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忍辱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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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宋牽牛大叫。
十三妹頭也不回,只見兩小辮子在暗夜中晃動了幾下,消失在濛濛薄霧裏。
可惜他起步已遲,加之十三妹靈刁鑽,在昏暗的夜中早已不見蹤影。
宋牽牛僵立在曠野裏,就像一木頭。
一卷銀票還沒揣熱就變成了姓胡的,這且不説,銀子可有可無,他一向沒把錢財放在眼裏,但這柄牽牛刀怎麼丟得?
如今丟不得的也丟了,不該輸的也輸了。
而且輸得極不光采,簡直丟人現眼,居然栽在個黃丫頭手裏。
他反問自己:“這延續不算輸?”不算嗎?
若是對方在偷刀得手之時,立刻順手一刀,扎進了自己的膛膛,這算不算死?
當然算。
這樣看來他的確是輸了,一個會武之人竟然不能防護自己的兵刃,還能説沒輸?
他原是想力爭上游,想接近蕭舞陽,沒料到一夜之間,競然從排名第七降到了十四,落在一個黃丫頭後面,這還混得下去嗎?
還有那把牽牛刀,怎麼去要?
也許要得來,問題是怎好意思開口?
宋牽牛越想越難過,認想找個地鑽了進去,或足躲得遠遠的,從此銷聲匿跡。
但“知道,怎麼也躲不過蕭舞陽,除了死,活着就得受他的控制,替他賣力。
當然,他寧願賣力,絕不想死。
人要活下去,哪怕是活在污泥裏,只要有口氣在就有希望。
終於,他移動了腳步。
到哪裏去呢?
他還想喝酒,想盡情一醉,喝了酒才睡得着,才能糊糊塗塗睡到天亮。
雖然酒不解真愁,至少可以麻痹一下。遠遠望去酒館還沒打佯,還散發出昏黃的燈光。
他身上還有點碎銀子,雖然不能像剛才一樣,耍大爺派頭,花一百兩銀子吃只雞,但喝幾壺白酒,來碟茴香豆還沒問題。
於是他踩着燈光走進去。
前腳還沒跨進門檻,他一接,忽然怔祝時辰不早,灑館的客人業已走光,只剩下一個客人,就是胡鐵枴。
胡鐵枴大馬金刀的獨踞一席,一大盤肥雞已吃掉一半,桌上有幾隻空灑壺,顯然已喝足了八成。
一個夥計睡眼惺鬆的蹲在爐灶旁,偶爾抬起頭來瞧瞧這個狼虎嚥的客人。
胡鐵枴端起面前的酒碗,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又去抓了塊雞。
“夥計…”
“大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