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六回薄倖怨檀郎往事已如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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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話大家談完經過後,南綺先見林安恨骨甚厚,丰姿如仙,彷彿造詣甚深,飛虹卻説他以雙鶴自衞,好似無什法力,心中奇怪,便問他道:“令兄山居清閒,可常出外修積麼?”飛虹道:“家兄如論玄門修為,實是大差。前生法術雖已恢復,因立志虔修仙業,不願再做馮婦。又怕出山遇見對頭,每除照妹子所傳用功外,偶去臨吹蕭,便是他的消遣。近恐怕對頭尋來,連騎鶴去尋妹子俱都不敢。前生法力既不肯用,便和常人差不了多少。他那事情,説將出來,真可笑呢。”眾人間故。
原來林安前生在海外飛鵬島隱居,為散仙中美男子。雖是旁門,師徒二人均極潔身自愛,從未作過之事。乃師尸解之後,仗着島上風景靈秀,遠在東海盡頭,過去不遠便是最有名的十萬裏沙落-,仙凡足跡之所不至,常島居修煉,也極逍遙自在。
因地距南星原甚近,以前還好,自從南星原前輩女仙盧嫗門下弟子白癲出外行道,了好些道友,時有各派散仙過從,當地乃是必由之路,由此方有外人經過。白癲人又好,越往後道友越多,內一至好便是峨眉派教祖愛女齊霞兒之徒米明娘。雖是正教門下,法力甚高,以前出身卻是左道,因此正各派均通遊。明娘本意原想將昔年兩個無什惡跡的同道姊妹引歸正教。內一女散仙梅-,前師也是旁門中有名的女散仙,師徒人品均好。乃師已早轉劫,孤身一人,與明娘最莫逆,已為明娘設法引進了一位女仙門下。
因為同訪白癲,路過大鵬島,見下面景物靈奇,無意前往遊玩,恰與林安相遇,一見傾心。又以林安年少英俊,答話謙和,想起入門時師父曾説她情緣未了,不由動了凡心。
礙着明娘在側,略談辭去。
過了些,梅雯獨往試探口氣。林安以為她是正教中人,甚是看重,只是同道往,並無他意。梅-見他不解柔情,忍不住吐口示意。林安堅拒,梅-惱羞成怒,雙方鬥法,才知以前竟是同一門户。連鬥了數夜,未分勝敗。最後林安施展師傳至寶,將其驚走。
梅-憤極,便瞞着師父,向同道姊妹中借了幾件法寶,二次趕去,本是情急拼命。誰知林安偶往附近小島上訪友求助,歸途遇見赤臂真人連登之徒何佑,對方先前曾去大鵬島採藥,為林安之師銅井翁所傷,狹路相逢,想起夙仇,將林安誘往附近島上,將其困住。
正用魔火燒煉,想要加害,幸而林安所習法術和所煉法寶乃是獨門傳授,對敵時必有一片紅雲,中雜無數金花,紛紛飛舞,將身護住,任多厲害的法寶,急切問也難傷害,而且老遠便能看見。梅-發現之後,立即趕去,見狀大是不忍,立以全力將林安救了出來。
誰知何佑受傷敗逃時,暗放了一把砂。那砂乃海中數千年蛟蜃氣所煉,只要打中,不論男女,立生慾念,不可剋制,非經合,難於解免。何佑本想將女的住,回去再用法攝形,使其往就:誰知逃時匆忙,林安又在危急之際,吃女的衝破護身紅雲,飛身入內將其抱起,於是同被打中,妖人害人未成,反倒遂了女的心願。
砂陰毒,發時原是一片極淡的粉紅焰光,略閃即隱,無聲無臭,最難防禦。如非男女雙方功力甚深,幾乎在當地便成好事。林安因妖人厲害,眼看滅亡,連元神都難保全,女的竟肯釋嫌來救,本甚。未即稱謝,便中妖人暗算,越覺對方柔情意,人又那等美豔,不由心動。女的見他委頓,正當芳心蕩漾之際,便伸雙手抱了同飛,雙方體玉相偎,吹氣如蘭。林安固是玉人情重,恩知己,越看越愛;女的早已情有獨鍾,更不必説。才回島,便玉肩相併,縱體入懷,着意温存,輕憐密愛起來。
等到事完毒解,女的本委身相從,甘棄天仙位業,只圖永好,還不怎樣。林安卻因乃師遺命,師徒兩人所習雖非玄門正宗,只要能永保元真,不為情慾所累,再過一甲子,古仙人留藏本島地底的一部火真經副冊便可出世。將經得到,去往黃龍山青桫林拜謁猿長老,獻上此經,請其賜觀正冊,由此修煉,便可成道。否則,便須再轉一劫,雖然由此改習玄門正宗,一樣成就,但是前生修為齊付水,並還要再經三甲子的苦修才可有望,事大艱難。若能夠潔身自愛,不為情慾所擾,比較容易得多。林安自從師父化去,同了雙鶴清修了數十年,眼看期將近,不料遇此情孽,對方又有救命之恩。心中正在愧悔,忽聽鶴嗚甚急,趕出一看,正是何佑。原來他回山行法無效,看出砂之毒已解,料知二人成了夫婦,心中妒憤,仇恨越深,約了兩個同黨,二次尋上門來。雙鶴各有千五百年功力,煉就內丹,曾隨林安師徒多年,早知這場因果,一見妖人到來,忙即敵。雙鶴自不是妖人對手,等林安趕出,已被同來妖黨捉去。
林安和梅-鬥了一陣,見勢不佳,同縱遁光逃走。當時雖然見機,未遭毒手,林安府已為妖人所毀,平又無什同道來往,無處可投。梅-再一勸説,只得同往中條山梅-的師父中飛去。到後,梅-令林安守在外,自己先人內請罪。不料乃師早已深悉前因,冷笑道:“你這孽徒不知自愛,誤人誤己,還有臉來見我麼?”梅-滿擬師父愛憐,地仙不婚嫁,不想這等嚴厲,再四哀求也無效。又是背師行事,無話可説。最終仍被逐出,只得叩謝師恩,悲慟愧悔而出。心想:“師父既不見容,只好同了情人另覓仙山隱居修煉,先作一對神仙眷屬。同時仰體師意,在外修積,遇機託人求情,也是一樣。”哪知走到外一看,林安對於此事並非心願,見梅-進以後,暗用師傳法寶竊聽乃師口氣,才知男女二人再如相處下去,至多隻能成為散仙;並且仇敵不久還要尋來,能否保全尚不可知。想起前師之言,又急又悔。,惟恐女的糾纏不休;又知師言已驗,轉眼兵解,事前仍須佈置。初來時還在惜命,想要保全今生功力,意圖託庇。及見梅-之師不為作主,反被逐出,心想:“事由她引誘而成,非我主動,不算負她。”立時乘隙遁走。梅寞卻是痴心,一見情人無蹤,便着了急,悲憤之下,到處尋訪。同道姊妹又多,雖然怪她作繭自縛,對於林安也覺薄倖,於是羣起相助。
林安從小便被師父度往東海,中土不曾來過,以為川邊大雪山地勢荒寒偏僻,仇敵、情人全找不到,於是一高中條山,便逃往雪山隱起。不料那地方正當小寒山倚天崖雲路左近,空中時有各派仙俠來往,不久便被梅-發覺尋去,責以負心之咎。此時林安不知梅雯也是中才有此事,心還鄙薄,只因天忠厚,不善言語,又因救命之恩,不願使其難堪。當時無話,冷不防重又逃。梅-偏是情絲牢系,不能自解,依然苦苦搜尋。
接連幾次過去,結局均被林安逃。梅-想説自己並非賤女子,不過誤中妖法,雙方同失元真,已成夫婦,便應和好,況又被逐師門,雙方均無所歸,如能合籍雙修,作一神仙眷屬,既免同道嘲笑,彼此也得扶助。不料對方心堅意絕,所習遁法又極神速,除第一次見面談了幾句外,以後更是望影先逃,這些話一句也未得出口。梅-自然傷心悲痛,滿腹幽怨,越發急一吐,搜索更急。同道姊妹憐她遭遇,均代不平。在眾人合力相助之下,剛將林安尋到,蹤跡也被仇敵發現。
梅-先覺對方大無情意,只等見面把話説明,立與絕。及至見面以後,吃林安問明來意,説出心事,再一引咎自責,心又軟了下來。梅-如與同修不走也罷,偏生女子多喜做作,梅-雖然修道多年,孽重情深,不能免俗。因為以前所受大苦,對方一説願與同修,忽然假裝負氣出走,以試林安心跡。林安已知雙方全為毒所,梅-如此情痴,此後常在一起,不過名夫,修為上並無妨害;孤身獨處,得此素心人與共晨夕,也省寂寞。何況先同梅-來的那班人俱是正教知名之士,所説有理,如與修好,還可多同道,以為異之助。於是便追了去,梅-見他追來,芳心稍,反更裝喬,也和以前一樣加以回報。等追上時,並與明言:“我因愛你,情痴大甚,實願地老天荒,永不分離。無如你以前累得我太苦,你如真心生愧悔,不應如此薄倖。你若能照我以前身經做上幾次,我便回去。”林安本無梅-情熱,一半勉強,但為對方情痴所動;又以劫運將臨,想得正教中人他年助其成道,立即依言迫去。梅-誤認為林安已然愛她,躲閃不休。
兩人追逐了幾天,仇敵恰也尋到,二人毫未警覺。末了,梅-心軟,正引林安往所居桐柏山迴路飛遁,恰遇何佑和所約妖黨頭攔住。梅-驟出不意,一照面,便被法困住。林安由後趕到,不知梅-借有護身法寶,並不妨事,想起以前捨命相救之德,一見法厲害,竟把從不輕用的一件異教中至寶碧靈血火旗施展出來。雙方所用全是左道中最厲害的法寶,一時血焰如海,魔火沖霄,整座山頭均在妖煙霧籠罩之下。雙方正在惡鬥,正趕峨眉三英中的餘英男去訪申若蘭,遇見嚴人英、周輕雲在座,約去蘇州元墓山訪看女殃神鄭八姑,四人結伴同飛,路過當地。梅霎本與申若蘭有,偏被霧罩住,匆匆不曾看清。四人一見法陰毒,煙霧中更有正教寶光閃動,只當有什同道被困在內。英男因見過這類法傷害生靈,越發有氣,首先放出南明離火劍,一道經天朱虹勢如雷轟電舞,直朝妖焰霧捲去。接着揚手又是連珠太乙神雷,數十百丈金光雷火自天直下,法異寶全數消滅。若蘭、人英又把飛劍出手,林安和對敵諸妖人全數被殺。
梅雯連喊:“若蘭姊姊!”上前搶救,已經無及。總算若蘭應變機警,一見梅-拼死朝林安撲去,知道鑄錯,連忙飛劍將英男劍光擋住,稍遲一瞬,幾乎連元神也難保全。
林安早知快要遭劫,原有準備,一旦兵解,前新煉的靈符立生妙用,護了元神,化為一朵紅雲剛要起飛,忽地一道青虹當空下瀉,伸手一招,便將紅雲收去。眾見來人正是韓仙子,忙即上前禮拜。梅-抱屍痛哭,説是林安為她而死,誓以身殉。英男也很慚愧。韓仙子笑對梅-説:“無須如此。我與銅井翁昔年故,曾託過我,此係前孽註定,實與林安有益。昨晤令師,經我勸説,已託我將林安的元神再加凝鍊,送去轉世,引歸正教。只等取到火真經,便有成道之望。你前生負他太甚,故有這場因果,他年你還須助他一臂。英男前生為林安誤殺,故有此報,否則不會如此心盛氣。此舉雖犯教規,我有一函,歸齊道兄,就有處罰,也必不重。各自去吧。”隨即飛走。眾人不免勸了幾句,梅-只得將屍首行法安葬,前往中條山見師請罪。
林安過了些年,也由韓仙子送去轉世。因受韓仙子法力制,夙因已昧,後遇秦仙子解去法才得恢復。並説起梅-對他始終不能忘情。而且當林安兵解時,若蘭為防傷他元神,飛劍一擋,林安雖得幸免,內中兩人妖魂也逃了離火劍之誅。妖人煉就玄功,各尋了兩個新屍體回生,近年法反更高強,正在到處搜尋仇敵蹤跡,這還是妖師連登不肯護短,自知妖徒所行不善,恐與峨眉派樹敵,反將妖徒逐出,不為相助。否則,林安連想在當地隱居也辦不到。林安立意改歸正,不肯再用前生所習旁門法術;秦琰又有“不到時機,莫與外人相見”之言,所以見有人在深更半夜突然到此,疑是敵人所遣,先避後園林中。後見來人在外求見,方覺不易躲避,兩鶴又與來人爭鬥,全遭挫敗,迫於無奈,只得騎鶴逃往卧龍峯去。飛虹中途雖與相遇,仍想問明來意再回,故未同來。
眾人正談説間,忽聞遙空鶴唳之聲,飛虹面上忽現驚容,未及開口,裘、紀二人均愛兩鶴神駿靈慧,聞言首先馳出。剛到門外,便見近山頭上月光之下,一片赤黃的妖光裹着一鶴一人,正是先見白衣少年林安,騎了前鶴在煙光中衝突飛舞,另一鶴正由斜刺裏飛嗚趕來。裘、紀二人見狀,不由大怒,剛要飛身應援,忽聽連聲清叱,一片紅雲同了一青一白兩道光華已由頭上飛過,正是飛虹、靈姑、南綺三人。二人也連忙追去,相隔數里,晃眼飛近,目光到處,見山頂老松旁立着三個妖人:一個手指大片妖光將林安困住;另兩人正施法,想迫令另一鶴降服。二人才把飛劍發出手去,飛虹已大喝道:“那便是你們所尋竹山教中妖人,諸位道友不可放其逃走!”話未説完,內一妖道瞥見對面飛來一夥少年男女,遁光均極強烈,知是正教門下後起之秀。如在平,也不畏懼。
當卻因攻山法只差數便要煉成,想要遷移,偏無適當之所。歸途恰遇二同道,説起左近有一山谷甚是隱僻,子午線又恰正對。同去一看,當地在卧龍峯側,妖道前聽説公冶黃之秦琰隱居在此,如何敢去招惹。正往回走,發現山側那面還有一所人家園林,花木蕭疏,清溪映帶,夜月空明,景更幽靜。三妖人均系酒之徒,忽思飲食,往那裏索酒。恰值林安騎鶴飛行,知道秦琰只一女弟子,當是正教中新收門人,無心飛過。本就有意作對,又愛那鶴,想要奪為己有,內一妖黨首先出手。誰知那鶴煉就護身丹氣,連鶴背少年一齊護住,急切間竟無奈何。動手不久,又見一鶴飛來,妖道正想下手,敵人又復聯翩飛到,看神氣均非易與。想起身有要事,如何與人爭鬥?妖人方想招呼妖黨同退,對方已經叫破,聽口氣,分明蹤跡已,如何還敢戀戰,立縱妖光當先遁去。
兩妖黨見妖道不戰而退,只當所煉妖法關係重大,恐被仇敵識破,故此先走。自恃妖法,哪知對方厲害,微一遲疑之際,靈姑的飛刀如下道銀虹,同了神斧大半輪帶着五個芒角的光已當先飛出,妖光才一挨近,便消滅無蹤。林安立即困而出。二妖人見狀大驚,眾人飛劍、法寶已電舞虹飛,夾攻上去。靈姑見妖人又放出無數碧、灰二的光箭,正要上前,飛虹忽由囊中取出一件法寶,揚手便是大蓬五雲網,將二妖人網住。
內發風雷之聲,一片紅光閃過,二妖人已震成粉碎。這原是瞬息間事。
眾人遙望妖道駕着一道暗碧光輝,正星一般往東南方天空中去,方要起身追趕,南綺道:“妖道逃遠,追他不上。香兒尚在林家,莫被妖黨劫去。”靈姑笑道:“共總不多一會,妖道又未由那裏經過,哪會有此事?”説罷,飛虹代林安向眾人略為引見,便同轉回,初意香兒先前隨出,必在門外,人既機警,更會一點法,當無差池。哪知走到裏面,均不見人。
南綺原甚愛她,喊了兩聲未應,由不得着起急來。裘元勸道:“香兒本是我們一個累贅,也許想家,先回去了。這類妖巫餘孽,知她所説真假?由她去吧。”南綺道:“你管我呢!她如想走,我們又不是不放她走,何須不辭而別?我看方才必有妖黨潛伏在側,因見我們難敵,乘隙將其攝走。我不救此女回來,決不罷休。自會有人陪我同去,你和紀師弟見不得她,不去好了。”紀異笑道:“沒我的事,我又沒説不去。”裘元知道愛小,恐其又和上次一樣負氣,當着眾人不便賠話,忙分辯道:“我又沒説不去找她,不過瞎猜罷了。我看妖道真是好猾,也許就是香兒前見的妖人,逃時發現人在下面,將其攝走。妖道逃處我已看明,要去就去,事不宜遲呢。”眾人見他改口這麼快,均覺好笑。南綺也有點不好意思,微愠道:“説妖巫餘孽是你,催去救她也是你。妖人逃遠,難得林姊姊知道底細,又有法寶可以查出,不盤算一下就走,茫茫天宇,哪裏尋去。”飛虹早想開口,因不知二人夫同門,又極恩愛,只顧聽他倆吵嘴好玩,忘了説出,聞言才口道:“我看妖道逃時神情未必有此大膽,因近各異派來人甚多。我與諸位相見以前,曾用師父無極圈查看,曾見一破腳妖婦同兩妖黨似在附近踏月神氣。先因三人步行山間,雖然生疑,還拿不定是否妖人。後來又有一人駕妖光飛到,與之會合,極似師父所説紅雲門下家數。這裏風景甚好,家兄一人在此,我恐被蕭聲引來,本不放心,想來通知,不料諸位道友由水路誤走到此。我沒看那一面,忽然飛鶴告急,人數又差不多,疑是一起,也未細看便趕了來。因見鶴兒丹氣稍為損耗,一時發急,頓忘家師之誡。
等打成了一家,想起妖婦紅雲散花針厲害,尚在寒心。前我曾見香兒隨妖巫同見妖道,我還代她可惜,幸被姊姊收容;如被妖婦擄去,人雖不致有什大害,想要救回卻非容易呢。”眾人多是初生之犢,只有南綺一人曾聽乃姊舜華説過天缺姊妹來歷。因自下山以來連經磨球島、離朱宮與終南三煞、鬼老等大陣強敵,增加了好些膽力。又極憐愛香兒,恐其受苦,聞言略為心動,也就放開。靈姑更是疾惡救人心盛,自從看出香兒誠實靈慧,不由生了憐愛,既不願其陷妖之手,又急於尋找塗雷蹤跡,探問虎王近況,聞言毫未在唸,反催速行。南綺笑道:“靈姊且慢,事不急此片刻。”隨問飛虹:“令師無極圈既能查探妖人蹤跡,可能借用一看麼?”飛虹道:“妹子也是此意,只是還未及説呢。
不過此寶用時頗為費事,又未帶在身旁。家師不在山中,素無外客,石狹小,也未便延款嘉賓,只好請家兄暫陪,妹子去去就來如何?”南綺謝諾。眾人知道先查看出了蹤跡,找起來容易得多,均未再説。
飛虹行時,林安連忙追了出去。眾人隔窗外望,見兄妹二人對立爭論了幾句,方始迴轉。林安回屋,先謝慢客之罪。跟着便向裘元説笑,神態甚是親近。南綺是行家,見林安一身仙風道骨,分明功力甚深,偏又不見施為。又想飛虹無極圈既能查探妖蹤,自己一行相隔最近,又是乃兄清修獨居之地,怎會不曾看出?越想越覺不解。
待了好一會,飛虹仍未迴轉。見裘、林、紀三人談得甚是投機,正想走過去向林安探詢,飛虹忽然飛入,笑道:“家師此寶本極神妙,本來五百里以內的人物往來均可查聽得出,無如妹子功力太差,此寶用時頗耗元氣。有時乘着家師外出,用它往外查看,家師回山還要數説妹子幾句。至多隻能看到一二百里遠近,語聲稍遠便聽不真。我和二位姊姊一樣,也頗憐愛香兒,看時格外加功。因連偷看,家師憐愛妹子,見不聽話,不忍叱責,反將此寶加上仙法運用,看起來不致十分費力,地面也遠了些,但仍不能過遠。先以為香兒如被妖人攝去,必已逃遠,限於功力,只能按照方向度數挨次查看過去。
連看了好些地方,均無妖人與香兒蹤跡,越料人已逃遠,無法查見蹤跡。方想回來,收寶時偶往近處察看,香兒竟在東南方樹林之內悲哭訴苦。好似適才往救家兄,她在門外遙望觀戰,被一妖人攝去,想逃不敢,也逃不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