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上門同仇且敵愾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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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長曦小心地注意顧敍的臉,試探着説:“要不,我請楚壕代為走一趟也行的。”顧敍見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心裏温暖,又不由軟化下來:“你覺得有必要去,就去,如果他真是為了你才過來,這份情誼我們必須還他,幫個忙而已。”
“你,不介意嗎?”顧敍笑:“我像這麼小氣的人?”是像的,不然怎麼那麼生氣。
邊長曦咧咧。
顧敍一眼能看穿她在想什麼,看着她還有些紅的眼睛,放柔了聲音:“只要你心裏向着我而不是他,我還是可以很大度的。你去吧,我也不要你勉強和他拉開距離,你們一起長大,沒了愛情也有親情,是能做好友,普通朋友,還是陌生人,都隨你,我相信你有分寸的。”邊長曦心裏動,一時之間很想抱住他的手臂,不過她到底是內斂的,咬了咬
:“那我,還是自己去了,軍艦上還有他父親,我喊叔叔的人,我爸爸去後,他很照顧我。”
“知恩圖報,很好,不過不准你一個人去,你退了林河趙安安…”
“他們跟在我身邊實在屈才的。”屈才?是派不上用場吧,顧敍暗想,以她的能力,能找一個做他保鏢保護她的,還真不容易。
“讓影子和你一起去吧,有他在我才放心。”阻止她拒絕,“三十里路,來去不簡單啊,如果我空得出來,我親自陪你去。”其實,他何嘗願意她給白恆忙活冒險,但強行使他們不見面是沒用的。正如他所説,他們有十幾年的情基礎在,這是無法改變的。邊長曦雖然自稱對白恆沒有情意了,但未必心裏完全放下,而且多年未見,想必有不少可以敍舊的地方。
讓他們接觸。讓他們,讓他們,像普通的老朋友那樣相處。
顧敍垂下濃翹的睫,掩住眼底異彩。
看得出來,長曦心裏的初戀絕對被她美化過,但活生生的人可不會無一處缺陷,當現實的不如意與記憶中的完美對比,她才能真正意識到這個人不是她需要的那個,白恆的影子才會淡去,消失。
更何況。白恆還有父母,白父也許很疼愛長曦,但白母未必,長曦不是一個能任人磨的人,自己能追到她。不也是因為事事遷就?
矛盾、摩擦,只有在情深厚之後,才有被寬容的餘地。
“夠吃嗎?趙姨做了西米在鍋裏,要不要喝一碗?”他看着燈下她安靜温順的眉眼,目光越發柔和,暗暗想,必要時他不吝於推波助瀾。
他怎能容忍自己的女孩心裏深深惦記着別的男人?
以前是無計可施。但現在,白恆送上門來的。他説過,他會搶的。
翌一早,白恆果然早早等在別墅區外。
顧敍得到消息之後,讓人請他進來。
六點多的冬天,天還半黑着。別墅裏還亮着燈,趙姨一早就在廚房裏忙活,除了晚上顧敍*心夜宵,其他時候廚房都是她一個人的天地。其他人陸續起牀,在屋前屋後鍛鍊。顧敍帶着顧培繞着別墅跑步:“別鬆懈,別停!呼氣,吐氣,呼氣,吐氣,抬頭,目視前方,腳步不要太重…”顧培身體素質和他們不同,別墅裏就他一個普通人,入冬後已經生病好幾次,而且也耐不住嚴寒。所以在邊長曦傷愈後顧敍最擔心的就是顧培的身體,當然他的鍛鍊情況他就很重視,每天都要帶他晨練,跑步是最基礎的,後面還有一整套程序。
白恆被帶到時最後一圈跑完,他拍拍弟弟的肩膀,讓武大郎帶他做後面的鍛鍊,隨後徐步走去:“白隊長,請進。”
“不敢自稱隊長,顧少將直接稱呼我名字即可。”白恆穿得少,面如冠玉身似修竹,讓人不想到玉樹蘭芝四個字,眼眸如同浩瀚天幕中的星辰,悠遠而清湛,在灰濛濛的光線中也熠熠生輝,而且氣質温潤中透着一股優雅的書卷氣,讓人看了極為舒服。
顧敍眯了眯眼,他就算再不通行情,也知道女孩子們最是心儀這種白馬王子型的男子,與這份斯文優雅相比,他們這些軍旅出身的簡直可稱糙了,也只有邱風可與其一較高低。
而且他有一種邱風沒有的氣質,乾淨。
這大概是一個很真誠純然的人,難怪長曦即使心中想得明白,面對這個人態度仍舊不夠堅決。是個讓人不忍傷害的人啊。
顧敍在心裏給這人加了點分量。
兩人在客廳落座,白恆鋭地
覺到周圍有數雙眼睛在打量自己,沒有惡意,但也沒有什麼好意,他看了看:“小曦呢?”小曦…
顧敍眼眸輕動:“長曦有點賴牀,天氣越冷越起不來,恐怕還要再等一會,你吃過了嗎,要不要在我這吃點?”賴牀?
白恆微怔。
這是多麼久違的詞?
在末世之後,人們忙着生存,艱於生存,別説賴牀,有時候連牀都沒有,隨便眯一晚熬一夜,然後就早早起來到處覓食。
能睡到賴牀,看了小曦在這裏過得確實不錯。
他不動聲地觀察着別墅。
他以前家庭也相當富足,家業雖然不如邊家龐大,但生活質量上不遑多讓,這種闊綽別墅,家裏也是有的,但在末世,卻幾乎不曾住過。
這裏高大、寬闊、明亮且整潔,各種傢俱很全,客廳甚至還擺上通電的飲水機,剛才進來驚鴻一瞥,廚房裏還有咖啡機。電看着也是隨便用的樣子,燈沒省着開,電冰箱、微波爐、電飯煲,似乎都有在用,現在走進一家看經濟水平生活質量,基本就看廚房,沒廚房看吃喝之物,而他一進來,這裏的保姆就送上糕點。送上熱牛。
他眼神微沉,憑自己現下的能力,不可能讓小曦過得上這樣的生活。
但想來小曦是不會在意的…
然而,人人皆知。她和眼前這位了不起的少將關係匪淺,他昨晚又去了解了一番,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安,顧敍提起她的口吻也相當親近。
“多謝美意,我吃過了。”顧敍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微微一笑:“不用這麼客氣,趁長曦還沒起來,我們來談談今天你們的計劃吧。”着他的注視,“三十里可不是個小數字,又是從軍艦上接人。想必要親自越過一段水路,若無完備的計劃,怕是有點懸。長曦是我們重要的夥伴,我不想阻止她,但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做無謂的冒險。”白恆可不想同一個沒什麼關係的人説出自己團隊的計劃。但在這樣直接深沉的目光下,他發現自己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好在這時,邊長曦下來了。
穿着她的熊寶寶珊瑚絨睡衣,快要遮住眼睛的頭髮柔軟蓬鬆,一手扶着扶手臉上還有些惺忪,走一步。踢踢腳前什麼東西:“快走,下個樓梯你都要每階趴一趴?小心我踢你下去…懶成這樣…”最後一句是嘟囔出來的,俯身,抱起個雪團似的東西,臉上雖然不情不願,但能讓人受出她的輕快和縱容。氣息都是柔和的。
白恆慢慢站起來,戀地注視着她,分別快四年了,他很想很想她,但他得不到她的消息。母親管得很嚴,她的聯繫方式又一換再換,他都快要忘記她笑的模樣了。
和昨天那樣的沉默相比,這個可愛温柔的女孩子才是他認識的邊長曦。
邊長曦抬頭,眼裏的笑意微微凝固,再與顧敍目光相接:“白隊長是來接你的,我們正在討論今天你們的出行計劃。”那個“接”字微微重音,邊長曦默,還説大方大度,這不會已經吃味上了吧。
不過,看他似是而非目含深意的樣子也有趣的。她注意重點馬上被轉移,和白恆點點頭:“早,久等了。”下來和顧敍坐在一邊,“那麼你們討論到哪裏了?”白恆瞳孔一縮:“你——”這樣的態度,這樣親疏分明,即使在昨天也沒有。
在他的想象裏,看到自己邊長曦應該非常驚喜,飛奔下來,拉着他嘰嘰喳喳一通,然後迫不及待地拉他出門,把其他所有人都拋在身後。
曾經她就是這樣的,那是她爸就老是吃醋,總説有小男朋友就不要爸爸了,總惹得她臉紅嬌嗔。
怎麼會,完全不一樣了?
在三對眼睛(牛也趴在邊長曦腿上睜着
茸茸的眼睛,看似好奇其實很深沉地上下打量)的注視下,他勉力維持笑容,沒有回答反而看着她的衣服説:“昨天還擔心你變了,沒想到一點沒變,你還喜歡穿這樣淘氣的衣服。”邊長曦低頭看看自己,粉紅
的底
,一個個憨態可掬淘氣撒嬌的小熊,的確
幼稚的。
她還沒説話,趙姨送過來一杯牛,老實不客氣地説:“原來我們長曦以前那麼活潑?可你現在怎麼不喜歡這種調調了?”她很遺憾無奈地對白恆説,“她現在啊,老是不是穿黑,就是穿灰,硬
着才肯穿這樣的睡衣,本來嘛,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朝氣,她平是太沉悶了。你是他的好朋友吧,那真該勸勸她,穿點鮮豔的。”白恆再也坐不住,勉強笑了笑:“小曦,我在外面等你,你慢慢來。”見他匆匆離開,趙姨得意地笑。
邊長曦撫額:“趙姨。”又有些抱歉地對顧敍説,“我還沒對他説。”顧敍理解地點頭:“慢慢來,不急,別刺到他。”他頓了頓,“他也
不容易的。”
…
…小劇場作者:顧大你好陰險(⊙o⊙)無辜的顧大:我做什麼了?
還沒意識到的小邊邊:作者大人,讓這一段快過去吧。這是末世啊,情戲太多真的好嗎?(其實是不想再糾結)作者:呃,好吧,磨刀霍霍大路開,看官拿出粉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