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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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鈎，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沁冷如水的黑眸定定地望着窗外寒夜，良久、良久，未曾移動分毫。

不知怎地，她想起了這首詞。

相見歡。

與誰相見？與誰歡？

是想太多了吧？她是將去找一個人，但他見不到她的，因為在那之前，他會先死在她的劍下。

抹去莫名而來的浮動心緒，她微側過頭瞥向靜佇在身後的頎長身形，似乎早已知悉他的存在，並不到意外。

男子沉默不語，由身後靜靜地擁抱住她。

他不言，她亦不語，悄寂地任他密密摟着，任時間逝。

他不開口，她也不會主動説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抑地喚道:“翊。”

“嗯？”

“爹找你做什麼？”他終究還是提起了。

南湘翊輕聲嘆息。

“你知道。”她知道他知道。

是的，他知道，只是在等她證實罷了。

“時候終於到了嗎？他要你怎麼做？”

“殺雍莫離。”祈灝聞言，眉宇蹙起。

湘翊和雍莫離的武學造詣差距過於明顯，爹要她做這種事，不是擺明要她去送死嗎？

可他又明白的知道，爹從不做沒把握的事，難道…

“不要去！”他衝動地口道。

“這是我唯一存在的價值。”沒有傷，她只是平靜地道出事實。

“不！你不是！”祈灝切的説:“對爹而言或許是，但對我而言，那絕不是你存在的唯一價值。你是我的子，我這輩子最珍愛的女人！不要去，翔，不要去，別再理會爹的命令，我們離開這裏，重新過我們的子，我不會讓你受苦的…”南湘翊任他擁着，眼底浮起一抹惑。

他會不會反應過度了？彷佛她這一去，便再也回不來似的。

“我讓你這麼沒信心嗎？”

“不是…”説不出心中的惶然，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怕是這一鬆手，他就會完完全全失去她…“聽我的話，別去送死。爹想成就一方霸業，但我不能讓你成為他野心下的犧牲品，我不能沒有你！”相較於他的動，南湘翊可説是過分冷靜了，她輕輕地掙開他失控的束縛，低聲回道:“這是義父的命令，我不能違背。”

“義父、義父！在你眼中，除了爹的命令，你什麼都容不下了嗎？那麼，之前若不是爹要你與我訂親，你是不是本就不曾把我放在心上？”南湘翊定定地望着他，啓，卻發不出聲音。

他愛她，愛得極痴，這她知道，所以她也答應嫁給他了，為什麼他卻一副受到傷害的模樣？這難道不是他要的嗎？

“我，我有。”她努力思考後擠出這幾個字。

“有什麼？”挫敗太濃烈，他懶得去思考了。

“有把你放在心上。”她記得他是她的未婚夫婿，也無時無刻告訴自己這一點。

祈灝神一振“真的？”她想了想，點點頭。

“那我爹…”

“我還是會完成義父的代。”見她神堅決，祈灝心知多説無異。

“答應我，平平安安地回來，然後我們馬上成親，好不好？”南湘翊仰起首，上他深情的凝眸，然後無言地頷首應允。

是的，不管雍莫離是多麼難纏的角，她都會殺了他，完成義父所託，然後以一生來償還祈灝的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