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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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只是開車經過,停了一個紅燈,眼角掃到車子,想也沒多想就找了停車位,下車買下這款檸檬黃的車子。
車子一眼給他的覺,像夏午後的原野香氣,有…白瑞綺的味道,所以,他衝動地買了車子。
他的車庫裏已經有兩輛車子了,一輛休旅車、一輛積架,夠他用了。他自認不是個奢華費的人,買下這款車,算是違背了他不奢華的原則。
車子活後,林旭懷在車子裏坐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放下手煞車,踩下油門,加了速離開那幢屋子。
他想起,五年前買下現在居住的屋子,也是為了白瑞綺!
那天他出了西雅圖咖啡館,她上前攀談,跟他討工作…
他一直沒能忘記,那個初遇她的上午,她説的新鮮用詞。
初遇她之後的下午,台北也下了一場大雨,他正巧站進某建商的樣品屋騎樓下躲雨,一個房屋銷售員拿了張廣告單給他,他看了看,想起上午遇見她時,她説沒住的地方…
他接着走進樣品屋,半個小時後他買下一棟三層樓、可停放三輛車的車庫別墅。一天之內,他從一個“無殼蝸牛”晉升為“屋主”他甚至為了白瑞綺,搬出住了十多年的何家,雖然他從不認為那是他家。
他--林旭懷,只是何家不得不接受的意外。
他,只是何仲亮一夜酒醉,胡塗犯下的錯。
是他的母親讓自以為是的愛慕衝昏了頭,以為一夜歡愛能讓何仲亮注意到她的存在,進而愛上她!
是他母親把一切想得太過美好,何仲亮自始至終,只愛他的元配。
一夜胡塗製造了他,何仲亮唯一能做的是,把他接回何家,撫養成人。
他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來者,儘管身上有一半的血來自何仲亮,但他總認為自己跟母親是那個幸福家庭的破壞者。
總之,現在回想起來,為了白瑞綺,他確實做了不少衝動事,也似乎都在下雨的子。
三年前白瑞綺離開那天上午,台北也下了場雨,一清早雨珠就在陽台棚架上喧鬧不休,擾醒他的睡夢…
有時,他會想不太起來那天下午白瑞綺離開的事,但只要花個兩三分鐘,靜下心回想,他就會想起白瑞綺放在手提袋裏的水晶球;他會想起,白瑞綺多麼執意要離開,以及他不得不放手的決定…
他從來就不是個善於表達自己的人,對情,他害怕一廂情願的…盲目,怕自己像當年被自以為是的愛慕衝昏頭的母親。
而今,白瑞綺又出現了,他覺得到狂濤般捲起的情緒,幾乎要將他淹沒,他真怕這一回,自己會找不到出口…逃生。
禮物一月二那天,他包下一間知名的西餐廳。
“白瑞綺,我們認識滿一週年了,換一下禮物吧?”他晃着繞在手指上的黑珍珠墜煉。
“老闆,我不知道你要特別過這個子,我沒有準備禮物。”
“沒關係,我允許你拿你的水晶球跟我換這條項鍊。”
“可是水晶球是我外曾祖母傳下來的,我…”
“我會替你好好保管,哪天你真想離開了,我答應還給你就是了。我們沒分開之前,我暫時就是那顆水晶球的主人,這樣可以吧?!你那麼窮困,銀行存款數字沒超過五位,我不要你花錢買什麼東西跟我換。”
“若是我們分開,你真的會把水晶球還我?”
“…會。白瑞綺,如果哪天,我説的是如果,如果哪t天你想離開我,卻開不了口,你只要帶走水晶球,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會攔阻你,你聽懂了嗎?”林旭懷的語氣嚴肅得沒有絲毫玩笑意味。
“懂了。那如果是老闆想要我離開呢?”
“我會坦白告訴你。這種事,男人很果決的。”
“喔。”
“剛剛的話,你要記牢。”
“以後我去旅行可以帶水晶球嗎?”
“不行。”
“為什麼?”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是它的主人,它不可以離開主人身邊。你只要記住,拿了它就代表你決定離開我。”
“為什麼要這樣?”
“我是在替你着想,怕你不好意思説你想走。”
“老闆,除非你不要我…”
“反正你記住我的話就是了。這項鍊你到底要不要?”
“要!”
“那你就趕緊同意拿水晶球來換。”
“我同意。”
“白瑞綺,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真的很漂亮?”他一隻手託着下顎,笑得很人,另一手將珍珠墜煉遞至她面前。
“…沒有。”她似是羞怯,接過項鍊。
“那我現在告訴你,你真的很漂亮。頃煉自己會戴嗎?還是要我幫你?”
“我自己戴…老闆,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什麼事奇怪?”
“這家餐廳生意怎麼那麼不好,只有我們兩個客人?我覺得他們的東西好吃的啊。”
“你管他們生意好不好!我剛剛特地吩咐他們幫你準備六分熱的薰衣草茶,快吃吧,一會兒茶就來了。”
“老闆,你真是個好人,送我項鍊又帶我來這麼好的餐廳,雖然他們生意不太好。老闆,謝謝你。”
“白瑞綺,除了『老闆你真是個好人』、『老闆謝謝你』這些話,你難道沒新鮮一點的説法嗎?”
“我…”她張嘴,不知所措。
“算了、算了。你趕緊吃你的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