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風起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整整一個下午,我都在想着顧蒼桀回來發現了我身上的痕跡該怎麼辦。其實我也不是沒有應對的法子,只要晚上哄着顧蒼桀滅了燈,不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嗎?只是這樣的法子太過直接拙劣了,心裏覺得不好。

正蹙眉無主意時,就聽盼進來稟報:“夫人,跟王爺的一個小廝回來報説,王爺和沈家大公子去西郊遊玩了,要好幾天才能回來。”沈家大公子不就是沈如淨嗎?心思電轉間,我便全明白了,冉冉一笑,沈如冶還算是個有心的,還懂得讓他哥哥把顧蒼桀“拐走”一陣子。翌一大早,睿王府的王妃就送了帖子來,邀我過府去賞花吃茶。這樣的時候,我隱隱覺得呆在王府裏哪裏也不去方才是穩妥。可是王妃是皇帝同母弟弟的子,她的邀請,我是不得不去的。

“哎。”人生總難事事如人意。我幽幽輕嘆了一聲,少不得鄭重換了套匹配身份的衣服,坐了身子,任綠豆盼盼夏把我烏壓壓的長髮挽髻打扮了一翻後,才緩緩起身,攜了夏涼的手,嫋嫋出了垂花門,坐上緻幽香的馬車,往睿王府去了。

赴完宴,扶了夏涼的手進了馬車。雖然有功夫了得的侍衞在馬車外守護,但我的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着,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果然不出我所料,在馬車駛入偏僻甬道的時候,只聽外面一侍衞高聲喊道:“保護王妃!”緊接着,我便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器相擊聲。服侍在旁的綠豆和夏涼,嚇得臉發青。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該來的總要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是不知道這次攔車的人是誰派來的…“咻”的一聲,車簾子被一陣刀鋒削落,外面的景物袒在我眼前。

一個黑衣人捷速跳上車,用刀背把擋在我身前的兩丫鬟敲暈過去,伸了手,把我從馬車裏拖出來,扛在肩膀上,在其他黑衣人的掩護下,一瞬出了王府侍衞的包圍,腳點着牆壁,使出輕功,飛向遠方。

一路快行,風像刀子似的刮在我的臉上,由此我得知了黑衣人扛着我飛奔的速度究竟有多麼的快。黑衣人扛着我,飛奔了許久,才越牆進入一個豪華的院落。站在地上看景物和站在屋樑上看,絕對是不一樣的。

從高處看,亭台樓閣花草鳥禽,漂亮的宛如是夢中的景物。又幾個跳躍,黑衣人停了下來,把我放回地上。一陣頭暈腦脹、腳步踉蹌後,我終於在地面上站穩了身子。這時旁邊傳來黑衣人的稟報聲:“主子,人已帶到。”

“嗯。退下吧。”是傅雁竹的聲音。我猛地抬眼看去,只見傅雁竹站在不遠處,一臉欣喜的看着我。

一時間,我怔了,居然是傅雁竹。他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輕功了得的屬下了?傅雁竹沒有像我所想那樣發怒,他疾步上前,攔了我的身子,死緊死緊的摟進他的懷裏。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傅雁竹喃喃低語,聲音裏帶着輕微的顫抖。忽的,他豐潤的壓上了我,他的舌頭暴風驟雨的席捲了我的舌頭,狠命的了起來,我的舌頭快速變麻,頓失了觸覺。

抱的太緊,吻的太深,我無法呼了,但覺自己就要窒息在他懷抱裏了。前兩葉妖豔的花瓣告訴我,傅雁竹和傅畫沂對我的情應該很濃烈,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想着以後不會安寧的生活,我的心頭亂糟糟的,不知不覺間竟無聲的落淚了。原來自己是個事到臨頭才知道害怕的人。

“怎麼哭了?”嚐到鹹鹹的淚水,傅雁竹立馬放開了我。一邊手足無措的替我擦拭着不停下滾的淚珠,一邊不知如何是好的擰眉低吼“不許哭。”透過溶溶的淚光,看見他一臉慌亂的樣子,我不由心頭一暖,心裏的烏雲漸漸消散開去,眼中的淚水隨之止住了。見我不哭了,傅雁竹才攜了我的手,往屋裏去了。在臨窗榻上坐落,傅雁竹抱了我在懷裏,下巴擱在我的肩上,輕輕磨蹭着。

過了許久他才放開我,雙手握了我的肩膀,幽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只一句話,不用説別的,我便知道了他的心意。我悸動的問:“你信我,為什麼?”傅雁竹微微一笑,輕柔的撫着我的臉頰,笑説道:“想了這麼多年,我若還不清楚其中的貓膩,我豈不成了愚笨之人?”

“依你的格,就算你信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會這般心平氣和的對我説話,為什麼?”我怔怔地看向他清澈的眼睛,一時失神便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傅雁竹淺淺一笑,一抹孤寂的笑容盪漾在他的畔上:“若是當年,我是做不來這般心平氣和的與你説話,只是你離開的這些年裏,我時時想、念、年年牽掛,再鋭利的稜角也早已經被抹平了。

再見到你,知道你依舊是那個你,沒有變去,我心裏剩下的只有歡喜,滿滿的歡喜。”如果面對的是竭斯底裏的傅雁竹,我還能厭惡,但面對眼前這個看我的目光透着毫無掩飾的欣喜,並一臉幸福樣子的大男孩,我心裏只有滿滿的心酸與無奈。

腦中靈光一閃,困擾我好些天的問題,在這一刻裏豁然明瞭了──御花園裏,他見到我時會落淚,原來是因為他歡喜到了極致啊。我的心軟柔成片,究竟要怎麼樣濃烈的情才能做到那般不顧場合的喜極而涕?

抬眼認真看傅雁竹,這才發覺,經過多年的將養,他皮裏透着淡淡的紅潤,再也沒有當初一絲病態的白皙了。我咧嘴一笑,轉了話題:“你的身體養好了。”雖然是為了轉開話題而説的話,但我也是真心為他高興。見我笑了,他也跟着笑了,晶亮的眸子,如同水中的寶石一般,熠熠生輝。

在別人面前的傅雁竹是怎麼樣子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能受到皇帝重用且信任的人絕對不會是個情緒外人,可他在我面前,從來是這麼的清澈,有什麼情緒都是明明白白的呈現在臉上。

傅雁竹抱着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彷彿要補盡這些年沒有我的空白一般。天漸漸黑了下去,吃了晚飯,傅雁竹抱了我在牀上,一手摟着我的,一手摁着我的腦袋,把我的身子緊緊箍進他懷裏。

臉貼着他的,心下不無嘆,人與人果然是不一樣的,沈如冶一見我,抓了便,傅雁竹則抱了温存,什麼也沒做。

被囚了,不一定要天天苦着一張臉,這些子裏我過的很平靜,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只是子久了,傅雁竹的心已經得到滿足,自然想要讓他的體也得到滿足。

十天前,沈如冶闖入王府,我被着與他發生關係,那時候因為心裏緊張,所以沒有什麼排斥的覺。現如今,我卻極不想再跟傅雁竹發生關係了。於是,我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傅雁竹的求歡。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以前又不是沒有跟傅雁竹做過,現如今,這些排斥的情緒又從何來?

畢竟不是蠢笨之人,一些事情只要仔細想一想,豈有不明白的?想明白的那一刻,我但覺自己完蛋了,居然對顧蒼桀動了情。

我怔怔的,心裏苦澀無比,怎麼就對三心二意的他動了情呢?雖然這麼想,但心裏明白,人的心是最難琢磨的,心若想要動情,豈是理智能控制的了的?

我扯着腦袋,好痛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顧蒼桀動情。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我濛濛的開始追逐源…回想當初,初次相見,他揹着手,從陽光金燦處走來,那染滿陽光的臉龐太人了,於是我被瞬間秒殺,一眼成痴了。

後又經歷多年相處,心中那小小的悸動茁壯成長,如今雖然不是參天大樹,但也是青葱茂密的小樹一株了。

我愕然的瞪圓了眼珠子,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原來情在第一眼的時候便種下了。我耷拉下肩膀,頹喪的不行,這時候我才明白那“一眼”有多重要了,千里之堤,潰於蟻,若沒有當初的那一眼,也許我就不會把自己的心給丟了。哈,好像也不對。長相好看的男人,我見了不少,怎麼會這麼容易被男引?再則傅沈兩家四男人的容貌遠勝顧蒼桀,若因動情,我早就動情了,哪裏等得了顧蒼桀出現?

我撐着腦袋想:也許我隱藏在心裏的理想伴侶是顧蒼桀那一類型的,所以一見顧蒼桀便痴了;也許是顧蒼桀對我的好,讓我的心在不經意間便丟了去;又也許這兩者都有可能。

顧蒼桀不同於傅雁竹的含羞帶怯;不同於沈如冶的狂野奔放;不同於傅畫沂的洗盡鉛華;也不同於沈如淨的沉靜如水;他是既霸氣又温柔的一個男人,雖然他喜歡姬陵軒,但是瑕不掩瑜,他依舊是個很容易讓女人為他心動的男人。

沒有沮喪多久,我又神奕奕了起來,懂得愛人沒什麼不好,人的一生中,能有一個讓自己愛上的人是多麼的不容易啊!幾年的富貴榮華,幾年的如意快活,女人一生能得到的,我已經全部得到了。

就算不久的將來,我將死去了,我也沒有遺憾了。人最重要的是要知足常樂不是嗎?這般一想,我滿足了,心境再度開闊了起來。

“啊,你的心境又開闊了一大片。”朱炎的聲音驚異的想起。朱炎“忽然”出聲的次數多了,我便不再被他嚇着了,抬眼看向發出聲音的虛空處,問:“你怎麼知道我心境開闊了?”還“一大片”?國文學的再不好的人也知道在“心境開闊”後面加上“一大片”有多麼的不和諧。

“我有應。”朱炎道。

應?”我滿臉問號。朱炎又丟出了常説的一句話:“你以後就知道了。”得,又多了一個“你以後就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