,表情態度還有着不輸給他們的兇樣,説起話來也並非輕聲細語,像這樣的姑娘家,怎會是個公主呢?
李駟依舊説得大聲,像是完全沒把段彩蘭看進眼裏。
“我不管她是不是,一個個仔細盤查單身在外的姑娘家,以便找到我們要找的人,那就是我們的工作。”張山向來認真,對於李駟這種全然以外表判定的態度到很不以為然。
也許李駟覺得,反正就是找人的涼差,在外頭閒逛就能有薪餉拿,是件好差事,但他事行絕不坐領乾薪的原則,因此只要讓他逮着一個、他就要問個清楚。
撤下了李駟,張山繼續轉向心緒極度複雜的段彩蘭問道:“姑娘,回答我的問題。”他問得乾脆果決,完全沒給段彩蘭半點退避的餘地,教段彩蘭心裏頭更急了。
怎麼辦?真的老實説她來自靖國,那一定會被追問個沒完。
但若説自己是藍舟國人民也不成,因為差爺着問她家住何方,她卻答不出什麼藍舟國地方城鎮的名字,等會兒謊言兜不攏更糟。
“姑娘?我們是地方的官差,相信你也聽到了,我們只是想找人,如果你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只要照實回答,我們就走人。”張山依然是一張冷臉。
“我知道,你們説那麼大聲,我看全客棧的人都聽見了。”段彩蘭死命按捺着緊張不已的情緒,她悄悄往韋陸消失的方向瞧了眼,情急之下,終於硬擠出一個聽來還算合宜的理由——“我在等我大哥。”知道韋陸去追偷兒還沒回來,身為官差的張山一方面是想確定真相,二來是身為官差不能放任賊人,所以他留下李駟,自己則帶着手下,依段彩蘭所指的方向追尋。
領着手下在大街之上搜索了好一陣子,張山終於在街角旁的一處井水邊找着了段彩蘭口中描述的“大哥”韋陸。
“放開我!老子才沒偷你錢袋!”小偷氣得面紅耳斥,在井邊同韋陸拉拉扯扯,引來了不少百姓駐足圍觀。
也因此,張山很快便找到了韋陸。
“吵吵鬧鬧的幹什麼?”張山排開湊熱鬧的人羣,走近韋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