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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開樂土同建碧城莊款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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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説眾山人見是一隻白鳥,心方竊笑,鳥已飛翔而下,落在呂偉手上。呂偉故意喝道:“快飛去,叫你小主人即刻就回,不可遲延。”那鳥立用人語應了一聲:“主人就回。”仍向來路飛去。眾山人見狀,意始稍解。

靈姑、王淵原本落後不遠,歸晚恐家人惦念,放鳥先回報信,一會便已趕到。牛子不等呂偉開口,首先上前去,恭敬伏跪,大聲説道:“眾山人要看主人神法,老主人恐怕法術厲害,誤傷了人,靜俟主人回來施展給他們開眼。這些都是不害漢人的好多環族,請主人慈悲降福吧。”鹿加也跟着率眾上前禮拜。眾山人見來人幼小纖弱,還在將信將疑。靈姑聽出牛子心意,一見眾山人把路擋住,朝王淵使個眼,説道:“我們見了爹爹再説吧。”説罷,手中掐訣,一同施展向篤所傳法,由人叢中飛身縱出。眾山人正在遮路喧鬧,忽然滿頭火光,眼睛一花,人已無影無蹤。再看這一對少年男女,已在呂偉面前現身,不駭服。剛要起身趕去,牛子乘機大喝道:“仙娘不喜你們吵鬧,已經生氣。她不比老主人脾氣好,還不安靜些麼?”眾山人聞言,俱都逡巡卻步。

靈姑已向老父匆匆問知就裏,回身笑道:“你們遠來不易,想看仙法不難。無如老主較我姊弟法力大得多,一出手,你們便沒了命,不便演給你們看。但我這神法也非小可,發出來時,跟天上打的電閃一樣,不論多麼堅硬結實的東西,捱上就斷,人和鳥獸更不必説了,我也不願傷人毀物,可把你們的鐵傢伙挑上幾件不打算要的,倒在隔溪草場上面,人再一字排開。我先削斷它們的尖,再把附近那株大樹斬斷,使你們見識見識。只是人一站定,不許亂動一步,我這法寶也許還要查看你們居心好壞,不動沒事,若不信服,死傷休悔。鹿加、牛子照話轉述,當先領頭。眾山人哄應相隨,紛紛過溪,牛子深知飛刀神異,故意命將挑出來的刀矛在遠處。

靈姑遙望眾山人安排停當,便將玉匣飛刀施放出去。眾山人只見一道銀虹疾如電掣,自靈姑身畔飛起,霎時便到跟前。耳聽一片鏗鏘之聲,地上所刀矛尖頭紛紛斷落。跟着神龍翔舞,飛向身側大可數抱的古樹上繞去,光華照處,枝柯寸斷,墜如雪雨。晃眼之間,銀光倏似匹練一般舒展開來,往下微降,照樹幹中只一剪,上半往側一歪,落葉橫飛。驚風驟起中,轟隆一聲巨震,二十多丈高一株大樹立被飛刀斬斷,倒於就地。

銀光隨又飛向眾山人頭上,繞身電掣,寒光閃閃,冷氣森森。嚇得眾山人心寒膽落,狂喊仙娘饒命不迭。鹿加雖不在刀光籠罩之下,以前嘗過滋味,見狀也是驚心。知道靈姑有心威嚇,忙向隔溪遙拜求恕。

牛子在旁指着眾山人大喝道:“我主人神法厲害,卻不傷害無罪之人。因你們居心不服,得罪了她,才用神法做戒。要想活命,快些跪下求告,永遠忠心順服,不敢絲毫背叛,就可免死,還要降福保佑呢。”眾山人驚魂都顫,哪敢再有二心,忙即跪倒,伏地哀求。禱沒兩句,眼前一暗,銀光不見,遙聞喝起之聲。站起一看,適見銀光已飛到玉靈崖上空,電馳星飛,上下翔舞,光炫目,變化無窮。靈姑為使兇人畏服,一面發揮飛刀威力;一面又和王淵把新學各種法幻術一齊施展出來。一時烈火飛騰,金花四起,花大如盆,霞光片片。靈姑、王淵各立花上浮沉起伏,輝四被,映得岩石林木都呈異彩,端的神奇已極。休説眾山人,連鹿加、牛子已都看得目定口呆,高呼仙娘恩主,羅拜在地。靈姑估量到了火候,意收斂。王淵童心好,見山人為障眼法所惑,畏若天神,心中高興,定要多玩一會,直到天晚月上,約演了半個多時辰。靈姑想起向篤曾説此法只可偶然揹人遊戲,不宜常演,才行止住。最末收了飛刀。鹿加、牛子仍率眾山人過溪拜謁,眾山人受了一番驚恐,敬畏已極,個個提心吊膽,惟恐失禮見罪。及見靈姑温言告誡,笑臉常開,才放了心。

呂、王等三人又乘靈姑演法之際,了許多酒,準備半夜裏二次犒勞大眾。並照山俗,在隔溪廣場上升起野火,令其圍火聚飲。王淵又單獨向山人演了兩次幻術,靈姑正在內有事,無人攔他。呂偉想令眾山人宿在後,等靈姑向獵虎族人討來烏加人皮,再行起身。牛子悄稟:“這些山人不下百種,只多環族貪殘猛惡,刁狡反覆,畏威而不懷德。連鹿加那麼恩忠順,將來都不敢保,何況他們。最好使他們不知虛實深淺,一心畏服,後才能駕馭。略知底細,遲早生心。任其野宿為是。”呂偉雖覺言之稍過,但這類兇人委實野難測,也就聽了。

中糧本可足用,向篤別前又贈了許多,加上近來用山果新釀的美酒,王氏夫均善烹調,半夜做好,牛子一一端出。土著山人幾曾吃到過這樣美味,自是歡欣鼓舞,快活已極,一路大吃大喝,全都醉倒草地之上。呂、王諸人一見一切停當,天已深夜,各自人安歇。只牛子一人自願留在外,陪伴鹿加。眾人累了一,除靈姑還用了一回功外,俱料不會有事,心安夢穩,倒枕便都睡

第二早起,天沒亮透,上淵仍想引逗山人好玩,老早爬起,穿好衣服。剛走出門,一眼瞥見廣場上山人橫七豎八躺卧在地,尚沒有醒;牛子不知何往;另外大小七八個怪物,正在馳逐縱跳。定睛一看,那怪物生相頗似猴子,只是頭上裹得花花綠綠,看不清楚。通體白如尋,長身人立,最大的幾個身材竟比人還高。有的還拿着裝酒的葫蘆,邊跳邊對嘴喝。縱躍輕靈,矯捷如飛。那十幾個多環族如死了一般,全沒一點響動。

王淵正在驚訝,已被怪物看見,內中兩個大的怒嘯一聲,竟將裹頭之物扯下,向王淵縱來。餘下幾個小怪物見了也都學樣,相隨縱起。兩地相隔少説也有一箭之地,可是怪物快極,直似十來點飛星在地上跳躍,接連幾個起落,晃眼便到面前。王淵先還疑是山魈、木客之類,及至怪物去掉包頭,才看出是幾隻大白猿,來勢疾如飄風,知道不可輕敵。略一躊躇,為首兩隻大猿已然面撲到,勢絕兇猛。王淵一見不好,一面急喊:“姊姊快來!”一面往側一縱,就勢朝地下一滾,暗使木石潛蹤之法將身隱起。兇猿手疾眼快好不矯捷,一下撲空,只把身微側,又朝橫裏抓來,王淵差一點沒被利爪抓中。

那木石潛蹤只是障眼法兒,暫時將身隱住,並不能跑。王淵蹲趴地上,眼望這一羣兇猿大小共是七個。小的約有人高,還略帶灰黃顏。那兩隻大的身長竟有八九尺,通體沒有一。面目形象也與常猿不同,扁額尖頭,凹鼻凸口。叫囂之間,鐐牙外。一對突出的兇睛又圓又亮,白多珠少,直泛藍光。兩隻利爪與蒲扇相似。正在低頭怒視,意似尋找失蹤人,得而甘心的神氣,兇惡已極。王淵出時兵刃暗器一件未帶,兇猿近在咫尺,這類野獸鼻嗅甚靈,動作又極神速,如被聞出人味,必無幸理。如若冒險空逃走,肯定無效。身又不能轉動,嚇得連氣都不敢

王淵正尋思間,兇猿果然聞出生人氣味,有點覺察,雙爪作勢,大有猛然下擊之狀。

方在憂危,內中一隻淡黃的小猿忽往口裏探頭,想是看見有人在內,喜躍奔回,拉住大猿臂爪,指着門呱呱亂叫。大猿立即回身,朝奔去。王淵恐中諸人睡未醒,封石塊又被自己出時移去,兇猿人內,非傷人不可。一時情急,乘着羣猿回身,猛地站起,往側一縱。口中大喊:“爹、媽、姊姊快起,妖怪來了!”羣猿聞聲回顧,見王淵現身,齊聲怒嘯,利爪同伸,待縱撲過去。王淵見狀大驚,還未及二次行法隱身,説時遲,那時快,就在羣猿將縱未縱之際,猛聽一聲清叱,一道銀光由飛出,兩隻大猿首先被光華圍住,慘嗥過處,斬四段,屍橫就地。下餘羣猿立時紛紛逃竄,齊由崖頂上向後縱去。

靈姑當先追出,本想指揮飛刀追殺。偏生那隻小黃猿回身最早,一見王淵便追逐過去,銀光飛過,大猿伏誅,它依舊不知死活,沒有逃退。王淵見靈姑等一出來,心中喜歡,略一疏神,黃猿已追縱撲到,再要行法隱身,已是無及。黃猿雖小,也有大人般高,目光如電,兇睛。王淵赤手空拳,驚懾之餘,怎敢敵,眼看危急萬分。靈姑因聽王淵狂喊報警,猿又生得過大,從未見過,始終當是妖怪。王淵危急,當然顧人要緊,忙指刀光追將過去,黃猿當時了賬。玉靈崖頂離地頗高,上頗不易,等靈姑攀援到頂,羣猿早逃得沒了影子。同時隔溪草場上的眾山人原被兇猿嚇倒,不敢言動,卧地裝死。

只有兩名被小猿剝取披肩時,受了點抓傷,俱都無礙。羣猿越過時早在偷覷,見靈姑飛刀如此神奇,自免不了一番贊服禮拜。牛子也從草石間狼狽鑽出。

原來這種東西並非猿種、乃是山中大猩猩和白熊之類猛獸合而生,產於滇緬界的深山雪多之處。爪利如鈎,力能生裂牛虎,爪攫飛禽。最兇殘猛惡,極喜殺生害命。

最愛吃酒和蜂。尤愛學人的穿着、舉動,每遇生人,先總是抱了回去學樣。稍不如意,不是持腿生裂成兩片,便是扔人絕壑跌死。這類不常見的猛獸,膽小一點的,被捉時早已嚇死;即便膽大,也不明白它的意思,只要遇上,決無生理。因是猩種,土人叫他白猩子,又叫白家公,畏若神鬼。端的比什麼猛獸都厲害。尚幸為數無多,難得出現,它又忌見死物。有那在山中久居知底細的,遇見它來,如躲不及,忙把隨身衣物下,僵卧地上裝死,它便掉頭而去,至多取走衣物,不致危及生命。

白猩子既愛鬥,什麼惡物都敢惹。又不肯吃虧,復仇之心極重。閒來無事,便結伴往深山窮谷之中,到處搜尋仇敵。滇湎界深山之中慣產野象,這類野獸原極猛悍,又喜合羣。別的獸類怕白猩子,望影而逃,它卻不在心上,遇上必要苦鬥不捨。白猩子仗着爪利如鈎,縱躍輕靈;大象仗着皮厚,力大長。都是不死不止,終於兩敗俱傷。還有土產各種蛇蟒,也是它最喜鬥的玩意,殺蛇更有拿手。除非不遇,只一被它遇到,它固欣喜若狂,非將蛇蟒殺死,不肯罷休;對方自然也是苦苦糾纏,以死相拼。

氣機相,幾成了宿仇世恨,比和象鬥還要猛烈。可是當地蛇蟒多半都藴奇毒,小的遇見,自佔上風;有時遇上長大特毒之蛇,白猩子天生無畏之,仍然照樣上前,結果蛇雖被它殺死,自身卻不是被蛇纏咬受傷,便是中了蛇毒,也就同歸於盡了。有此種種原因,所以難得繁息,輕易不能見到。

眾人中只有牛子一人當年見過一隻,也是被蛇纏毒死,被上人在山裏尋到的。後在當地住了些,得知底細。這晚天明前正和眾山人歡嘯哄飲,斜月未墜,殘輝照處,遙望隔溪玉靈崖頂上站着三隻大白東西。眾山人方要呼噪,牛子識貨,疑是白猩來犯,忙即止住。並悄聲警告,教了趨避之法,説這東西厲害,千萬不可力敵。接着三隻白猩子已是縱落,面走來。眾山人平原知白家公的厲害,聽牛子一説,俱都膽寒。見勢不佳,方要起身逃跑,忽聽身後呱呱兩聲。回頭一看,四外均有白猩子出現,共有七八隻,分好幾面朝中央圍來。

牛子知它其快如風,眾人一亂跑,非死不可。它由崖頂出現,後中有院落,不知侵入中沒有,心又惦記主人,想去報警。忙喊眾人做出受驚之勢,了衣中,狂呼一聲,筆直僵卧。自己則乘它未到,去喊主人。眾山人無奈,依言行事。牛子冒着奇險,覷準較空一面,伏身前移。離開原地才有三五丈,所有白猩子一齊走來,見眾山人僵卧,意似失望。叫了幾聲,把山人披肩、頭巾紛紛搶奪爭拾,包在頭上。有那來不及去掉的山人,被它一陣亂扯,都受了傷。又將山人所剩的酒亂搶來吃。

牛子乘亂又爬出幾丈。快到溪邊,倏地站起一縱,躍過溪去。正想飛跑趕往前報警,不料縱時太猛,將白猩子驚動,追將過來。牛子一聽叫聲,回顧追近,知道眨眼即至,擠命狂喊了一聲:“主人快來!”便也裝死,僵卧地上。白猩子先見有了生人,以為可以玩,甚是高興,不料又被嚇死,心中憤怒。追的又是一隻最大的,似疑是詐,抱起牛子仔細觀察。尚幸牛子心有定見,裝得比眾山人更像,連氣都屏住不敢呼。白猩子看了一會,見他四肢軟搭,怎麼擺也不見動彈,才將信將疑地縱到一株大樹上去,將牛子橫擱枝權中間。下地疾走幾步,又猛地一回頭看了幾次,方始退去。牛子擱痛難忍,勉強把身子略為移順了些,遙窺白猩子也在看他,恰值風起樹搖,未被看破。白猩子仍不時向他注視,那地方又在前崖,看不見崖,在自憂急,不敢再動。好容易苦捱到了天明,忽見白猩子似一窩蜂往隔溪崖縱來,方得乘隙縱落,略為活動四肢,偷偷繞崖過去,伏身一看,正值白猩子窺入,靈姑已隨着飛刀縱出,白猩子連死帶逃,一時俱盡了。

靈姑先當殺的是白猿,想起虎王所養白猿甚是靈異,難得自送上門,還在後悔下手大快,沒有捉住一隻活的。及聽牛子説那東西並非猿種,又如此兇惡難馴,不但不能留養,這逃走的四隻還得防它尋仇報復。數目這麼多,甚少聽説起,也許來的還不止此數。

看來路似在崖後。當地形勢,只崖後一面因有摩天高崖亙阻,又是石地,未去查看。最好內尋到它的巢,一齊誅戮,才保無害。以後早晚出入,留官的神還來不及,如何可以馴養?靈姑暗忖:“這東西如此厲害,全人等只憑自己這口飛刀。今往尋四人索要人皮,倘被襲來傷了老父,如何是好?有心不去,但這些多環族不早打發回去,也不是事。今早幸有牛子見多識廣,事前通報,如被白猩子抓死幾個,豈不面上無光?”思慮至再,只有等上半,白猩子如不來犯,趕緊往返,回時料天未黑,或可無事。明一早,打發眾山人動身,再打主意。

等到過午,白猩子未來。靈姑不放心,又和牛子、鹿加等援上崖頂去看。只見崖後奇石森列,景物雄詭,盡頭處絕壁排天,亙若屏障,既高且險,無可攀升,相隔尚在兩三里外。四下眺望,不見白猩子蹤跡。匆促之間,並未想起向篤行時之言,以為白猩子大的被殺,小的膽寒,暫時不敢再來。為防萬一,藉詞給眾山人降福,一齊召集進,令其伏地默禱,又收了牲畜,堵門。並將王淵和靈奴留在內,白猩子如若來犯,便用向篤所傳障眼法術驚它,即令靈奴飛往報警。眾山人聞言都當真個降福,爭先人,恭恭敬敬,跪伏在呂偉面前,默默祝告,靜俟後命,態度恭謹,一點沒想到主人也在膽怯害怕。父女二人部署停當,靈姑又看牛子將堵好,方始獨自起身,施展輕身功夫,加急趕行,不消多時,到了森林以內。

那四野民住處本還遠些。向篤行時,因所居府地絕幽晦僻險,不見天,如被異派妖發現,難免藉以潛蹤匿跡,初意行法將它閉,免得妖人來此藏伏。四人愛那裏面宏敞高大,還有許多舒適設備,意求住。向篤説四人住處雖然不好,到底還見到天,此只正午時略透一點影,終年舉火,如處長夜,住了無益有害,四人仍是求告不休,嗣經靈姑勸説,才勉強答應,沒有封閉。

四人因聽向篤説過靈姑飛刀厲害,已所不及,以後千萬服從,不可違件,也頗敬畏。

自從向篤閉關,靈姑尚未去過。到一看,外也和早先一樣升着一堆野火。三男行獵未歸,只一女坐在前石上,用細藤編席。忽見靈姑走來,甚是歡喜,忙即起身拜倒。

靈姑知道老少三人都聽她活,喚起説了來意。山女隨請靈姑入,將牆上懸的烏加人皮取下。靈姑見皮用竹條繃起,又乾又硬,既長且大,無法摺疊,帶走甚是累贅。山女看出為難,自願代命,送往玉靈崖去。靈姑見取皮容易,早知如此,何必親來?知她腳程慢不了許多,即便走慢,自己先回,任她隨身送到也是一樣;自己持走,反倒更慢。於是含笑應了。山女早想到玉靈崖去,恐仙人見怪,不敢冒失,聞言大喜。靈姑問她:“走後無人守,你父兄回來,豈不尋你?”山女答説:“無妨。這裏終年不見生人,前雖有一個走錯路的漢客到此,一會也就走去。恩人還教會我們生火和閉的方法,只消做一記號,他們回來就知道了。”山女漢語不甚,説時須用手比。靈姑急於回,無心查聽考問。説罷,山女果用向篤所傳法術將門隱去,在火旁放了幾塊石頭做記號,將皮架橫擱肩上,一同起身。

林樹繁茂,枝柯低壓,人行其中,躲閃縱越還不怎樣,添上這麼一個薄而且大的繃架,走起來稍不留意,便被掛住,阻礙橫生,甚是費事。走了一程,靈姑不耐煩繁瑣,仍用飛刀將繃架砍壞,把皮取下,略為拗折,才易走些。出林仰看,偏西。急於趕回,命山女快跑,如趕不上,後到也可。自己當先飛跑。山女腳程甚快,又想討好,奮力追隨,並未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