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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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要?!去!表話。説真的,我最近看上一個好女人,可惜對方鳥都不鳥我,約了幾百次,她拒絕我幾百次。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她娶回家。”
“你那麼愛對方?愛到想娶她回家?”
“愛?愛是什麼東西?我才不信什麼愛啊不愛的!我只是看她非常順眼。
我差不多是該結婚的年紀了,各式各樣的女人看過也玩過,沒什麼新奇了。不曉得為什麼,最近想安定下來,大概是家裏也催得緊吧。”方皓郢也飲盡杯子裏的酒,再點了一杯。
截至目前為止,他才喝了四杯,可他身旁的林旭懷已經喝第七杯了,還不準酒保把他喝過的杯收起來。
看樣子,三年過去了,林的怪癖仍是沒改。
“不瞭解愛,是種幸福。”點了第八杯馬丁尼,林旭懷説。
“告訴你一件事,我兒子兩歲多了。”
“…媽的!你是哪種兄弟啊一結婚了都不通知一聲的!”
“誰跟你説我結婚了?你放心,我有兒子這件事,你是第一個知道的,至於我,我只比你早一天知道。這樣夠義氣吧?”他正式邁向第九杯。
方皓郢瞪着林旭懷,緩慢地消化着他的話,心想,幸虧他之前打了電話來酒吧,代他們點的酒要偷偷“稀釋”過,否則照林這種速度,他又得像三年前那個晚上,充當醉鬼的看護了。
“是那個吉普賽女郎?”
“她現在不當吉普賽女郎四處了。”
“那不正好?你就不用顧忌,趕緊把她娶回家啊。這下子,子兒子你都有了,真令人羨慕。”看來他得加把勁了,如果能把白瑞綺娶回家,他就可以跟林一樣,有有兒了。白瑞綺的兒子一定很可愛,方皓郢揣想着。
“她不要我娶她。”第十杯!他開始覺得奇怪,怎麼今天晚上,喝到第十杯了,還可以那麼清醒地、有條理地説話。
“林,你記不記得我們在愛丁堡唸書時,有天晚上你拉我去學校的人工湖畔喝酒,賞月聊天。
那時候你跟我窮得要死,兩個人口袋加一加不到六英鎊,可是你説難得門亮圓得那麼漂亮,堅持拉我去喝酒,最後拗不過你,我們跑去跟隔壁的印度同學借錢買了整箱啤酒,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他微笑回答。
“那天你喝得半醉,還唱歌詩,最後得光往湖裏跳。你一個人遊了幾分鐘,覺得不夠痛快,把我跟印度同學都拖下水。”
“幹嘛提那件事?”
“隔天我們三個人都重冒發燒了。”方皓郢説,跟酒保要第五杯酒。
“以前你是個為了漫不計後果的人,我們都是學生時,你説過,以後要找個可以陪你跡天涯的吉普賽女郎。
五年前你打電話告訴我,説你跟一個吉普賽女郎在往,我就在想,會不會哪天你打電話來説,你要去了…”
“我們長大了,不再是學生,有些責任,沒辦法説拋就拋。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林旭懷打斷他的話,點了第十二杯馬丁尼。
方皓郢繼續説着,毫不介意被打斷。
“我還在想,如果哪天你告訴我你要去了,我也要跟去,就像在愛丁堡,你先跳進湖裏游泳了,我最後也跟着你下水下一樣。
我想,如果你可以拋下你一百二十幾個員工不管,我也可以拋下我上千人的公司不管,管他呢!反正活得開心就好。”
“你囉哩囉嗦地到底想説什麼?”喝光了十二杯酒,他卻只有四分醉,覺很不。
“我想説,就算不再是學生,有些責任拋不掉,但也不必活得那麼顧忌。你只要拿出學生時代的三分漫、兩分衝動,吉普賽女郎會不被動嗎?”
“你不懂。”
“你確定我不懂嗎?你只是太害怕歷史重演吧!你不是你母親。”林旭懷錶情複雜地瞧了方皓郢一眼,破例點了第十三杯酒,不過這回他改點威士忌。
“喂!你已經喝了十二杯了。”
“十二杯稀釋過的酒,醉不死人。放心,我再喝兩杯就停,不會要你照顧我一整晚。”方皓郢心虛地笑了笑,還是被發現了。
“雖然你比我家人瞭解我,但還不夠了解。”林旭懷喝了一口純酒説。
“你不該為你母親的錯,拒絕所有人。”
“我沒有。”方皓郢不相信。沒拒絕的話,林哪裏會在愛丁堡過着苦哈哈留學生的子?何家的財富,供得起他的花用,只是他不拿。
林總認為,他跟那對同父異母的兄妹是不同世界的人,這算是種拒絕吧?
他堅持從母姓,拒絕姓何,這也是拒絕吧?
回台灣後,林堅持自己創業,不接受父親的任何幫助,這還不叫拒絕嗎?他一直拒絕着他身旁關心他的親人。
方皓郢嘆氣,懶得再説了。
這種事,得林自己願意承認。
喝吧、喝吧!也許喝醉了後,林會好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