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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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那,那爸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放心吧。”看見兒子面上的擔憂,費晴卻是冷冷一笑:“他死不了的,他這種人,怎麼捨得死。”江淺知道。
他這已經跟他爸爸分居快兩年的媽媽,對丈夫的情早就消失殆盡,只剩下深深的成見,嘆了一口氣,遂也不再説話。
一路帶着焦灼不安的情緒,車子駛到了市中心醫院的停車場。下了車,江淺就急匆匆地趕往病間。一路尋到費晴跟他説的病房,一個穿着大白褂的中年醫生。
正站在病房外對兩個護士在待着什麼。江淺連忙走上前去,焦急地問:“醫生,你好,我叫江淺,是江文景的兒子,請問我爸他現在情況怎樣了?”主治醫生見病人的家屬來了,便又吩咐身旁的護士幾句,這才走了過來。
“你父親已經離危險,從重症室裏轉出來,”江淺還沒來得及高興,那醫生又朝他潑了一盆冷水。
“但是,傷者的頭部遭到了不小的重創,目前仍處於昏狀態,他的心肺功能也受損,情況依然不是很樂觀,具體的恢復情況還要繼續觀察。”費晴來到兒子身後,靜靜地聽完醫生待的話後,一同進入病房,在病房裏,江淺見到了渾身上下到處纏滿了紗布,幾乎看不全面目的老爸,心裏説不出什麼滋味。
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可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老爸,卻是兩三個月前的事了。與上次見到他相比,男人依舊不修邊幅,滿臉的鬍子渣,但明顯比之前更瘦了一些。是啊。
他一個人租房子住,一三餐從來都是隨便將就對付,除了江淺偶爾去看他時會親自下廚點東西,父子倆小酣幾杯外,其餘時間他都是過得一是一,營養攝入能足才是怪事。江淺爸爸是一位畫家。説畫家其實是抬舉他了,因為他雖然對畫畫十分痴,可他的繪畫技巧,在這項講求天賦的領域裏,實在太過於平庸。數十年如一的浸。
他的技藝幾乎沒怎麼提升過,這不能不説是一種悲哀。江淺爸爸這個人在他的子眼中,還過於自視清高,對所謂的名利財富不屑一顧,結果就是江淺當年出生。
他連粉都買不起,這麼多年來全靠子的工資養,而且從來不會反思自己。這也是費晴這些年來,對丈夫的成見與矛盾越來越深的主要原因。
江淺一直不明白,她這貌美如花的老媽年輕時,怎麼會主動倒追他這古怪的老爸,甚至不顧外公外婆的阻攔,毅然地嫁給他,當然,想明白想不明白,現在也都早已經不重要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陳年舊事。
早在兩年前,費晴就已經鐵了心要跟他離婚,但不論是費晴好言相勸,還是火山爆發一樣的爭吵,男人就是死活不肯同意離婚。
直到最終,費晴也沒能如願地跟他辦理離婚手續。盛怒之下的費晴,自此就跟男人分居。男人倒也識趣,知道一家人所住的房子他本沒出過半分錢。
在被子掃地出門之前,主動搬了出去,房子留給母子倆住,自己在外面找廉價房子租,當然,他應該更怕自己死賴臉皮留下來,會變成子搬出去住。
每次江淺去男人住的地方看他,他總是假裝着問東問西,卻是拐着彎在問該怎麼讓子回心轉意。
但其實早在兩人分居之前,費晴的身旁已經有了一個明面上説是追求者,實際上在江淺看來應該已經是她男朋友的男人,只是礙於沒有離婚。
他們的關係明面上一直沒有公開罷了。男人顯然一直被矇在鼓裏,不知道這些事,以至於身為兒子的江淺,本不知如何開口。費晴的想法乾脆利落,既然男人死活不肯離婚。
那就分居,兩年一到她一樣可以向法院起訴離婚,到時候男人不肯離也得離,在江淺看來,費晴此意已決,男人死守一紙結婚證又有什麼意義。
費晴跟江文景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兩年時間,這個曾經是她另一半的男人,早已經從她的生命中剝離了出去,是那麼地陌生。
江淺見她進入病房後,目睹父親昏不醒的樣子,神情複雜,甚至還罕見地有些許侷促,知道她心情複雜,只得找些話來問。
“爸究竟是怎麼出事的?”費晴在江城警局上班,職務是重案組主任,統管整個重案組,可以説是級別極高,人脈又廣,查出江文景車禍的事故原因自然不難。
這場事故其實發生得很簡單,就在傍晚十六點五十分左右的時候,江文景駕駛着他那輛上了年份的桑塔納,沿着環城西路準備駛進河濱路,在路口準備拐彎的時候,像失控似的完全沒有減速,跟一輛高速行駛的大巴發生了碰撞,車身在路上翻滾了數圈。
那輛大巴的車身也被撞塌陷了一個大坑,所幸的是當時車上的乘客基本都在前幾個站台下了車,車上剛好只剩一個司機,受了點外傷,但驚嚇是少不了了。江淺聽到這裏有些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爸的車雖然老。
但開了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問題,怎麼會突然間就失控了呢。”江文景那輛桑塔納雖然是多年前在費晴的資助下淘的二手車,但一直視若珍寶,保養得非常好,各種零件也是非常注意檢查更換,而且兩三個月前,江淺去看江文景的時候。
他還興致地載着江淺到老城區吃了一頓燒烤攤,他開着車依舊是那麼駕輕就,怎麼可能突然間就失控跟人相撞。
費晴沉着臉,冷冷地説:“他在報復我,所以他故意選了今天。”江淺愣了一下“今天?今天是…六月二號,什麼子?”接着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得張了張嘴,滿臉的震驚:“六月二號,媽,難道,你的意思是…”他明白過來了,難怪他老媽這一路一直是臉上陰雲密佈。因為兩年前的今天,恰好正是兩個人分居的時間。費晴必定是在此之前,最後一次跟江文景談及離婚的事,但江文景心裏依舊不想離婚。
而且他連拖延都懶得去拖延,直接以這樣的方式作為回答,難怪費晴一直臉鐵青。江淺嘆了一口氣。父母的情事他也沒辦法手,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他只希望父親能夠沒事。江文景剛動過手術,目前離了危險期,但還陷入昏之中,醫院的護士不時進來檢查。
期間費晴包裏的電話響個不停,江淺知道他公務繁忙,便對媽媽説道:“媽,你忙的話就先去吧,今晚我留在醫院陪爸就行。”費晴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最後恨鐵不成鋼地望了病牀上昏不醒的江文景一眼,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江淺尋思着,出了這樣的事,應該得跟他女朋友安簡説一聲,免得她下班有時跑到公司去找他,於是就在微信上給她發了條信息。***江淺在微信上簡短地把事情告訴了女友,很快。
他的手機就響起來,是安簡打來的。江淺走到病房外,在長廊的椅子上接通了電話,手機那頭傳來了安簡充滿擔憂的聲音:“怎麼會這樣子,江叔叔他怎麼會突然間出了車禍?”江淺簡短地在電話裏跟她解釋了幾句。安簡隨後問道:“那江叔叔現在人怎麼樣了?”
“雖然醫生説已經離了危險,但我爸他現在人還在昏之中,能不能醒得來還要看接下來的觀察情況。”江淺心情沉重地説道。
“那…江叔叔在市中心醫院的哪個病房?”聽到安簡關切的語氣,江淺心中一暖,告知了她病房號,簡短聊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回到病房。半個小時過後,病房外邊隱隱約約地傳來了急促的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