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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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心遠從杜月仙那裏出來，直接去了他姐齊心語的汽修中心。

每次來到這裏，齊心語都是跟工人忙活在一起。可這次卻是個例外。

“知道我姐去了哪嗎？”齊心遠問一個工人，他不想上來就打電話。其實每次看到姐在這裏跟工人師博一起忙活的時候，他的心裏都會非常安靜。

“不知道，齊總今早過來安排了一下任務就走了。沒説去哪了。”一個值班領導跟齊心遠説。齊心遠從車間裏轉了出來，很無望的走進了辦公室。那裏面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空的。去了哪兒呢？齊心遠百思不得其解。他把手進了兜裏，那手觸到了手機。

“姐，你在哪兒呀？”齊心遠每次在電話裏跟姐説話的時候，總覺得心裏暖暖的。

“我在鄉下。”齊心語在電話裏説。

“鄉下？你跑到鄉下去幹嘛？在城裏悶得慌了？幹嘛不找我呀？”聽到姐很高興，齊心遠的心才放下來。至少現在姐的情緒是好的。可以説，齊心語的情緒時刻牽動着齊心遠這個當弟弟的心。

“我出來兜風呢！”齊心語在用耳機聽着，一邊還開着車，她朝坐在副駕駛上的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女孩子笑了笑。

小女孩很靦腆的朝齊心語很矜持的笑了笑。這女孩看上去比思思身材要嬌小一點兒，並不是營養不良，而是生活環境使然。

“姑姑，他是誰？”女孩好奇的問了一句，其實她是由於禮貌，對於這個剛剛認下的姑姑，她還不怎麼鐵。只是骨子裏有一種親切的覺。

“他是你爸。婷婷，一會兒見着他，你會叫他爸嗎？”婷婷咬着上，拿不定主意的説道:“不知道。”

“他是你爸，怎麼還不知道？你恨他嗎？”齊心語一邊開着車子，側過臉來看着婷婷的臉。婷婷把目光轉向了車窗外，眼裏滾出了淚水。但她那雙大眼睛卻一直睜着，就是不肯擦淚。齊心語看在眼裏，笑了笑。

“原諒他吧，那時候他很難，只有姑姑知道。”

“那我媽總有責任吧？”婷婷突然有些控制不住。

“咱先不説這些，以後，姑姑會慢慢給你解釋的。好嗎？”齊心語一邊開着車子，伸手用一片紙巾給婷婷擦了起來。

“你在跟誰説話呀，姐？”齊心語跟弟弟的通話還投有掛斷。

“跟一個漂亮公主説話，你還投掛呀？”齊心遠的心裏格登一下，但又説不出來是一種什麼徵兆。難道姐姐到鄉下去又給他蒐羅美女去了？

“我就在你的汽修中心。一會兒見。”説完，齊心遠就掛了電話。剛才齊心語在跟婷婷説話的時候，有一句投一句的讓齊心遠沒有聽懂。

齊心遠坐在姐姐的辦公室裏呆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齊心語的車子終於開了過來。車上走下了齊心語，然後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那女孩子就是婷婷。

齊心遠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楞住了，那個女孩子長得十分像十四五歲時候的齊心語，乍一看去，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齊心遠楞楞的看着一直跟在齊心語身邊的那個女孩。

“婷婷，他就是你爸。”齊心語説。

婷婷站到了齊心語的身邊，手牽着齊心語的衣角，始終投有開口。齊心遠不解的望着姐姐。

“她叫婷婷。今天開始，她就跟我們一起過了。學校我已經給她聯繫好了。就跟思思一個學校。”什麼事到了齊心語的手裏都是那麼幹脆。而這一切，齊心遠卻還被矇在鼓裏。

他不明自的是，這是他齊心遠跟誰生的孩子？但是，在婷婷的面前，這些話，齊心遠無法説出來。他只能等着齊心語找時間説給他聽。面對這個不願叫自己爸爸的女孩，齊心遠也是不知所措。

他着兩手，很不自在，腦門兒上都出了汗。

“那…咱們還是回家吧。”齊心遠看着姐姐齊心語説道。女孩婷婷穿條藍牛仔褲，上身是自衣，樣子很清麗。那衣服並不時尚，但那樣子卻是跟當年齊心語一樣的秀氣裏透着一股子高傲。

齊心遠覺得現在她不叫爸也是應該的。他這個當爸的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生出這個漂亮閨女來，怎麼讓人家當閨女的來認他呢？他覺得這是姐姐在整他。她竟然什麼招呼都不打，突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個女兒出來搞得他很被動。

齊心遠開着車子跟在姐的後面。車子卻朝着自樺的住處駛去。難道這是他跟自樺生的女兒？自樺不是説只有一個思思是他們的女兒嗎？難道她們是雙胞胎？可他從來沒聽自樺提起過呀？

齊心遠越想越糊塗，他乾脆什麼也不想了。齊心語帶着婷婷頭也不回的朝樓門口走去。她敲了一下門，門就開了。出來開門的是梁靜茹。

“阿姨，白樺沒在家？”齊心語問。

“快進來吧，她出去有時候了，快回來了。”

“婷婷，叫姥姥。”齊心語叮囑婷婷道。婷婷勉強的叫了一聲。她也只是看了梁靜茹一眼就跟着齊心語走了進去。這裏的房子顯然比她在鄉下的房子漂亮多了。看到齊心遠跟在後面，梁靜茹的臉不免有些異樣的紅了一下。

“坐吧，你媽可能是買菜去了，聽到你回來，她很高興。”齊心語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媽？難道這個婷婷真的是他跟白樺的孩子？反正從齊心語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破綻來的。好像這事兒，齊心語早就跟白樺説好了似的，只有他一個人被矇在鼓裏。

梁靜茹很快就給這幾位重要的客人捧上了茶水來。她也坐在一邊端詳起婷婷的模樣來，她從婷婷的身上的確也看出了與齊心語身上相似的東西。

雖然現在看上去，這個女孩還有點兒靦腆，但她的骨子裏那種傲氣卻是思思不能具備的，那完全是從齊心語的身上繼承過來的氣質。

白樺很快就回來了，這個被齊心語説成婷婷媽媽的白樺與婷婷的見面並沒有齊心遠或者是婷婷所預料的那樣催人淚下，人至深“母女”的擁抱顯得有些勉強，並不是婷婷有意排斥這個只生了自己卻不養育她的“母親”而是從內心裏婷婷都覺得不如她跟接她來到這裏的“姑姑”更為親切。齊心語一面心裏埋怨着白樺的表清太差，另一方面，她也在比較着婷婷跟白樺的見面與跟自己的見面，哪一個更為人。

從她自身的覺來説，婷婷跟她更親，是那種貼皮貼骨的親切。從接婷婷到現在，齊心語甚至沒有擁抱過婷婷一次，但兩人之間的親切卻是在一步步的增進着。

為此，齊心語的心裏甚安。

“今天咱們一起吃頓團圓飯。”白樺怎麼也進入不了角，她的話也有些讓她自己覺得不對味兒。

“婷婷，來，先洗個澡吧，把衣服換了。”齊心語站起來，她並沒有去牽婷婷的手，婷婷也跟着站了起來，走在齊心語的後面一起去了浴室。看着婷婷的背影，白樺像是自言自語的説“真像！”

“像誰？”齊心遠正好找到了一個缺口，現在他了解事情真相的願望比誰都強烈。

“誰生的當然像誰了！”白樺輕描淡寫的説。

“你們今天是唱了哪一齣？”齊心遠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心語姐沒跟你説？”白樺不解的問道。

“我可是什麼事都不知道。”

“你只知道自己玩樂！”白樺藉着這事兒不免怨起當年自己生思思的事兒來了。

“我真的不知道呀！”

“她是心語姐的，現在沒法兒跟婷婷説開，只能讓我來當這個替罪羊了！”齊心遠吃驚的朝浴室那邊望去。

“這孩子真漂亮！”梁靜茹也由衷的誇讚起來。此時的齊心運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有一種百集的味道。現在一切他都明自了。只是具體的情況他還不瞭解，但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又多了一個女兒，換句話説，現在他又欠下了一項情債。

他不知道這項債如何來還了。二十分鐘之後，齊心語跟婷婷一起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她已經換上了齊心語早就為她準備好的裙子，那順滑的秀髮全都向後攏去，用一個髮卡壓住，前面着那明淨的額頭，兩彎細長的柳眉襯托得那一雙鳳眼更加清秀而且高貴。

那眸子裏更加透出了一股傲氣。齊心語推着婷婷走到了齊心遠的身邊坐下。

“跟你爸坐在一起呀。”婷婷還是聽話的坐下來，與齊心遠保持着一尺的距離。曾經的恨竟然瞬間減了大半兒，她曾經準備了一大段的台詞來數落這個拋棄自己的父親的，但看到齊心遠那愧疚的眼神時，她的心卻跟着軟了下來。

雖然看那臉上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可女兒的身材發育得卻是如天的蓓蕾一般，嬌而又生機，那套裙子下面出了她那潔白而勻細的小腿兒，上身也很拔，那恰如其分的聖女峯將那衫子撐成了一道山嶺，秀葱蘢。

此時的齊心遠很想伸過手去，握一握女兒那細長的手。但他卻覺得沒有半點兒勇氣，他甚至不知道當他的手伸過去的時候，會不會遭到女兒的拒絕。

齊心遠竟不知道該説句什麼話來打破僵局。看着他那很窘迫的樣子，齊心語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心遠，你欠了我們婷婷這麼多年的愛，你可得加倍償還的！”齊心語伸手將婷婷的秀髮攏到了她的耳後，出了她那雪自的耳，對着齊嶽遠説。

“嘿嘿，那是當然。”齊心遠賴笑起來。而婷婷只是低着頭‮撫‬自己的手指。吃飯的時候，齊心遠一直不斷的向婷婷面前夾菜。看着他那殷勤的樣子，連齊心語都覺得他有些過火了。

“你吃吧！爸。”這是婷婷第一次開口叫他。齊心遠眼眶一熱，淚水奪眶而出。連白樺的鼻子都有些酸了。

“哎！”齊心遠趕緊答應着，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塊麪巾來擦起了眼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