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九章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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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兮示意無常坐在自己身邊道:“無常你別安我了,我知道的,只是,如果什麼事都不做,天天在宮中我會悶死的,貴為皇后又如何,還不是一隻失去自由的鳥兒。”無常點頭,這個他到深有體會,那時變身為火烈鳥,整天被關在籠子裏,他當時那個着急啊,狠不得一頭撞在籠子上死了算了。
若兮又拍着綠荑的手説道:“綠荑,我們自己有錢的不用動宮中的東西。”綠荑點頭道:“好吧小姐,我們聽你的。”雲飛搖着頭離去,一個人寂莫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無數的人給他請安,身後跟着一名年老的公公,一盞暗紅的宮燈在風中搖曳。雲飛突然有些後悔,如果不回來,像以前一樣在漫雨大草原上開心的過子,豈不是更多快樂。
而現在呢,皇宮雖大,他卻是寂莫的。
第二天一早,若兮就和無常還有綠荑、小艾等人出去了,逛了一早晨,總算選好了店址,在錦陽城最繁華的十字路口處,有一家店正好要轉讓,若兮他們順便盤了下來,因為原來的店家有急事要錢,若兮他們出價也大方,當時他們就簽了合約下午的時候,無常已經找來了工匠開始裝修,大家都忙碌着,晚上的時候,他們這收了工,一路向皇宮趕去。塵,趕回絲雨城時,已經是深夜,突然飄飄灑灑下起了細雨,敲開周府的門。管家辯認了半天才動的伏到在地大呼道:“大少爺啊,您可回來了,老爺他吊着一口氣。(小説網,,)。就在等你了。”沉傷扶着老管家,不顧勞頓。急匆匆向父親的屋子走去,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濃烈地草藥味,屋內燈火通明,屋外已經備着辦後事的一切用度,沉傷只覺得鼻子一酸。大步向屋子走去。
大少爺離家六載,除了一些老人,大家都已經認不出他來了,只有他從小的書童小木見了他伏在地上大哭道:“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他。”説着又開始淚如雨下。
小木地哭聲驚醒了彌留中的周喬,他睜大眼睛望着屋頂,伸出手在空中胡亂摸着,吃力地説道:“沉傷,傷兒。是傷兒回來了嗎?”沉傷沉默着,小木推着他向牀邊走去,抹了一把眼淚高興的説道:“老爺。是少爺回來了,他就在您身邊呢。”周喬顫抖着伸出手。吃力的翻身轉過臉來看着沉傷。半晌,老淚縱橫的撫着沉傷的銀髮斷斷續續地道:“傷兒。你的頭髮還是這樣,孩子,是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我是罪人啊。”老人傷心的泣着。
沉傷的心也跟着痛了起來,這個男人,現在竟然是如此的衰弱,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盛氣凌人的對待母親了,他再也不能對母親冷眼相看了,可惜母親早走了,他再也沒力氣站起來了。從小恨着他,希望他突然死掉,希望他離開,可是十幾年來,他依然霸道而冷酷的對待着沉傷的母親,而如今,他終於變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本該高興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自己地心會痛呢,看着他淚,看着他顫抖,自己的心也被扯得疼痛。
“哈哈哈哈。”沉傷突然仰天狂笑,眼淚也在笑聲中傾而下,所有的人都驚奇地看着這個陌生的少爺,他地聲音在黑夜裏顯得如此滄桑,到最後,誰也分不清沉傷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慢慢地平息,冷眼看着這個衰弱的男人。
“孩子,知道我為何要如此對你娘嗎,我已經沒有力氣説太多話了,這裏有兩封信,一封是給你地,另一封你把它轉給老皇帝,他現在佛山寺中,法號悟罪。”周喬吃力的説着,顫巍巍的從枕下取出兩封信遞給沉傷又道:“還有一件事,算是父親求你,也是我最後一個心願,我在這世上還有個親生女兒,她叫若兮,代替公主出嫁到楚雄國,現在應該在楚雄國內,找、找到她,保護她。”老人説完瞌然長眠,沉傷卻再次驚呆,無數的問號在他腦海中盤桓,若兮竟然是繼父的女兒,為什麼又是公主?
伸出手替周喬撫上大睜的眼睛,看着他蒼白而安祥的面容,沉傷跪到在他的牀前,死者為大,人都死了,所有的恨都讓它隨風飛了吧。
按着周喬的遺願,把他送回了他的老家安葬。沉傷安葬完周喬回來後,馬不停蹄的把信送到佛山寺,果然那裏有一名氣質非凡的僧人。
沉傷送完信後回家把家裏的事情都拖付給老管家,然後僱了馬車向楚雄國趕去,他記得雲飛説過。要等他回來,雲飛才願意成婚,他要快些趕了去才是,坐在馬車上緩緩展開繼父周喬留給他的信。
信中向他展示了一個他從來都不知道的故事,那個故事淒涼而唯美,故事中是一個男人一生不為人知的辛酸。
這個男人卻因些牽怒與沉傷的母親,只因老皇帝搶了他的,只因沉傷的母親是老皇帝的妹妹,一個人的恨原來可以這麼深,一個人的報復原來可以這麼長久,一個人的錯誤又引來了多少的不幸。
沉傷疲憊的閉了眼靠在馬車中,如果當年皇帝不強迫帶走婉兒,後面的一切事情將都不會發生了。
若兮他們的店已經裝修好了,無常開始張羅着找些人來,而綠荑則負責傳授別人如何做冰凌,雲飛卻只是沉默着,他徘徊在寂莫的宮階上,看着若兮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若兮距離自己很遙遠,遠的他都抓不住。
他想去哄哄若兮,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總覺得自己説的並沒有錯,若兮又不是卻錢花,為何非要跟着綠荑他們胡鬧。而若兮又執着的認為如果雲飛愛她,就不會計較這些。雲飛上次的話在她的心裏留下了重重的痕跡,她開始動搖,看着手指上閃光的指環,她的心再也無法温暖。
整整五天過去了,雲飛卻一直沒有過面,兩人同在宮中,一下子變得疏遠起來,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