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神秘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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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壯漢子所指的兩條大河,就在鎮外不遠處。
第二天,朱磊和郭南風選妥傢俱和牛隻,由朱磊押送上路後,郭南風就按客棧夥計的指點,找到那座只有幾間茅草屋的拖船行。
拖船行的前面,是片打轂場,兩排長木凳上,坐滿了隨時待命的拖船壯漢。
朱、郭兩人昨晚喝酒時看到的那四名壯漢,也雜坐在眾人之中。
只見他們有説有笑的,出口全是鄙的暈笑話,説的人起勁,聽的人聽過癮,彷彿都已將昨晚喝酒時的牢騷忘得乾乾淨淨。
郭南風當然也看到了那位大權在捏的“猴子臉”這位猴子臉大約三十五六歲,照面之下,郭南風便看出這位仁兄是個練過武功的漢子。
依他猜測,這廝可能是過去江湖黑道上的-個小角,也許是官家盯得緊,也許是發了小洋財,才收手混到這一行來,圖個太平安逸。
如果依照朱磊的意思,只是叫這傢伙受點皮之苦,給這廝一點小教訓,當然容易之至。
但是,郭南風並不打算這樣做,他的目的,一為苦力們爭取公平的待遇,二是查看這廝背後還有些什麼勢力。再依情節的繁簡,決定如何處理。
他為怕引對方警覺之心,只匆匆掃了一眼,便走去河邊,隨意兜了一圈,便又回到小鎮。
猴子臉名叫孫大聖,外號就叫猴子臉,小鎮上無論男女老少,幾乎全都知道這位“孫大爺”郭南風向店家打聽起來,當然方便之至。
據棧裏夥汁説,孫大爺就住在鎮尾上-幢有圍牆的大瓦房裏,家裏有三房妾,兩個兒子,大的八歲,小的二歲,都是二房生的,男女僕婦,用了四、五人,經常有縣城及外鄉的朋友拜訪,生活過得很安逸,也很闊氣。
一個開駁船行的人,能過這種生活?
經常有朋友來訪,那是些什麼朋友?
這廝表面上離開黑道,難道只是掩人耳目的一個幌子?
當夜二晚左右,鎮尾一幢有兩進院落的大瓦房上,一名夜行人停在西廂屋脊的陰影裏,仔細聆聽和察看這幢宅子裏的動靜。
就在這名夜行人的腳下,拉上窗簾的廂屋中,兩個大火盆,炭火生得旺旺的,四個男人正抹牌談笑,一旁為四人照應茶的,正是猴子臉的三姨太太桂芳。
紙牌與麻將不同,四家聚賭,永遠有一家輪空,輪空的一家,可以吃東西,上茅房,看看歪脖子胡,説笑話,或是數數自己的籌碼,比麻將必須四家同進同退,合理而輕鬆得多。
這時候輪空的,正是猴子臉孫大聖。
他正傾向左邊,在看一個麻子臉的牌,一邊為麻臉漢子出主意。
“去啊!把一張孤七餅留着幹什麼?”他提醒那麻子:“這副牌成不了大氣候,打熱張最要緊,不放銃就謝天謝地了。”麻臉漢子點頭,同時拔出七餅,打出去:“對,七餅是張,七餅大家要不要?”麻子的對面.也就是孫猴子的右首下家,坐的是個有一對風火眼的漢子。
這時,他眨眨眼睛,擠出兩滴淚水,一邊以手背着眼窩,一邊笑着放下手中的牌:“胡了,全素!”紙牌的全素,就是麻將不“吃”不“碰”的“平胡”平胡在麻將人有兩番,不算什麼大牌,在紙牌全素就大了。
平胡在紙牌算六十胡,四圈牌下來,能和上三四個平胡,就可以穩贏不輸。
麻子嘟嚷道:“都是猴子惹的禍!”風火眼大笑,一方面和了脾得意,一方面也有點幸災樂禍,希望麻子最好把過錯都怪在孫猴子頭上。
孫猴叫道:“咦,這是什麼話?輸牌不輸理!你把這一手牌攤下來,讓大家看看,看你這手牌不打七餅打什麼?”另外一名牌友因為要跟着麻子一起付帳,也正想看看麻子手上是付什麼牌,大家七嘴八舌,嘰哩咕嚕的,鬧不個休。
孫猴子的三姨太太桂芳乘機打圓場,笑道:“好啦,好拉,天也不早了,又這麼冷,大家吃點心,談談正經事,叫老孫明天不去船行辦事,陪你們打牌打個痛快就是了。”於是,她去隔壁端來一鍋熱粥,幾樣醬菜,叫大家吃宵夜。
風火眼叫道:“不行,我要喝酒,粥喝下去光拉,這麼冷的天,誰受得了?”另一個馬臉漢子道:“對,我也贊成喝酒,去炒花生來,多炒一點。”三姨太太桂芳道:“花生有現成的,我去倒酒。”牌具收拾掉,擺上酒菜,一場豪賭,馬上又變成一場小聚會,三姨太太手腳俐落,不消一會,酒菜便都料理得妥妥當當的。
現在這四個男人中,除了孫猴子、麻臉漢子、馬臉漢子,似乎就以那位風火眼的地位較高,他説出來的話,大家都似乎不敢不聽。
大夥兒圍着方桌,喝了一會兒酒,孫猴子忽然停杯望向風火眼道:“蔡令主説的那個江老太爺,到底是什麼身份?”風火眼擦了一下眼窩道:“一個捐班出身的道台,官場上打滾幾十年,據説積了不少造孽錢,又仗着三個兒子全在朝為官,聽説子過得很舒服…”孫猴子攔着道:“不,我的意思是指他那批玉器。”風火眼道:“嗅,你説這個?我説的不是一批玉器,而是一座玉礦。”孫猴子道:“你不是説”風火眼道:“我説的那批玉器,只是他玉礦裏開採出來的一部分。”孫猴子道:“那批玉器怎麼樣?”風火眼道:“據我們堂主説,那批玉器製作
巧,市價至少也在十萬兩以上。”孫猴子跟中一亮,
口道:“我的媽啊!那不是比黃金還貴?”風火眼又
了一下眼窩,點頭道:“是比黃金還貴!碰上有錢而又識貨的行家,就是價格再加上一倍,也不愁
不了手!”孫猴子受了風火眼的影響,也忍不住擦了一下眼窩,道:“噢,嘖嘖嘖,要能把這批玉器
到手,那不是,那不是一”他一時之間,竟找不出適當的形容來接下去。
風火眼接着道:“我們堂主已經説過了,只要我們能把這批東西出來,他負責向幫主爭取三成的獎金,咱們哥兒幾個,四一二十二,均分。”孫猴子皺眉道:“可是你説.江府請了四位護院,來頭都不小,就憑我們幾個,行嗎?”風火眼道:“我們幾個,嘿,門兒都沒有。”孫猴子道:“那你來找我幹什麼?多一個還不是白搭!”風火眼嘿了聲道:“別把自己瞧輕了,夥計,你那一身輕功,在我們這一堂,還真沒有幾個,我們不能正面對敵,難道不會從暗處下手?”孫猴子道:“那批東西放在什麼地方?”風火眼道:“據報訊的人説,原先是放在書房裏的一隻鐵櫃中,因為被偷過一次,現在已移放江老太爺的卧房內。”孫猴子道:“報訊的是什麼人?”風火眼道:“江府的一個長工。”孫猴子道:“他為什麼要吃裏扒外?”風火眼道:“因為他想打老太爺身邊丫頭的主意,頭家人發現了,遭到老主狠狠訓了-頓,被趕了出來,他想藉這件事情出出氣。”孫猴子思索了片刻道:“這是玩命”風火眼冷笑道:“你已經賺飽了,這一輩子不愁吃喝了是不是?這種賣命活兒,你以前沒有幹過?沒有關係,你不想幹,只要你説一聲就是了!”孫猴子連忙賠笑道:“蔡令主這是説哪裏話,咱們哥兒共事這麼多年,小弟什麼時候遇事退縮過?”風火眼這才緩下臉
道:“你能這樣想,才夠意思,你打算什麼時候上路,跟我們一齊走?”孫猴子道:“明天不下雪,明天就走!”第二天沒有下雪,仍然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