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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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到很晚才起來。
不是閒得沒有工作做。
俗話説:債多不愁。就是這個道理。
李麥克沒打電話叫我起牀。他深懂得放長線釣大魚,他固然不時要耍一下老闆的威風,但他比誰都知道,把我急了,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懶洋洋地坐在窗格上,看街上的風景,從高樓往下望,只見車來人往熱鬧得很,卻一點聲息也聽不到。
以前貪的是這份清靜,但今天早晨卻覺得一片死寂。
人生愈來愈無聊,但這也全是自己找來的。
生活沒有藝術,得怪自己。
打開門拿夾在鐵閘上的早報,竟看見陳詩瑗坐在樓梯上。臉上的濃妝也掩飾不了喪氣。
“陳詩瑗,你在這裏幹嘛?”我嚇了一跳,趕緊開門喊她。
她抬起頭來,身上穿的是袒背的夜禮服,旁邊卻是一隻大皮箱。
“離家出走。”她把大皮箱拖了進來。
“開什麼玩笑?”還記得她前兩天打電話給我,希望我參加她結婚七週年的慶祝舞會,我告訴她沒那個閒空,還被她大力奚落,今天卻落難至此,就是神仙從雲端掉下來也沒這麼快。
“不是開玩笑,我要跟趙昌宏離婚。”她一股坐進了我的牀,彈簧“嘎”地慘叫了一聲,她以前是個排骨美人,做了少之後,趙昌宏所有的投資都在她的身材上得到了彰顯,我敢打賭,她現在沒有六十五公斤,也有六十。
“七年之癢?”
“還笑!”她不滿意我的幸災樂禍。
“我都快死了,你還笑得出來。”我同情她,所以在冰箱中拚命搜尋,終於搜到了一罐蕃茄汁,趕緊倒在玻璃杯裏,給了她一杯。
“啊!”她如獲甘,狂飲而盡,拿着空杯子問我:“還有沒有?”我把自己的杯子給了她。
“我想在你這裏借住幾天。”
“可以。”我不是人人都如此大方,但詩瑗不同,我們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就是連姐妹也沒我們這般親,但只限於她嫁到趙家之前,她婚後頗染到了富貴人的氣息,有形無形中,我們就疏遠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敲門?”我問。
“昨晚。”她慘慘一笑“我整整坐了一夜,我一直在想,該不該進來找你,或是回頭?”
“回趙家?”
“回不去了,我是自欺欺人。”她狠狠一搖頭,疲倦地用手撐住臉。
我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是小事,她犯不着投奔我,若是大事,我替她想破腦袋,也恐怕幫不上忙。
“你睡一下,睡個覺有助頭腦清新。”我從櫥櫃中拉出乾淨的睡衣扔給她。
她邊換衣服通喃喃自語,然後滑進了毯子裏,我過一會兒去看她時,她已經睡着了。
謝天謝地,她心情不好,所以看不出我這兒的亂。她有潔癖,最看不得亂,我相信她待會兒醒,一定會拋棄所有的煩惱,先整理好環境再説。
趁她睡着,我到附近的商店進行採買,買來許多罐頭與水果、鮮。
詩瑗的氣太壞,該多喝鮮,而身材已經走樣,不宜再吃碳水化合物,水果可當正餐又兼養顏之效,罐頭則是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