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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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久久不語,金豔姬嬌聲刺探。
“路總裁的意思是…”
“我不能帶走地--全因為我不是會員。而她是這兒的小姐…”頓了頓語氣,路敦逵瞥了眼點頭如搗蒜的金豔姬,然後又徐緩説:“我想--如果她不是這兒的小姐…”
“哎!路總裁,您在説什麼呀!這小賤人當然是這兒的小姐!”金豔姬口氣有些急地打斷路敦逵的話。
狹長的黑眸閃過二絲明,他聽得出金豔姬語調裏的不自然頻率,顯然他提了個讓她緊張的話題--原來懷中女子真非這兒的小姐!這下,他更該帶她走了。
“她是我這兒的小姐!她當然是我這兒的小姐!”接觸到那恍若望穿人心的目光後,金豔姬慌然地連聲強調。
像是已掌握到對手弱點的談判家般,路敦逵得意地揚起角。
“她不是這兒的小姐吧!我想!”深沉地看了懷中女子一眼,又説:“不過,若金小姐能證明她是,我很樂意瞧瞧她的‘賣身契’或工作合約之類的!”語畢,他笑意煦煦地直盯金豔姬。
金豔姬忿恨地咬牙,她沒想到看似紳士的路敦逵,竟是如此明難搞,一點也不像俱樂部會員們,荒無度又沒大腦。
“一句話!五百萬!從此之後,她與你這兒無關!”撂下話,開了支票,路敦逵抱着女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墜入情網”的遊戲會場。
他從不把人急,或把事做絕,所以那五百萬自是他給金豔姬的心靈補償--對於她沒網進他這尾“大魚”與損失他懷裏這名“美人魚”的補償吧!
無盡的黑暗迤邐向她燦亮的夢境,短暫的光明瞬間幻化成洶湧的黑巨,猛然將她噬…
“喝!”短促的一聲氣,她睜大貓兒般的美眸,從夢中醒來。
眨眨捲翹的長睫,一大片清亮明淨的落地窗映入眼簾,將她心中的黑暗一舉殲滅。恍惚間,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惘躍上心頭。細瘦的手肘抵着牀面,緩慢地撐起趴伏於牀上的身軀,背部因衣物的摩擦傳來陣陣刺痛,這樣的痛讓她想起了金豔姬無情的揮鞭,以及俱樂部裏的一切。這兒,是俱樂部嗎?不!不是!這裏的空氣並沒有曖昧的麝香及龍涎香,有的只是純淨清淡、簌簌撲面的桂花香味,乘着風自未關掩的落地窗門飄入。
忍着背部微微的灼痛,她小心地坐起身,赤的纖足輕觸櫸木地板,想起身走向窗口,卻怎麼也使不上力,只能冀盼地盯着陽台上,那青綠中帶着點點雪白的桂花叢。
一道弧型水霧從她看不見的角落灑向那些小白花,陽光與水霧織出一道薄薄的虹,她看得痴傻,下意識站起身,困難地移動兩步,她想去捕捉那抹美麗的東西,着魔似地伸長雙手又動了一步,膝蓋頓時沉重地撞上櫸木地板,發出厚實的低音,外頭的水柱應聲消失,那道美麗的虹弧也倏地不見--“啊!”她輕叫。淡淡的失落湧上心頭,為那逝去的虹,她癱坐於地,臉顯得沮喪。
“你醒了!”路敦逵一身亞麻休閒裝出現在落地窗外。帶着他慣有的微笑,優雅地拉開紗門踏進卧房裏。
斑挑俊朗的男,如旋出雲氣的旭,無預警地出現在她的視線內,他有種叫人自慚形穢的韡曄氣質…
看着她身上那件領口過低的男睡衣,路敦逵朗朗地低笑。
“抱歉,這兒全都只有我的私人用品,昨兒個夜裏帶你回來已晚了,無處可買女衣物,只好委屈你穿我的衣服。”緩緩地在她面前蹲下,温柔地伸手理理她頰畔的波卷。
她微微抗拒他的動作,晶亮水眸有絲防衞。
“別碰我!”七天未曾開口,以致她的嗓音乾啞,像是久未拉奏的提琴般。
路敦逵倏地舉高雙手。
“抱歉!”對於初次見面的女,他從不會有逾矩的行為,適才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碰她,就像她是他的情人般,給予她備受呵護的覺,他的情人們一向喜歡這樣的!這種潛意識裏的習慣,讓他忘了她本不是他眾多情人之一。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眼波轉在他與四周環境之間,忍着喉嚨的幹疼,她緊着嗓音問。
那柔膩的聲音該是圓滑的!路敦逵暗自打量。她的音質很美,只是此刻聽來,有着缺水的乾澀。
他站起身,行至面牀的寫字櫃,執起置於櫃上的骨瓷水壺,倒了杯水,踅回她身邊。
“先喝杯水,你的聲音很緊,喉嚨不好受吧!”與她保持一尺的距離,他將水杯遞向她。
她有些遲疑地接過杯子,美眸看了看路敦逵,又看了看澄淨清澈的體,輕啜了口,嚐到了那甘甜後,她仰首一飲而盡,動作大而不失優雅。
水滑入她的咽喉,讓她雪白的纖頸一震,細微的鼓動,美得令他心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