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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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復位初升的光濛濛裏透着霧氣,牀上,粉撲撲的臉上垂掛着晶瑩的淚珠。
男人走近,伸出温熱的手要撫摸她傷心落淚的臉頰,她垂首避開。
“聽説您是故意讓我被送至臨南的?”她問。
“嗯。”他沒有否認,黑瞳瞧着她緊捏環佩鈴鐺的手,那手的關節都捏白了。
“為什麼?”他手掌覆上她緊抓環佩鈴鐺的手。
“那只是權宜之計——”
“權宜之計?您讓我…讓我失——”她爆發了,雖説不出失身的字眼,但眼中對他的憤怒與怨恨,卻是清清楚楚。
他蹙眉,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憤恨的表情與語氣與他相對。
“你並沒有——”
“不要再説了,就算您厭倦我,就算您不再視我為前世愛侶,也不能這樣利用我、傷害我,甚至糟蹋我,我不會原諒您的!”她怒而甩開他的手,將環佩鈴鐺扔向他,那東西正中他前後再跌落牀上,鈴鐺受撞擊發出的聲響原該是悦耳的,但此刻聽來,竟是極度刺耳。
她離開牀榻,心中有恨,頭也不回的往外跑。她得知一切後,還盼着這是個誤會,他不可能這麼做,不可能將她送給別的男人,可他竟然親口承認了?
她不是他盼了數百年的愛人嗎?不是他認定今生要共白首的人嗎?
他怎麼能如此傷她,怎麼能夠!
她熱淚盈眶。那術士説他們是冤家,既是冤家,怎麼可能相愛,是她傻了,笨了,自以為是了,傻傻的相信才會被傷得遍體鱗傷!
她之於他本不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可利用、能任人踐踏的女子罷了。
她悲憤淌淚,拔腿狂奔,頭上髮髻掉了,散落的長髮風打在臉上,不痛,因為心更痛,此刻若有人拿刀割她,也比不上口的絞心之痛。
她跑,用力的跑,掩着面,傷透了心,身上的紅裳像一團她哭出的血淚,殷紅殘忍又血腥。
“你要上哪去?別再跑了!”她的身子教人狠力拉住了。
南宮策一臉鐵青的扣住她手腕,阻止她再瘋狂奔跑,用力扳過她的身子後,瞧見她咬破嘴,上留下絲絲血跡,他一怔,再多怒火也在一瞬間被熄滅,表情甚至出現了懊惱。
“你這女人能不能先聽朕把話説完再——”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了,原因是眼前人的神情已變…
“你不需再對我虛情假意了,我不過是你的蟲,有幸成為你的弱點,已經該滿足了,就讓我剋死此地,我不會再受你欺騙了!”她瞪着他,幽恨的説。
他僵住。這話好耳…
“這些人頭從我來這的第一天就一直跟着我了,我將它們綁在上,好讓自己記住去恨一個人,到死都要恨一個人,一個絕情陰狠的人!”她那恨意似乎會直到天荒地老。
“水兒?”他心驚。這對話、這對話——鬼窟?
她陷入前世在鬼窟的惡夢中了。
他斂下眉目,冷冽了俊顏。
她竟回到被抓去鬼窟時的情景,那時她以為是他將她丟至那住着半人半鬼、專吃人的鬼乞子窩裏,她身旁還圍繞着被他整死的幾個人的頭顱,她因此對他恨之入骨。
“水兒,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在這裏,沒有鬼窟這種地方,你仔細瞧瞧,這裏很安全,一個吃人的鬼乞子也沒有。”他輕聲説,想喚醒她。
“這裏不是鬼窟?”她一臉茫然了。
他沉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