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失職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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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夏瑾瑜會是這種表情，我簡直想要拿一把榔頭)f了“你帶兵入宮，搞出這麼一場風波，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要什麼？”夏瑾瑜想了一會兒，轉身對皇帝陛下説:“我要的其實很簡單，就想為我娘討個公道。”

“這件事是我母后的錯，我代她向你道歉，對不起。”

“人死不能復生，犯了錯一句對不起就能全部一筆勾銷嗎？”夏瑾瑜怒氣陡升，提高了嗓門説:“我娘已經過世二十年了，你去陰曹地府跟她説對不起啊。”南宮淵也來了怒火“我已經放下天子的身段想要跟你好好談談，你卻不通氣。那你要我怎麼樣？哼，你帶兵入宮不就是為了皇位嗎？想要我光明正大的把皇位讓給你？這世上還沒這麼好的事，你娘冤死了，我兒子的娘也是冤死的呢。”

“你兒子的娘死了是你老婆害的，我娘死了卻是你娘害的，你還好意思説？”

“你也説了，是我娘害的，又不是我害的。我堂堂一個天子，已經給你賠禮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聽着南宮淵和夏瑾瑜這一來一往的對話，我無語，抬頭問天，這就是所謂的皇室子孫嗎？原來，男人到了什麼年齡還都跟孩子一樣，吵起架來都可以這麼幼稚的。

聽到南宮淵的話，夏瑾瑜的俊容扭曲，走到南宮淵面前咬牙切齒的説:“天子就了不起了，你那個位置應該是我的。”南宮淵也不甘示弱，傾身上前，鼻子幾乎挨着夏瑾瑜的鼻尖了“你終於説出自己的心裏話了，你做這些事，不就是為了皇帝的寶座？”

“我…”夏瑾瑜語，臉漲得通紅。

他們倆是親兄弟。以前怎麼沒發現。其實他們長得很像？夏瑾瑜也許比較像當年地瑜妃。臉蛋很秀美。南宮淵就像先帝多一些。多了一份陽剛之氣。但是他們地眼睛。都跟南宮揚很像。一個爹生地啊。

看夏瑾瑜那個樣子。我地心一沉。慢慢地走過去。顫聲問着:“你也想做皇帝？”

“我只是要幫我娘報仇。那個女人用計害死了我娘。逍遙了二十年。卻害得義父帶着我隱姓埋名地過了二十年。這些年來還一直有人追殺我們。要不是我地舅舅武藝高強我們早就死了。齊兒。難道説。我不應該報仇。不應該討回屬於自己地一切嗎？”夏瑾瑜振振有詞地説着。

我承認。他説地很有道理。我沒有辦法反駁。真地；可是。我也無法接受。夏瑾瑜想當皇上。按照目前地情況。他有極大地可能會當上皇上地。那我該怎麼辦？剛剛走出一個牢籠又走進另外一個更加華麗地籠子嗎？

幾乎是在逃避現實。我不回答他地話卻問夏瑾瑜:“皇上説他想去看看牧兒。可以嗎？他是牧兒地父親。希望你能體諒一下他地心情。”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多派點人跟着我。你身邊地那些人可都是高手呢。皇宮裏現在到處都是你地人。還怕我跑了不成？”南宮淵笑着説。無所謂地聳聳肩。

夏瑾瑜拍了一下手掌，小五小六進來了“你們帶着齊姑娘和南宮淵去旭宮，路上小心一點。”南宮淵出一個恩的笑容，甚至，走出房間的時候他被外面的陽光刺得晃了一下神。福祿趕緊走到另一側替皇帝陛下擋着一點太陽光，手裏還不停的打着扇子“陛下，頭大，您在這裏等一下，奴才去叫車。”

“朕想自己走一下，在屋裏悶了一天，頹廢了。其實，這太陽曬一曬好的。”南宮淵抬腿走了出來，蒼白的臉上卻自然而然的帶着幾分威嚴了。

龍落平陽遭犬欺，剛剛在我面前還表現出了一絲脆弱的南宮淵一旦走出這個屋子，卻又記起了自己的身份。十二年的太子，八年的皇帝，當的不是假的。

小五小六跟我們一起往外走，身後卻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齊兒，你別多心，也別想的太多。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等晚些時候我不那麼忙了再去找你。”南宮淵沒有坐御攆也沒讓他們準備馬車，真的準備散步走到旭宮去。皇上的御書房在外殿，太子的東宮離這裏可有些路程呢，走過去起碼要半個鐘頭。

“陛下，你不是急着去看牧兒的病情嗎？我們坐車過去吧。”南宮淵讓我伴着他走，福祿在一邊伺候着，小五小六跟在我們身後，三步之遙不遠不近的距離。

南宮淵抬頭看向天空，此刻太陽已經很大了，他抬起手遮住眼睛“你也不説了，九品蓮台要兩個時辰發揮功效，等我們走過去時候就差不多了。這些年一直忙着國事家事，很少想自己的事，好像來沒有這麼悠閒的在皇宮裏行走過。齊兒，我有一t:是我們最後一次這麼親近的説話了。”我不吭聲，因為這也是我的預。

為了那個故事夏瑾瑜才讓我來見南宮淵的，以後估摸他不會樂意了，不管過了幾千年男人都是一樣的，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去見她以前的愛人？

“齊兒，你們家在江南，那裏是水鄉之家，好地方啊。”不知道南宮淵為什麼會把話題扯到這個上頭，我有點不知所措“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家裏的事情也是。”南宮淵笑了一下“能夠忘記，也是一種幸福吧？剛才我走出那間屋子的時候居然有重見天的覺，那幾天委屈你們了，那個地牢裏待著肯定不好受。本來還想跟你憶當初呢，你的子卻還是那樣，一句話就堵住我的嘴，呵呵，很可愛，可是卻不適合這個深牆大院。也罷，你不想説就算了，雖然也有高興的更多的卻是掃興的話題。目前的局勢你怎麼看？”我的頭更大了，這個怎麼能亂説呢？

“陛下，後宮不能幹政，我對這些東西從來就不興趣。”

“是呀，我倒糊塗了，這些事情又何必跟你説呢？葉齊，是我把你帶入皇宮的，我承諾了要給你幸福卻沒有做到。這一次我承諾你，一定會盡自己的能力幫你最後一次。無論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無論你是要出宮還是要留下，我一定都會達成你的心願。”南宮淵很認真的説着。

我在心裏默唸着的話，嘴裏什麼都沒説，只是笑着:“陛下，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説些這麼傷的話？我們散步去看牧兒不就是要欣賞皇宮裏的美景嗎？小五小六，你看前面那些花好漂亮，可以去幫我摘一些嗎？”

“我去吧。”南宮淵説着，走到花壇邊摘下一朵月季，卻沒有到我的手中。他把花進我的髮髻中“這麼點小事我要是都不能為你做到會覺得很愧疚的，齊兒。其實我是一個很失敗的男人，我的女人這麼多，可是她們想要的是什麼我卻不知道。我知道你想要自由想要出宮，可是我不想給；皇后想要的是…我也知道，可是我給不了。”説起皇后的時候，南宮淵臉上還是有着很多惆悵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們做了這麼多年的夫，還有了好幾個孩子，雖然南宮淵想剷除蕭家的勢力卻不一定是要皇后死的吧？

“哎呀，真是的，説這些幹什麼？那個壞女人死了是罪有應得，我們説些其它的吧。齊兒，你知道我小時候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嗎？”南宮淵神秘兮兮的説着。

南宮淵不是笨蛋，自然明白我剛才的意思，小五小六是夏瑾瑜的人，有些話不方便説的。不知何時起，我居然對夏家公子也起了這麼大的防心，哎！

於是，接下來一路我們就只是聊了一些閒話。

“真的假的，你最想做的事是做…”最後兩個字我都不好意思説出口了，只能驚訝無比的望着皇帝大人。

罷才，他居然告訴我，六歲那一年先帝問他如果只是生在一個普通百姓家他最想做什麼樣的人。南宮淵居然説，居然説他最想做公公。

所謂的公公，太監是也，看到他點頭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誰能想象的出，我們南安的皇帝大人，六歲的心願居然是長大以後做太監？

“母后非常傷心，哭了一個晚上；父皇被我的話氣了個半死，用戒尺狠狠的打我的手心，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打我。從那以後我就乖乖的唸書，再也不敢讓父皇母后失望了。”説是這麼説，南宮淵臉上的笑容卻是很真切的“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想法嗎？小的時候，父皇很忙，白天要處理朝政，晚上會去其他的母妃那裏偶然才到母后寢宮過夜。母后呢？她也忙，忙着讓宮裏嬤嬤盯着父皇的舉動。除了每天早上給父皇母后請安，我本就沒有時間再見到他們，請安也只是拜一拜就走了。而父皇身邊的公公和母后身邊的嬤嬤卻能一整天跟他們在一起，那時候我好崇拜父皇的，想要長大以後也做一個父皇那樣的好皇帝。可是父皇本就沒有時間，甚至連檢查我的功課也是派他身邊的公公過來。”

“所以，你想做一個公公其實只是更多的想見到先帝而已？那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心思告訴他們呢？”原來，皇家的孩子這麼渴望親情，只是為了多見見他爹居然萌生了當太監的想法。説話之間我們已經走到了旭宮的門口，於是我問南宮淵:“既然你知道一個孩子是多麼渴盼父親的愛，只是希望多得到父親的關注而已。那麼你，為什麼把牧兒丟在這裏置之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