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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被截留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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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天青從他的臉上進一步明確了自己談話的方向,便繼續罵道:“你還是不是個黨員幹部?還想不想當這個副鎮長?是真的送過錢,還是在誣告人家?據我們調查,你對金顯貴有些想法,乘他調走之際,胡亂編造事實,捏造金顯貴的罪狀,想把他搞倒是不是?”鄭韓兒木訥地道:“沒,沒這個想法。”於天青道:“你老實代,你給省紀委打的那個電話,是不是捏造事實?”鄭韓兒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沒打過電話。”於天青道:“我問你是不是捏造事實!沒有問你有沒有打過電話!你有沒有打過電話,我們早已調查清楚。省紀委信訪室早就錄了音,你打電話的地點和號碼都已經查得一清二楚,難道還要我把調查的經過向你仔細説清楚嗎?”鄭韓兒低下了頭。

於天青見他有些承認的意思,便也平靜了下來,耐心地問道:“鄭韓兒,你説,你在電話裏反映的問題,是不是你捏造的?”鄭韓兒眼睛紅紅的,嘆了口氣,道:“我沒有捏造事實。”於天青道:“那你究竟送了多少錢?是怎麼送的?請你把事實的前後經過老老實實向組織上講清楚。”鄭韓兒道:“我,我沒有送過錢。”於天青道:“沒有送過錢?那還不是捏造事實嗎?如果真的沒有送過錢,那也要説清楚。為什麼沒有送過錢卻要説送過錢,為什麼要誣告領導,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查清你誣告陷害領導的錯誤,對你進行黨紀政紀處分,甚至法律上的制裁,也是我們的職責。省紀委雖然查過金顯貴的問題,但如果有誰要誣告他,我們同樣要查。如果金顯貴真的沒有什麼錯誤,我們對他進行保護,也是應該的。”鄭韓兒痴痴地道:“這件事不太好説,讓我再想想吧。”在另一間房裏,南海市紀委書記麻種桑已經蒐集到了有關鄭韓兒的詳細情況。他對於天青道:“鄭韓兒是金顯貴的老鄉,他們都是東臨人。據説,兩人經常在一起吃飯,説一口東臨話,讓人覺得他們倆熱乎的。估計金顯貴也曾經幫過鄭韓兒處理過一些小事情,但在關鍵問題上,也就是他弟弟鄭韓子落實工作的事情上,沒有幫成。於是,鄭韓兒對金顯貴明裏尊重,暗地裏很有些意見。他舉報金顯貴的可能還是有的。”於天青道:“鄭韓兒這個人看上去傻的,他怎麼當上副鎮長的?”麻種桑道:“我們南海是個縣級市,很多幹部都是從農村來的。可能土是土了一點,但實際上並不傻。特別是鄭韓兒這個人,長得又矮又胖的,説話速度慢,一字一句,有板有眼的,讓人覺得智商不高。從小就被他的同學們稱為‘憨兒’。但這個憨兒看上去憨厚,實際是明的。在南郊鎮,他處理問題,協調問題的能力還算比較突出的。因此,他從一個小小的農技員很快就幹到了經濟發展較快的南郊鎮副鎮長,而且還是鎮長候選人呢。他今年才三十出頭,很有發展前途。”於天青道:“麻書記,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鄭韓兒很可能給金顯貴送過錢,而且打舉報電話的就是這個人。經過我們再三教育,他的態度已經有所好轉。但他現在還有一些顧慮,還需要我們繼續做工作。”麻種桑道:“是的,像他這樣一個明能幹、很有前途的年輕幹部,是不會願意被牽涉到這種事情裏面去的。”於天青道:“為什麼?”麻種桑道:“你想,如果他向你們代了向金顯貴送錢的事實,就會在許多方面不利於自己.給領導送錢的事,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而且現在又主動去舉報人家,讓某些心存雜念的領導知道這件事後,就會對他另眼相看,覺得他是個不講義氣、不可信的人;更要命的是,承認這種事情後,可能會被判犯有行賄罪。這不是白白地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麼?”於天青道:“嗯,你説得很有道理。我們要對症下藥,針對他的這些想法,努力做些疏導工作。我們要真正做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向領導行賄是錯誤的,但只要他積極配合組織上查清金顯貴的錯誤,我們可以不作計較。”鄭韓兒開始在筆錄紙上寫材料了。

經過於天青和唐進等人的反覆勸説,鄭韓兒終於甩下包袱,輕裝上陣。他彷彿又回到了中學時代,坐進了老師命題作文的課堂裏。他的其他功課並不出,只有語文課,特別是寫作文是他的強項。幾乎每篇作文寫完後,第二天都會被老師作為範文在課堂上公開點評。自從中學畢業後,他只寫過幾篇較為簡單的公文,而這一次,省紀委重案室主任於天青給他佈置了一個嶄新的命題,他覺得自己文如泉湧,語句特暢,特深刻。要是早在十年前,恐怕又是一篇出的範文哩。

於天青躺在牀上細細地品味着手裏的一疊材料。他覺得,這幾頁材料不僅寫得漂亮,提供的證據也非常有查辦價值。他相信,有了錢成山和鄭韓兒這兩個人的證供,不怕金顯貴不認賬。

鄭韓兒寫的材料內容很多,但於天青很快就理出了重要的幾條線索:兩年前,鄭韓兒的弟弟鄭韓子從部隊轉業,希望能夠安排到黨政機關工作。可是,鄭韓兒憑着他的活動能量,多次託人説情,終因當前機關單位人滿為患且面臨簡,只有幾家效益好點的企業,努力一下還是可以進的。但鄭韓兒兄弟倆對企業不滿意,一心想進黨政機關,最好是擁有實權、將來能夠有所發展的重要部門。於是,鄭韓兒想起了平時不太願意動用的、在普通人看來是最管用的一條門路——他的東臨老鄉、當今南海市委書記金顯貴。有天夜晚,他打電話後得知金顯貴在家裏,於是便帶着弟弟鄭韓子前去拜訪,手裏只是拎了點補品。金顯貴明白了他們的意圖後,滿口答應,並開門見山地問他們想到什麼部門。鄭韓兒説他們是外地人,為了防止別人欺負,最好是能夠進公檢法。金顯貴表示可以向公檢法和人事部門説説看。臨走前,鄭韓兒説要謝謝金書記,不知道該怎麼謝。金顯貴聽後,竟然大膽地提出送他一張存摺即可,署名“鄒生”密碼為“9999”第二天,鄭韓兒就再次上門,送上了一張八萬元的存摺。過了幾天,鄭韓兒見沒有音信,便給金顯貴打電話,金顯貴説工作忙,還沒有去説。又過了一個星期,鄭韓兒再次打電話給金顯貴,金顯貴在電話裏説已經幫助説過了,現在法院還需要兩名法警,只要他沒有得罪過法院領導,這件事情是沒有問題的。正在鄭韓兒兄弟倆滿懷喜悦地期盼時,人事部門又傳來壞消息。由於很多人都想進法院,法院領導和人事局領導的條子、電話應接不暇,市裏領導意見有分歧,最後決定用公開招考的方式錄用。由於鄭韓子文化程度不高,況且他是送了八萬塊錢的,於是他連報名都沒有報。金顯貴答應再幫助到其他單位去説説,可還是沒有消息。這樣,一直到他調離南海,還是沒有幫他辦成這件事。鄭韓兒兄弟倆對此異常惱火。鄭韓兒曾打電話給金顯貴,要他歸還那八萬塊錢。可金顯貴説現在還是剛到省城,還沒站穩腳跟,等以後上下左右的關係了,再幫鄭韓子安排到省城來工作。鄭韓兒再也不相信他了,便在電話裏威脅説:如果不歸還,就向省紀委揭發他。可金顯貴膽子大得很,掉進嘴裏的還是不肯吐出來。於是,鄭韓兒就向省紀委打了那個匿名電話。

唐進、馮強二人立即趕到南海市行,要求新任的南海市行行長王一平幫助調查錢成山的十萬元和鄭韓兒的八萬元這兩筆款子的下落。金顯貴的老婆葉如蓮曾經是這家銀行的行長,下面的很多幹部都是她提的。但這位新上任的王行長卻是省裏派下來的,因此,他很願意配合省紀委的工作。經過電腦搜尋,發現這兩筆款子都已經被取走,但取走的地點不在原先的存款處,而是在南州市的湖山儲蓄所。

“事不宜遲,我們要馬上回南州去查一查,這裏面肯定有重大秘密。”於天青帶着唐進等三人回到了南州,在南州市行領導和湖山儲蓄所主任的支持下,兩筆款子的下落很快查清:十八萬元均已在去年下半年先後分四十三次取走,户名已註銷。

於天青問:“難道就沒有留下取款人的筆跡?”

“有的,取款底單上面留有取款人的筆跡。”湖山儲蓄所主任説“但是,由於時間太長了,底單已經存到倉庫裏,恐怕一時難以找到。”於天青堅定地道:“只要底單還在,我們就是大海里撈針,也要把它找到。”去年下半年的底單共二十多隻大麻袋,在倉庫裏紛紛排開。唐進、馮強、陸文明等人像垃圾婆似的一人打開一隻麻袋,仔細地搜尋着標有“鄒生”名字的存款底單。

於天青在一旁看得吃力了,自己也動手打開一隻麻袋。過了一會兒,於天青象發現新大陸似地道:“找到了,這張‘鄒生’,取走的是六千元。”唐進也喊了:“我也找到一張‘鄒生’,是四千元。”接下去,馮強和陸文明都陸陸續續找到了“鄒生”經過將近一天時間的努力,四十三張寫有“鄒生”的底單均已找到。最令人興奮的是,其中有一張底單上面,在取款人姓名欄裏,竟然寫了“金顯寶”三個字。

金顯寶,金顯貴。看上去是多麼像兄弟倆的名字啊!

經省紀委黨風廉政室翻閲幹部廉政檔案後得知,金顯貴的確有一個弟弟,名字就是金顯寶!

—8—在南州市做水果生意的金顯寶被帶到了南陽縣森林招待所。

與此同時,銀行底單上的簽字筆跡與金顯寶的筆跡一起,被火速送往省公安廳作筆跡鑑定。結果很快出來了,四十三張底單上的二十八張共十萬元,全系金顯寶一人的筆跡。但另外十五張共八萬元卻並非金顯寶所為。

於天青道:“我們先向金顯寶發動攻勢,同時,還要想辦法查清另外八萬元上面究竟是誰的筆跡。”唐進惺忪的睡眼,道:“這個人肯定也是金顯貴非常親近的人。我們可以從近到遠展開調查。首先是金顯貴本人的筆跡,其次是他老婆葉如蓮的筆跡,再次是他們夫雙方的父母或兄弟姐妹等。”於天青肯定道:“你分析得很對,我看,説不定就是他老婆葉如蓮所為。”接着,他對陸文明道:“小陸,你負責辦這件事。你可以到省行去一趟,請省行紀委的同志協助一下,馬上搞到葉如蓮的筆跡。然後送到省公安廳去。”森林招待所裏的子很不好過。起先,金顯寶是作好了賴賬準備的。不料,銀行底單和公安部門的鑑定實在讓人躲不過去。沒辦法,他只能招了。

大約是在去年夏天,金顯貴在從南海去南州開會的途中,用手機給金顯寶打了電話,約他中午一起吃餐便飯,有點事情要面談。在一間小餐廳裏,金顯貴拿出一張八萬元的存摺,並告訴了他存摺的密碼。金顯貴還説,他家裏的錢都是老婆管的,他沒有自主權,因此,這筆錢就委託弟弟保管。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取出來用。

金顯寶遠沒有金顯貴明。他做水果生意並不用心,加上嗜賭成,生意上賺來的幾個錢都輸得差不多了。於是,就一次次從銀行裏取出這十萬塊錢。最後,同樣也都輸在了賭場上。

金顯寶已經代清楚了,省紀委的辦案人員都鬆了口氣。由於南海市紀委的同志都比較忙,看管人員便又換上了市紀委信訪室副主任雷堅。

中午,於天青由於腸胃有些不適提前離開了飯桌。不知為什麼,他想親自去陪一下金顯寶,然後替下還沒有用餐的雷堅。

走近金顯寶住的房間裏,聽到裏面有忽輕忽重的談話聲。他覺得有些奇怪,就在門口站住了。可是,他越是想聽,就越是聽不清楚。他就這樣像影子一般無聲無息地移進了房間。這時,他發現雷堅正咬着金顯寶的耳朵,輕輕地説些什麼。當他轉過身來看到於天青時,忽然傻了,臉瞬間發青,又由青變紫。

於天青裝作一無所知,告訴他先去吃飯。雷堅一邊走,於天青一邊送出來。送到走廊上,於天青忽然叫住他,問他剛才在和金顯寶談些什麼。雷堅支支吾吾地道:“沒什麼,天氣,身體,對,我要他注意身體。因為他似乎吃不下飯,我勸他保證身體,一定要吃飯。”於天青覺得他解釋得有些荒唐,便笑了起來,道:“好的,謝謝你這麼關心,你快去吃飯吧!”雷堅以為自己解釋得很圓滿了,便步伐輕鬆地走進了餐廳。

在房間裏,於天青問道:“金顯寶,我問你,剛才雷堅在和你説些什麼?”金顯寶猶豫道:“剛才沒説什麼。沒有啊。”於天青道:“我走進來的時候,明明看到雷堅正咬着你的耳朵説什麼嘛。”金顯寶慌張道:“噢,是是是。他剛才是對我説了。他説什麼時候約我去釣魚,我們都是朋友嘛!”於天青道:“什麼?你們是朋友?”金顯寶知道自己説漏了嘴,本能地用手掩住嘴巴,道:“不,我們不悉。這次是剛剛認識的,大家一回生兩回嘛。於主任,你雖然是領導,但我們也可以做朋友的嘛。你説呢?”於天青順着他的意思,繼續問了其他一些事情。下午,於天青把麻種桑找來,要他談談雷堅的情況。麻種桑説對他的情況不太悉。於天青要他馬上去調查清楚。

傍晚,麻種桑急匆匆地趕到森林招待所,向於天青道歉道:“於主任,真對不起,是我一時馬虎。雷堅這個人的確有些問題。他原先在南海林場招待所當服務員,後來不知怎麼和金顯貴搭上關係,被金顯貴推薦到市紀委來的。因為我到市紀委的時間不太長,他們之間的這層關係我還沒了解清楚。據説,雷堅這個信訪室副主任的職務,也是金顯貴極力要前任紀委書記提上來的。”於天青對馮強道:“你協助麻書記突擊審一審雷堅,要他代出自己和金顯貴的關係。憑我的直覺,這個人一直在幫助金顯貴和我們搞對抗。説不定啊,上次省紀委到南海來出師不利,就是這個人在從中作梗。”陸文明從南州打電話來説,省公安廳的鑑定已經出來了,另外八萬塊錢果真是葉如蓮取走的。

“你就別來南陽了,”於天青在電話裏指示道“我們馬上班師回南州!”在南州市郊外的省經貿培訓中心宿舍樓裏,三層樓分別關進三個重要人物:一位是省農業廳副廳長兼省農機局局長金顯貴;一位是金顯貴的夫人、南州市行信貸處處長葉如蓮;再一位就是金顯貴的弟弟金顯寶。

於天青對辦案人員部署道:“我們分三組進行談話,第一組由唐進負責對金顯貴談話;第二組由馮強負責對葉如蓮談話;第三組由陸文明負責對金顯寶談話。”唐進眨了眨眼道:“恐怕人手不夠。”於天青道:“我們另外再些人來。”馮強在南陽審雷堅審到一半,就被叫到南州來了。那邊的事已經有了些眉目,於天青便讓麻種桑負責繼續調查了。馮強想了想葉如蓮這個人,皺了皺眉頭道:“女人比較麻煩。”於天青道:“女人就用女人來對付,我們兩個女同志來看管,你負責談話就行了。”由於金顯貴已經與省紀委有過一次對抗的經歷,這塊骨頭可能最難啃。於天青就把重點放在了唐進的這一組。

令於天青欣的是,唐進很善於做思想工作。他發現,唐進那雙始終充滿睡意的眼睛裏,總是不經意地在琢磨着對方的,通過漫不經心、不着邊際的談話,忽然抓住對方的某個要害,把被談話人一步步引向黨紀國法砌成的死衚衕裏。

錢成山的十萬塊錢和鄭韓兒的八萬塊錢,不僅有送錢人的口供,而且還有他親弟弟金顯寶的代材料。這兩件事情,可謂事實清楚,鐵證如山。儘管金顯貴身為省農業廳副廳長,腦子極管用,他想千方百計地迴避這一切,可是,這些證據和材料恰如一支支“小李飛刀”直其心窩,讓他不住冒出一陣陣冷汗。

唐進的思想攻勢,加上於天青在一旁親自勸説,終於使金顯貴拋棄了南海市紀委信訪室副主任雷堅私下傳授的秘方,在省紀委辦案專用的筆錄紙上代了收受這兩筆錢的前後經過。他希望省紀委就此了事,把他的問題控制在“黨紀的範圍”以使今後在工作中改正錯誤,繼續“為黨和人民作貢獻”第二組馮強碰到了一個真正的“釘子户”葉如蓮這個人貌不驚人,文化程度也不高,但視錢如命,極其狡猾。雖有省公安廳的筆跡鑑定,但葉如蓮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説是鑑定有問題,要求省紀委慎重對待一個幹部的前途問題。馮強反覆向她做思想工作,可謂苦口婆心,但葉如蓮似乎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當馮強説話的時候,她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似的低着頭,豎着耳朵;當馮強要葉如蓮代問題時,她又像一個聾子似的,表示剛才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至於她和她的丈夫有什麼經濟問題,更是一問三不知,完全是一副弱智女人的狀態。

於天青已經將金顯貴的問題向省紀委領導作了彙報,省紀委及時向省檢察院作了通報。省檢察院決定以受賄罪對金顯貴進行立案偵查。緊接着,檢察院就對金顯貴的住處及他們夫倆的辦公室進行了搜查,但均未發現有價值的線索。這一切,讓人深意外。

據羣眾反映,金顯貴夫利用職權之便,近年來大肆攫取錢財,數額巨大,恐有數百萬元,甚至上千萬元之多。但目前僅掌握十八萬元的證據,離這一目標相差還太遠。為了進一步控制金顯貴,便於下步辦案工作的開展,省檢察院作出了對金顯貴拘留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