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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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由的,温馥萱莫名的心酸,想掉眼淚。她的澄靈眸子盈轉水,隔着那層蒙籠睇看着他戴着墨鏡的剛毅臉龐。
“對不起。”段默艱難地吐出這麼一句。
睽達這麼久的聲音,讓她的淚跌眼眶了。
“雖然這話來得的有點遲,不過我還是可以勉強接受。”她抹拭頰畔的淚痕,“怎麼樣?最近好不好?"她的親切温柔如昔,倒教他難受,“怎麼説呢,倘若解決了惱人的事情算好的話,那我應該過得不錯吧!"他扯謊,悲罹已將他啃噬得體無完膚。
“這説法新鮮的。”她被一股無以名狀的落寞籠罩。他都沒相信她嗎?她簡直讓相思掏家了。
“馥萱,該做復健治療了。”程叔提醒道,他覺得還是別和段默有所牽扯的好,否則難保不會又遭池魚之殃。
“可是…”
“我也該走了。”温馥萱慌了,“不!別走,我…我有話要跟你説。”她怎能就這樣讓他走掉?
“温馥萱…”程叔皺眉了。
“程叔,拜託你,讓我單獨跟他説説話。”
“程叔,咱們就依了馥萱吧,我想在這裏應該不會有事才對。”花顏兒豈不明瞭她的心。温馥萱地看她-眼。
程叔沉半晌後,才不太情願地應允。
“馥萱我和顏兒就在外面的走廊,有事就喊我們。”他不大放心地代道。
待他們離開後,温馥萱推着輪椅到一旁的大片落地玻璃窗前,望出視線恰可看到整個醫院的花園。
段默也來到她身邊站定。
“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其實我本就不該再出現的。”
“可是你終究還是來了。”她側首抬眼看他,“困為愧疚?"他猶疑了一會兒後,才説:“我能不愧疚嗎?"“假若…假若今天我沒受傷,你是不是走了就毫無牽念了?"她設問道。
“人家説,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難道你還是願意和一個殺手有瓜葛?"他始終都有自知之明,但偏偏薄弱得很。
“你非得強調自己是個殺手嗎?"她苦笑,像在嘲笑自己,“也許你不相信,但關於你幽暗的那部分,在我心裏的分量幾乎是微弱到不存在!"段默的情緒驟然翻湧萬丈波濤,他動容得直想將她緊擁入懷,不管她的話語真偽各佔多少。
她這般慈悲的寬容是他從未領受過的温暖,她對他無畏無懼,甚至不離棄地主動親近他。他早已遺忘人有所牽連的情味,是她讓他結實的心房被其滋潤而起來。
“為什麼?"段默摘下架在鼻樑上的橢圓形墨鏡。
“你似乎很喜歡問我為什麼,然而,你真的一無所知嗎?"她早已放下身段了,不怕破壞矜持地一再挑明自己的情。
段默知曉他的偽裝只是在白費功夫,慧黠的她似乎可以將他看透。你真的都一無所知嗎?這句話其實聽似含蓄婉轉,實卻是她對他最直接且怨忿的控訴。
“馥萱,你太傻了。”他疼惜地説。
“傻瓜我當的心甘情願,我只怕你…你不領這份情!"她闔上雙眼地別過首去。
段默再也難自持,他屈腿蹲矮頎軀,輕柔地執握起她的纖手,並且柔情盈眸地凝注着她,“馥萱,何苦呢?這麼奢侈的愛,我怕我受不起。”温馥萱淚眼汪汪地轉頭看他,“我不管,受不起也得受,如果你再逃,我一定會被思念給殺死的!"“我何嘗不讓罹折磨呢?"“那你為什麼…”
“我怕你將來會後悔,也怕自己無法給你充分的安全。”他急急地闡明心中之虞。
“你應該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她伸手柔撫他的面頰。
“我能嗎?我怎敢輕易相信老天爺會這樣眷顧我?畢竟我已經被他遺棄那麼久了。”温馥萱知道言語多作的,所以她將貼附上他的。