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五十七章觸景生情。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雨砸在身上,是沒有知覺的,冰涼的雨水和冰透的心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太子妃,不,現在的她已不是太子妃了,應該稱她貴妃的吧。淑貴妃。
淑貴妃一直看着湖邊那個白的身影,看着他籠罩在天地的風雨之間,心中愛恨加,如果你很愛很愛一個人,卻又同時很恨很恨他,是不是很矛盾,這樣的矛盾,是不是會讓你萬劫不復。
是的,一定會,現在的淑妃就已經處在這樣的萬劫不復當中了,為了愛,為了恨,她堅決的轉身,在風雨中大步的向前邁去。
身後的幾個宮女趕小心翼翼的跟上,手中撐開的傘也向淑妃的頭上再次移了過去。
可是淑妃的步子卻是那麼飛快,宮女們吃力的跟着,手中的傘也忽左忽右的偏移着。
“陛下!”一個清瘦的青灰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思寒的身後。對着那抹悉的白身影輕輕呼喚。
甚至思寒能聽出來,他的聲音中帶着努力剋制的顫抖。
思寒驀然轉身,看着同樣全身**的莫楚修,眼中是無比的驚喜,兩隻蒼白的手緊緊的握着莫楚修的肩頭,望着他,心中升起一片温暖,喉嚨哽咽的道:“楚修,你、出來怎麼不帶把傘,都濕成這樣。”莫楚修別過臉去,他怕思寒看到他眼中的淚水,這個笨蛋,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只知道關心別人,卻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莫楚修的心在顫抖。在嘆息:我沒帶傘,你又何嘗不是,你為了心愛之人在這裏傷神落莫。我,又何嘗不是?只是。你愛的人尚且知道你地心思,而我呢?我的愛只能沉沒在黑夜中,夜夜,年年歲歲的煎熬,卻不能將它置於陽光之下。開出燦爛地愛情之花。
他痛苦的緊閉上眼,蒼天,既生我,又何苦讓我孤獨,又何苦讓我一個人在天地間承受如此地寂莫。
“楚修,你怎麼了,怎麼不説話啊,你一定生我的氣了是嗎?你恨我吧,我不怪你的。是我不好,讓你遠離了故國,卻那麼陌生而遙遠的地方。替我守護着若兮,都怪我。以後。你也再也用離開我了。”思寒輕柔的聲音低低地傳來,他伸出雙手扳過楚修的臉。強制他看着自己。
楚修的身體不輕輕的顫抖,他睜開眼,凝視着思寒,這麼久的分離,他還是一如從前。
“什麼?你再説一次?”莫楚修的心也在剎那間崩緊,不用離開,難道思寒知道了他的心意。
思寒微笑道:“好,你聽着,我説,你以後再也不用離開了,因為,這次,若兮也不用再離開了,我要讓你們全都留下來。。”思寒的笑臉依舊在眼前盪漾,莫楚修的心已經化成了碎片,似這片片被雨滴打落地繁花般在泥濘中顫抖。
他的邊浮起了一絲慘笑,原來,是因為要她留下來,所以他也可以跟着留下來,枉他空喜一場,還以為,思寒已經懂得了他的心意。
思寒地雙手仍然扳着他的肩頭,面對着楚修,他依舊在興高採列地説着什麼,可是,莫楚修已經聽不見,他地眼前只有不停淋落的雨滴,他地耳中只有呼嘯而過的風雨聲。
相思為誰?
痴戀為誰?
莫楚修轉身,揚頭,直了脊背,依然決然的走向風雨中,甚至,他都沒有回頭再看思寒一眼,心中被什麼東西刺開了千萬條傷口,此刻,正在汩汩的着鮮血,他要找個地方去療傷。
他怕自己再晚走一步,就會忍不住漏了心中的秘密。
風依舊在狂吹,雨依舊下個不停,他走的絕決而果斷,因為,只有療好了傷,才能繼續保護思寒,那個在楚修心中永遠瘦弱而蒼白的少年。
思寒呆呆的愣在原地,兩隻手還保持着剛才搭在楚修肩頭的姿勢,虛空的伸展着,那動作看起來十分古怪,彷彿一隻殭屍在保持着身體的平衡,而他的眼神中已沒有了絲毫的光彩。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若兮不理解我。淑妃恨我,連楚修也對我這麼冷淡。”失落與悲哀像這悽風苦雨一樣緊緊的纏着他。
他忍不住對着天空大聲吼道:“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最親最愛的人都一個個的冷淡我,老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風雨中,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到底做錯了什麼?
誰又可以回答呢,這世間的是非與對錯,到底怎樣才算是標準答案?
若兮抱着念光,心中自是十分開心,她不顧旁人的勸阻,依然在大雨中抱着念光上了馬車,一路向皇宮馳去。
景妃的鳳儀宮中,一片蕭瑟的秋景,別處的花兒還正開的繁花燦爛,不知道為什麼,此處則早已是花木零落,黃葉滿地。顧不得細究這些事情。若兮抱着孩子一走進鳳儀宮就大聲喊道:“景妃姐姐,景妃姐姐,快快出來。”屋子裏沒有回應不,鳳儀宮的宮女看到若兮抱着念光走進來,早已動不已,一個個不顧外面的風雨圍了上來簇擁着若兮,高興的嚷道:“小王子回來了,小王子回來。”一片人聲嘈雜,若兮吃力的撥開眾人,疑惑的道:“你們主子呢,快帶我去見她。”距離若兮最近的一個小宮女這才抬起頭來打量了若兮一眼,眯縫着眼睛道:“哎呀,你看我一高興就給忘了,快快請隨我來,主子在裏面午睡呢。”
“好,快帶我去。”若兮迫不及待的道。
鳳儀宮正中的居所中,景妃側窩在牀上依枕而眠。此時的她,身上還帶着風雨寒意的若兮和小宮女衝了進去。小宮女看一眼若兮,又看一眼睡中地景妃。似是很為難的樣子。
若兮道:“好了,你出去吧。”她親自走到牀前。看着錦妃睡中的面容,並沒有去叫醒她,而是伸手逗着懷中地小念光,念光東張西望的看着屋中地一切,似是十分好奇一般。伸出胖嘟嘟的小手玩着錦帳上的蘇。
當若兮把手伸向他粉的脖勁時,他眯着眼睛縮了脖子發出一連串咯咯咯的笑聲。若兮故意將孩子抱着靠近景妃身邊對他説道:“念光,這是母妃,來叫一個,母…妃。”念光也跟着聲氣地道:“母…妃。”若兮又哄逗着他道:“嗯,真乖,不錯哦,大點聲再來一次。”念光很是合作的繼續道:“母…妃。”還伸出自己的小手去撥景妃散在牀上的烏髮。
景妃不知道是聽到了孩子的呼喚,還是因為被小念光的手揪到了頭髮。她輕嘆一口氣,悠悠醒轉,兩隻美麗的大眼睛看着惘的看着讓在牀邊的若兮和念光。數秒之後,頓時大悟。猛地一下翻身坐起。不顧一切的搶過念光。抱着他唔唔痛哭起來。
“唔唔,光兒呀。我的好兒子,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唔唔。”邊哭邊撫摸着念光,從頭到腳仔細地端詳着自己的兒子,眼中滿是愛憐和痛惜。
若兮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也忍不住酸楚起來。俗話説,可憐天下慈母心,景妃和兒子分開這麼久,現在終於重新在一起,這種失而復得地心情,一定是又痛又開心。
她悄悄地退了出去,將屋中的世界給母子二人,外面地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徒留下滿地的殘葉。
景妃的哭聲隱隱約約從屋子裏傳了出來,若兮仰望遙遠的蒼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哎,嘆息,自己和母親這一生卻已是永無相見之了,想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知道會如何傷悲。
父母的餘生,一定是在痛苦和悲傷中渡過了,如果讓他知道,她現在還活着,只是在另一個世界,以另一種方式,那樣,自己的父母是不是會稍微的安心一點,雖然不能相見,起碼,他們的心會多一點安寧。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能不能,想辦法告訴自己的父母一聲,無常,對,無常一定能替自己做到的,想到這裏,已然顧不上在裏面的景妃,也顧不得滿地的積水,她提起裙子,飛快的向無常他們住的怡寧宮跑去。
怡寧宮是專門給一些外國使臣及進宮探望皇宮嬪妃的外戚住的地方,那裏距離鳳儀宮也有好長的一截路,再加上一路山水假山,花園曲廊,平時要是坐轎子過去,怎麼也得走兩柱香的功夫。
可是若兮心中焦急,一路飛奔,僅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怡寧宮的外面。
“無常,無常,你在哪間屋子裏住啊。快點出來。”若兮站在怡寧宮的外面,對着滿院子的小房間,卻不知道該走向那一間,只好叫喊着無常的名字。
“哈哈哈,這不是表妹嗎?怎麼今天得空過來睢你表哥來了,來來來,快點進來,表哥都想死你了。”無恥的表哥口中説着,身休已經蹭到了若兮跟前,伸手攬着她的肩,高大的身軀幾乎是吊在了若兮的身上。
“喂,放開,男婦受授不親你不知道啊,你好重。”若兮一邊皺眉説着一邊想努力想掙表哥的胳膊。不知何時,已經有不少的人從各個屋裏裏悄悄的探出了腦袋,仔細的觀察着院中上演的一幕。
表哥卻依舊笑嘻嘻的道:“表妹,你怎可如此無情的説話,什麼狗男女受授不親,那是對陌生人的好不好。我是你表哥也,你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你怎麼可以如此説。”説着剛才那還滿是嘻笑的臉一下子睛轉多雲,看起來痛苦不堪,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聽到這些話,周圍屋子裏那些探出來的腦袋也慢慢收了回去,不少人眼中還出鄙夷之,彷彿在説若兮竟然連自家表哥都不相認。
若兮伸出腳從側面狠狠的給了表哥一腳,這個人真是太可氣了,每都害自己被人誤會,踢完還覺得不解氣,又威脅的對錶哥説道:“要是再敢當着別人的面胡説八道,我就讓皇帝砍了你的頭。哼。”説完扭頭就走,剛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瞪着表哥道:“警告你,快點找個機會離開皇宮,離我遠點,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跟着我,讓你跟了這麼久,我已經受夠了。”表哥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若兮的表情充滿了受傷和委屈的覺,若兮的心又不自覺的軟了,可是她強迫自己轉過頭去,在心中不停的對自己説道:“不要相信他,他在演戲,他在演戲。”前些天,由於家中有事,臨時回了趟老家,不能更新,也沒有通知大家,芷清在這裏向大家致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