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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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別人救助,你沒本事殺得了我。”
“要試一試嗎?”口吻淡然,聽不出怒意的影子作了個包夾的手勢。
靠近了,三面圍網般的人線密不透風,後面的空防是水庫欄柵,評估眼前局勢,他作了最壞的打算,該不該賭一次?
沒有時間讓他考慮太多,錯的人影越聚越多,想要有一線生機就必須孤注一擲。
不是輸便是贏,他一向是地府的逃客,這回也不例外。
“給我殺——”一聲令下,集中的火力讓男子的手臂及大腿又中了數顆子彈,他咬着牙開槍還擊,四發子彈奪去了四條人命,野狗的長嚎聲似在嗚咽。
後頭的水深不可測,他看也不看地翻身一投,梭魚般的身影入水無聲,濺起小小的水花,未曾浮出水面。
“給我朝水面擊,不見屍體不準停火。”不信他還活得成。
“是。”猛烈的掃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時終止,陰影底下的人有着一張憤恨的臉,揚手要眾人儘速撤離,心想以那樣的傷勢必死無疑。
可是,他看不到鷹垂死前的表情,太可惜了,那是他最期盼的一刻。
也罷,他將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再也沒有人能奈他何,沒、有、人——“該死的,你們快四下找找,別讓那頭鷹斷氣,我可不想接續他的責任。”後來的一羣人是為救援,翻找着一個個屍體希望有奇蹟出現。
水庫上方盡是焦急的呼喊,聲聲切切的不容人懷疑其真誠,來回穿梭地奔走在月光下的土地,咒罵着水庫的遼闊不易尋人。
“姓仇的,你到底死到哪裏去了,有靈有魂就指點一下,害人瞎摸索你就比較高興嗎?”一説完,身邊的手下立即指着水庫中的“浮屍。”
“那是不是幫主?”管他三七二十一,幾條飛魚由上躍下,合力拖起已無生命跡象的男子,盡最後的一分力挽留閻王力取的一抹幽魂。
死了嗎?
***死了。
四肢僵硬,瞳孔放大,體温下降,紫紅的屍斑遍佈全身,致命傷在腔的槍傷,槍口初速每秒一.一八二——三七七英尺。
直腸温度二十八度,比起正常人的三十七度低了九度,遇害時間是十二小時以前,口腔中有溢血現象,體內應該有積血。
一、二、三、四、…左上臂有七道割痕,小指因撞擊過度而折斷,據殘留的火葯分析是擦過而已,大腿的彈孔才叫輝煌。
死也死得乾脆些,要不一繩子上吊了事,開瓦斯自殺不是最省事,死後帶着一身傷簡直是拖累,那麼大的個子卻體無完膚。
泡過水所以有些浮腫,腹部一敲還有水聲回應,刺條龍刺條風不照樣得死,想飛天是不可能。
為什麼要挑她值勤的時候發現?今天的工作量已經叫人吃不消,還排上四、五具屍體等她開膛剖腹,切腸子割肝肺的具一雙手。
身着白袍的女子在報告上填寫着,微蹙的月眉顯得漫不經心,這年頭死人真多。
一早驗了具進婬致死的女屍,中午是受凌而亡的五歲幼童,到了下午,仍不能休息的趕赴陽金公路看了五具因車禍橫屍當場的“人”月來還得寫報告。
本以為終於能吃個麻辣火鍋,誰知菜才下鍋,牛燙個半之際,閒着沒事於的檢察官又抓她出公差,存心當她是二十四小時無休的死公務員。
當!
凌晨十二點的鐘一敲,陰森森的鬼氣面撲來,冷颼颼的涼風讓人手腳發寒,彷彿有白影幢幢若隱若現環繞在四周。
太平間本就陰氣重,隔壁的佛堂正放着誦經的錄音帶,比起法醫室是差多了,但將就着還能勉強忍受,她最討厭聽見“聲音。”瞧那死人多安靜,任由她擺佈的西切東挖不喊痛,規規矩矩地維持死前姿態等着水落石出。
不像某些人…
“張素清,別再讓我聽見牙齒打顫的叩叩聲,不然我讓你和他們睡一晚。”這腦殼無外傷,僅額側有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