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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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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快步進了花廳。

福康安早已在裏面候着,見他進來,連忙請安。

“這麼晚了,你有什麼要事?”胤禛的聲音極是冰冷,徑自在椅子上坐了,挑眉打量他。只見眼前這人身形瘦削,燈光下看去,一雙眸子漆黑透亮,倒顯得極是温潤。温潤…胤禛心頭冷笑一聲,面上卻毫無表示,擺了手示意他起身。

“臣…”福康安臉上隱有難,猶豫一下,還是開口“臣是來謝恩的。”

“謝恩?”胤禛再度挑眉,心中隱約知道他話中之意,只是心底更是泛起一股不悦,語氣更差了些“謝什麼恩?”

“臣多謝十五阿哥維護之恩。”福康安説到這裏,竟然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磕了個頭。

胤禛揮了手,秦喜便退了出去,合上花廳的門。

於是風聲和那隱約的笛聲都被關在門外,只餘兩人呼的聲音在空氣中起伏。胤禛雙眼緊緊盯了他。只見他一臉肅穆,卻在説到那維護二字時,透出隱約的欣喜。

他不由轉動手上的扳指,突然一字一句:“你這般説話,不怕丟了命?”福康安輕撫過袖口的灰塵,聲音卻似浮雲:“臣的命早就付在十五阿哥手中,聽憑十五阿哥處置了。”他説到這裏,竟然有幾分赴死神,看的胤禛一陣納悶。

他深了口氣,刻意壓低了聲音:“福康安。”猶豫一下,卻還是問出口“你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犯下那…犯下那事?”福康安聽他如此説,卻是抬頭看他,眼中盡是悲哀:“若是我…此刻就不會在這裏了。臣就是舍了所有榮華富貴,舍卻前塵,也不會舍了她。如今…”

“既然不是你,你又何苦特意跑上一趟。”胤禛心中再度湧上一股煩燥“還有事麼?”福康安卻是起了身,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良久不語。

胤禛先是沒有在意,卻發現他的目光越發的奇怪,似乎帶了探究…他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緣何這般看我?”

“您是十五阿哥嗎?”福康安突然問出此句,驚得胤禛渾身一顫,頓時抬頭看他。

“怎麼不是?”胤禛擰了眉,心中卻隱約有絲不詳的覺湧起“我不是十五阿哥,又會是誰?”福康安扭頭看了四周,卻還是不放心,前後左右仔細檢查了半天,確定沒有人之後,這才快步行至他的面前,一雙眼睛緊緊盯了胤禛的雙眸,似乎想從裏面看出些什麼來。

“放肆!”胤禛被他看的有一絲心虛,厲聲喝斥“你想做什麼?”

“如果您是十五阿哥,怎麼會連這事也忘記了呢?您同微臣的承諾,你真的忘記了?”福康安上前一步,語氣緊迫。

“什麼事…”胤禛深了口氣,似是解釋“我前些子墜馬,遺忘了些事情。”

“是嗎?”福康安的神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詭異“你是真的忘記了嗎?若是真的忘記了…為什麼雲綺這事您會急成這樣?”胤禛頓時一怔,再看他,他的臉漲紅,似乎咬牙切齒,眼底又似乎透出徹骨的仇恨…他不由擰緊了眉,難道其中有什麼事情?

“我今天前來,是要提醒十五阿哥,莫要忘記與我的約定。”福康安冷笑幾聲“我仍舊會支持您登上皇位,但如果雲綺有個好歹…莫怪我對不住你!”

“你給我説清楚!”胤禛頓時有些惱怒,雖然知道這些事情是永琰這孩子做的,但十幾年來身為帝王的驕傲卻不容許別人對他如此無禮。

“要説清楚?”福康安本已經走到門口,卻又回過身“是要我再提醒您一次麼?”他聲聲冷笑,字字淒厲“莫以為十一阿哥幫你做了假證,你便從此無憂。”言罷再也不多説,徑自推門而去。

夜風便呼嘯而進,胤禛滿心疑惑,無力的倚了椅背,閉了眼,試圖理清這一團亂麻。永琰…永琰,你倒底和福康安有了什麼約定?

而能夠讓他如此有恃無恐的,又會是什麼樣的把柄?

沐浴齋戒三後,胤禛便身着明黃皇子服,登上龍輦,代替乾隆前往遠在河北易州的泰山陵祭祀先帝。

天氣極好,陽光從湛藍的天空中直而下,映得四周景物一片明媚。此刻尚未到落葉時分,但大地已經換上金黃的裝束,遠遠望去,四下盡是一片金黃,像是遍地的金子。真有幾分豐收意味。

胤禛正坐了車駕中,透過車窗看向四周的景物。

心中升出一分慨,雍正三年的時候,長長的奉安隊伍便是從紫城出發,將她的棺槨送入地宮。自己站在高高的宮牆上,心頭空蕩一片。

過了十幾年,這奉安隊伍便載了自己與她團聚…不想他的魂靈卻一下子穿越了這麼多年…恐怕他是歷史上第一個去給自己燒香祭祀的皇帝罷?

胤禛臉上出一抹苦笑,不知道真的到了那泰陵,自己心境又會何如…想像和親見畢竟不同…這便低了頭去看自己寫的祭文。

心中卻還是翻騰,這趟去過泰陵,還要去十三的園寢,以及…埋葬着福惠的地方。胤禛長長的嘆了口氣,想到當年雲鈺纏着他,要他給福惠改名。

説是這個名字不好,她要給福惠改個長壽點的名字。

是不是當年,雲鈺就知道福惠活不久?她素來有預知的能力…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總是不同意…後來憶起,總是一陣陣的後悔。

他長長的嘆息,試圖將過往掃開,卻又不經意想起雲綺…接着,福康安那張面龐便在心中浮現。

不曾覺得,過後卻覺得他的神情越發悉,似乎在哪裏看過…在哪裏看過呢?倒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胤禛擰了眉,再度將注意力移回手中的祭文上。

車駕走走停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得秦喜開口:“主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